蘇子餘明白了,她開口道:「寒書前輩,因為這件事,趕走了柳如言?」
寒書點頭道:「我將他逐出師門,廢了他一半內功。閱讀他白日有武功傍身,卻看不見東西,晚上能看見東西,卻沒有內功。這是我給他的懲罰。挑撥是非的懲罰。他苦守我門下三十年,不離不棄,我對他也無法狠下殺手。」
說到這裡,寒書看向蘇子余,開口問道:「現在,你還糾結於柳如言的夢境麼?」
蘇子余抿著嘴低下頭,有些赧然的開口道:「前輩說的是對的,我不該信自己的眼睛,我應該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覺。」
寒書欣慰的笑了笑。
豎奚聽完這個悲慘的故事,眉頭緊鎖,想了想開口問道:「前輩為何不幫蘇韻報仇?等你出關之後,完全可以殺了忘恩負義的秦墨。」
寒書苦笑道:「殺了他又如何?蘇韻和鮫人族死去的亡魂,也不能復活。老百姓剛過了幾十年平靜的日子,倘若他死了,必然又要天下大亂。我不能介入世間一切紛爭,更加不能挑起紛爭。」
豎奚不明白:「為何不能?」
寒書嘆口氣道:「唉!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你們這些小娃娃,未免好奇心,太旺盛了些。好了好了,今天的故事到此為止了,老夫要休息片刻。」
眼看著寒書前輩躺在了馬車裡面的矮榻上,眾人便都不好意思,繼續開口追問了。
倒是那百里千殤,好奇的追問了一句:「老頭,你多大年紀了?」
寒書閉著眼,開口道:「活的太久,不記得了。」
百里千殤追問道:「那你到底是人還是妖啊?或者……神仙?」
寒書輕笑一聲道:「一群沒記性的小娃娃,老夫早就說過了。」
蘇子余想了想,寒書確實說過,他說自己超脫三界之外,不在六道之中。
那他這是……這是什麼呢?
蘇子余苦笑著搖搖頭,她想不明白,寒書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其實蘇子余還想問問,陰陽芥子玉,除了能開門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比如黑色的可以存放毒物,那麼白色的,又有何功能呢?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問,馬車外面,就響起了喧譁聲。
……
「抓住她,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馬車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焦急的呼喊聲。
隨後又有幾個小孩子在起鬨。
「噢噢,沒穿褲子,羞羞,沒穿褲子羞羞!」
「瘋婆子沒穿衣服,噢噢!快跑呀!瘋婆子追過來了!」
……
似乎是什麼人跑了,眾人正在追逐。
那人跑著跑著,就跑到了蘇子餘一行人的馬車前。
百里千殤見狀,急忙勒停馬兒,開口訓斥道:「亂跑什麼呢,差點撞到……」
後面的話,百里千殤沒有說完,似乎是愣住了。
蘇子余好奇的掀開車簾,開口問道:「怎麼了?」
百里千殤指著馬車前面,摔坐再地上的女人,開口道:「你看那是誰……」
蘇子余定睛一看,頓時驚訝不已,這不是……安北月麼?
安北月這是怎麼了?蓬頭垢面,全身是傷,身上只有一件衣不蔽體的長袍。
她看到遠處跑來的幾個壯漢,便開始胡亂的揮舞手腳。
這揮舞之間,便讓人能看到,她裡面似乎什麼都沒穿。
就在蘇子余驚訝的功夫,那幾個男人已經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