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崇擔憂的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凌源縣又連年水患,每年朝廷都要撥款賑災,你如何能保證那洛振友沒有貪墨呢?」
聽君穆崇這麼說,君穆嵐也有些許擔心了。
洛振友一個區區縣令,若是貪墨瀆職,殺了便是,可問題是他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洛家。
君穆嵐開口道:「不過……那新科狀元聞天語都夸洛振友是個清官,應該不會有什麼差池吧?」
君穆崇嘆口氣道:「就是因為他說,所以我才擔心啊!二哥你想想,他一個新科狀元,入朝為官才沒幾個月,祖籍又不是凌源縣,他如何得知凌源縣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貓膩,你最好給洛振友通個氣,莫要讓他連累了我們。」
君穆嵐擔憂道:「你是說,給他傳個消息,讓他有所準備?」
君穆崇點點頭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
在君穆嵐兄弟二人為此行擔憂的時候,君穆年兄弟二人卻都一臉愜意的等著看好戲。
只是君穆岳有些不明白,昭文帝如此安排的用意。
君穆岳開口道:「七哥,你說那凌源縣有問題,那父皇帶著咱們微服私訪,去抓他一個現形不是更好?到時候人贓並獲,事實擺在眼前,連審都不必審了。父皇為何要打草驚蛇呢?」
君穆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開口道:「就算抓到那洛振友貪墨瀆職,到時候也要層層調查,並不是不用審,反而是需要細細審問,才能知道這麼多年的賑災銀兩,都用在哪。」
說到這裡,莫尋把話接過來,繼續道:「秦王殿下說的沒錯,若是找不到凌源縣的帳簿,那就是死無對證,洛振友一口咬定每年修築堤壩,年年都被沖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大水一衝,什麼證據都沒了。」
君穆岳還是不明白,撓頭問道:「難道父皇提前告知他們,咱們要去凌源縣,就能找到證據了麼?」
蘇子余笑了笑道:「到時候證據就不重要了。」
三個男人齊刷刷看向蘇子余,君穆岳追問道:「為何證據不重要了?」
蘇子余繼續道:「提前告知洛振友陛下會去,他若是心虛,自然會做一些應對之策。八王爺,欺君之罪,可比貪墨瀆職要重的多。這才是審都不必審的罪名。」
君穆岳瞭然了,驚訝道:「原來父皇是這個心思!那誰會去傳消息?老二麼?」
君穆年點頭道:「想來此刻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老二和老四,只怕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
蘇子余笑了笑道:「是啊,若是君穆嵐不去提點洛振友,那麼洛振友一個貪墨瀆職的罪名,也罪不至死。可他開口去提點,到時候洛振友必然要隱瞞真相,落得個欺君之罪。」
君穆岳撓頭笑道:「七嫂,你真聰明,我都想不到這裡。」
蘇子余輕笑道:「因為八王爺赤子之心,自然不會懂那些詭譎的心思。也不會像有些人,那麼狡猾!」
君穆年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蘇子余還在說他用內力打水漂的事情。
莫尋拿著手上的茶杯晃了晃,開口說道:「照你們這麼說,看來陛下早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此番南下,不是為了查案,而是為了一路懲戒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