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庭君展開手心,蘇子余看到他掌心裡赫然躺著一些烏金木簪。閱讀
蘇子余猛然回想起在凌源縣,百里丹青與她講過這件事。
只是阮庭君要安排一雙兒女逃走,那麼眼前這個中年人,就是百里和澤,這個少女,就是杜小樓了?
蘇子余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證實。
……
郎承弼開口道:「金陵城遭逢大難,眼下軍政要事,都歸兩江巡撫直接管轄。想要正大光明的離開,實在有點難。」
郎承弼看向杜小樓和百里和澤,繼續道:「千金樓平日裡做買賣婦女的勾當,有一條自己的暗渠。如意坊四國通商,不必接受盤查,也有自己的商道。幫助阮家公子和阮家小姐逃走的事情,只能有賴於二位了。」
杜小樓率先開口道:「江南水患,千金樓早就沒了生意,媽媽要送我們一批姑娘去漠北營生。我可以安排阮小姐,假扮成妓子逃走。只是……要委屈阮小姐。」
阮庭君開口道:「唉,這算什麼委屈,只要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強!」
百里和澤也開口道:「我也可以安排阮公子,跟隨我的商隊離開。」
阮庭君重重鬆口氣,隨後彎下腰,朝著眾人鞠躬行禮。
百里和澤和杜小樓連忙上前攙扶,百里和澤開口道:「阮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能幫阮家做點事,都是我們夢寐以求的。」
阮庭君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酸楚,將手上的烏金木簪,一一交給眾人。
阮庭君開口道:「諸位幫我的親人逃走,他日東窗事發,難保不受牽連。這些烏金木簪,是我阮家最後的家底兒。希望災情過後,諸位尋得一桃源之地,可以靠它重建家園。」
郎承弼皺眉道:「不行,這東西本官不能要!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沒有確鑿的證據,朝廷不會把本官怎麼樣的。這東西給晗兒和煙兒兩個孩子帶上。」
阮庭君搖頭道:「郎大人,你聽我說。他們兄妹二人,每人都有一個。這簪子不僅僅是本身價值昂貴,它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眾人疑惑的看向阮庭君,想知道是什麼用途。
阮庭君壓低聲音道:「這簪子的主人,日後若是找到你們,請你們務必將金陵城發生的所有事情,據實已告。也算我沒有愧對恩人的饋贈。倘若你們遇到困難,也可以向他求助。他一定會盡力幫你們的。」
眾人拿著簪子,紛紛嘆氣,似乎大家都知道阮庭君口中的「簪子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郎承弼想了想,開口道:「阮老爺,事情未必就會都到絕境。陛下不是昏君,他一定會聽你解釋的。」
阮庭君苦笑一下道:「可是我……根本解釋不清。那不是五十匹,五百匹,而是足足五萬匹鮫紗緞啊,我如何解釋的清。」
阮知晗開口道:「那就據實已告,爹,咱們實話實說還不行嗎?那些布是從何而來的?」
阮庭君伸手拍了拍阮知晗的肩膀,開口道:「知晗,咱們阮家,不能背信棄義。聽爹的話,帶上年年,走吧!」
……
年年?
這個稱呼一說出來,豎奚腦海里模糊的記憶瞬間清晰了。
他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阮庭君和阮知晗了。
他在幻境中,看到了官府的人,屠殺了他的親人。
其中正有阮庭君,和阮知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