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滿昌開口道:「陛下啊,那阮庭君是不是跟您說,他要用鮫紗緞去換米糧,以解燃眉之急?」
昭文帝沉默不語,沒有應聲。
安親王開口道:「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莊滿昌捶胸頓足的說道:「陛下啊,金陵城距離北楚千里之遙,可您這才離開五日,那些來路不明的糧草,就已經運到金陵城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阮庭君早有謀劃啊。」
安親王微微一愣,有些緊張的看向昭文帝。
昭文帝臉色晦暗不明,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開口:「繼續說下去。」
莊滿昌繼續道:「那阮庭君,已經在給自己的家眷安排退路了。他們去了金陵城的如意坊,找那個四國通商的珠寶商人百里和澤,想要利用他的獨門渠道,逃往西陵。陛下明鑑啊,他早就給自己鋪好後路了!」
安親王有些慍怒的說道:「阮庭君這是什麼意思,陛下明明答應保護他的家眷,他竟然還私下安排逃離,他這是不信任陛下嗎?」
莊滿昌開口道:「因為他害怕陛下發現,他滿口仁義道德,卻心懷鬼胎。所以才提前安排家眷逃走啊。陛下,安親王,你們想想,江南水患才幾個月。那阮庭君怎麼可能做出數萬匹鮫紗緞。這些鮫紗緞,分明就是早就已經做好的。」
安親王震驚道:「你……你的意思是,阮庭君早就想通敵賣國,舉家搬往西陵。卻因為江南水患,擱置了計劃?」
莊滿昌一拍大腿,開口道:「安親王英明啊!」
安親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昭文帝也對這番說辭,半信半疑。
莊滿昌信誓旦旦的開口道:「陛下,您要是不信,現在隨草民回到金陵城,定然能看到那些百姓,都已經將米糧裝的盆滿缽滿,而這些米糧,都不是朝廷派發的。這就是鐵證啊!而且阮家大宅,此刻多半已經人去樓空了!」
安親王拔高聲音開口道:「阮庭君跑了?!」
莊滿昌急忙道:「安親王放心,雖然他早有遁走的意圖,可草民發現事情不對,便一直派人跟著他。絕對不會失去他的蹤跡。」
說到這裡,莊滿昌將昭文帝臉上還是沒有憤怒的神色,想了想開口道:「陛下,您知道那批鮫紗緞,有多少數量麼?」
昭文帝和安親王皺眉看向莊滿昌,不明白他提起鮫紗緞的數量,是何意。
莊滿昌伸出五指,開口驚呼道:「足足五萬匹啊!以阮家的布坊能力來算,生產五萬匹布,至少也要兩到三年。陛下啊,那阮庭君能在三年前就未雨綢繆嗎?他那些布,分明就是為了一己之私,早早囤下的啊!他矇騙陛下,讓陛下給他打開方便之門,通敵賣國之後,再攜款潛逃西陵。陛下,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啊!」
安親王這下子信了七八分了,他轉頭看向昭文帝,開口道:「陛下,五萬匹布,來歷著實可疑啊!」
沒錯,這阮庭君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他有,他就會屯糧,何必屯布?
既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麼提前幾年做好這麼多鮫紗緞,又是為了什麼?
通敵斂財,圖一己之私嗎?
昭文帝咬了咬牙,啪的一聲,抽在馬屁股上,大喊一聲:「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