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嗤笑一聲道:「左成毅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他沒有中飽私囊,卻又貪墨瀆職。閱讀��
眾人不明白了,疑惑的看向蘇子余。
蘇子余開口道:「左成毅將你們每年多繳納的稅款,記錄在案,並沒有上繳朝廷,卻向巡撫大人報備。說是萬一金陵城再有水患,這批備用金,可以解燃眉之急。」
韓山長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左大人就不算貪墨。」
蘇子余看向韓山長,開口笑道:「那麼銀子呢?將近十五年的賦稅,每人就算每年多繳納三十錢,十五年就是將近五兩白銀。金陵城有多少百姓?商戶每年繳納的遠遠不止這個數。往最少上說好了,十五年至少也有五百萬兩白銀,下落不明。」
蘇子余看向玄蒼,玄蒼開口道:「沒錯,屬下已經帶人查過左大人府上的帳簿,也查抄過他的宅邸產業,都沒有這批銀子的下落。」
蘇子余嗤笑一聲道:「郎大人掏空家底兒為金陵百姓謀取福利,你們享受優待卻毫不知情。那左成毅道貌岸然中飽私囊,只在風調雨順的日子裡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你們就說他是好官?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眾人被蘇子余說的一陣沉默,片刻後那個鐘傑開口道:「這……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沒有證據,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人群里當即有人迎合:「是啊是啊,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左大人都已經死了,這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嗎?」
蘇子余冷笑道:「死人不會說話?那你可大錯特錯了,左成毅雖然死了,可他不是已經把想說的話,都寫出來了嗎?若是沒有那一封血書,你們如何會在這裡聚眾?要我說,他就是太會說話了。沒受過江南疾苦,沒救過金陵百姓,也敢與我外公阮庭君相提並論。他配嗎?!」
說到這裡,蘇子余重新坐回椅子上,朝著玄蒼伸出手。
玄蒼從懷裡掏出一個帳簿,遞到了蘇子余手上。
蘇子余繼續說道:「你們想要證據,我有,午時之前,一定會拿到諸位面前。不過在出示證據之前,我也想跟這帳簿上的人,多說幾句話。」
帳簿?什麼帳簿?
鍾傑開口道:「今日那份血書上,就提及了帳簿,敢問秦王妃,這是什麼帳簿,為何能將左大人置於死地。」
蘇子余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這是近十幾年來,江南從四品以下官員的,官職買賣帳簿。」
官職買賣?
韓山長驚訝道:「你是說左大人買賣官位?」
蘇子余開口道:「沒錯,上面詳細記錄了人名、官位、價格,以及交付的銀兩,和尚欠的銀兩。」
韓山長仔細想了想,這江南的地方文官,很多都是出自於子虛書院,難不成自己的長子意外身亡,也跟這件事有關?
韓山長抿了抿嘴,開口問道:「你如何證明這本帳簿的真假?」
蘇子余開口笑道:「簡單。玄蒼,拿個火盆來。」
玄蒼快步走進莊家,隨後帶出一個火盆,放在蘇子余腳下,用火摺子點燃。
蘇子余抖了一下帳簿,開口道:「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這本帳簿上,很多官員已經步步高升,不在金陵城治下了。不過也有百十號人,尚且屬於金陵管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