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崇想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時間,可以來考慮要不要實行安北月的計劃。
洛振友開口道:「快馬加鞭的話,往返只需五六日。咱們凌源縣,是楊洲城下屬縣城中,距離主城最近的。」
五六日?
昨天一日,今天一日,那豈不是還有最多四天楊洲軍就要抵達了?
君穆崇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攥成了拳頭。
話既然說到這裡了,蘇子余便順著問了一句:「不知道洛縣令和洛知府,是何種親眷關係?」
聽蘇子余嘮家常,洛振友心中的戒備又放鬆了一層。
洛振友開口笑道:「要是細細論起來,那下官要稱呼洛知府一聲小叔叔。」
蘇子余笑道:「那二公子和四公子,要稱呼洛大人舅舅?」
洛振友急忙開口道:「哎呀不敢當不敢當,我們都是洛家旁系,不是嫡系。」
蘇子余輕笑道:「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君穆嵐和君穆崇心裡都咯噔一下,感覺蘇子余在故意把他們扯在一起。
可眼下二人又不能開口辯駁,若是開口辯駁,豈不是等於他們承認洛振友有問題,想劃清界限了。
兄弟二人默契的沉默不語,根本不接這個話。
一頓晚飯眾人吃的都沒滋沒味兒的,晚飯過後便紛紛回房休息了。
君穆嵐有心想問問昭文帝,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昭文帝壓根兒不理會任何人,只說自己疲憊了。
君穆嵐無奈的回房,心懷忐忑的休息。
倒是那君穆崇,越發蠢蠢欲動。
往前一步,是萬人之上,也可能是階下之囚。
可若不踏出這一步,必然會像安北月說的那樣,永遠被君穆年,踩在腳下。
君穆崇把心一橫,決定拼一次!
君穆崇開口喚道:「魑離!」
魑離開門進來,開口詢問道:「主子有何事?」
君穆崇開口道:「本王要你出城,去找……」
君穆崇話說道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心中想著,不能讓魑離離開,若是明日吃飯的時候看不到魑離,必然會引起君穆年的懷疑。
而且……
此事也不是萬無一失,萬一失敗了,他們四王府的人,攪和進去,豈不是要連累了他?
既然這件事是安北月想出來的,那麼這個去報信兒的人,最好就是安親王府的人。
到時候萬一事跡敗露,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安親王府身上!
君穆崇揮揮手道:「沒事了,你出去吧。」
魑離點點頭離開了。
……
三更鼓響的時候,君穆崇悄悄來到了安北月的客房。
暗處的天青看到這一幕只是微微皺眉,並沒有上前驚擾。
君穆崇進入安北月房間後,開口道:「月兒,我想清楚了,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們要如何傳遞消息?眼下父皇讓老七主持大局,老七的眼睛,都盯在我和二哥身上,我們帶出來的人,根本沒辦法離開三四天不被發現。」
安北月見君穆崇願意聽她的,當即喜形於色開口道:「我去報信!」
君穆崇微微一愣,他以為自己還需要費一番口舌說服,沒想到安北月竟然如此急切。
君穆崇蹙眉道:「你如何能離開三四天?」
安北月開口道:「其實不需要三四天,洛樊率兵朝著凌源縣走,我迎過去,大概一日兩日的,就能在途中遇到他們。我現在就啟程,明天你分散一下我爹的注意力便是。其他人也不會關心我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