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余放下手上的毛巾,轉過頭看向黑衣人,那張過分明艷的小臉,讓黑衣人有一瞬間的愣神。
蘇子余疑惑道:「你覺得,我和阮家應該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你覺得我長的像誰?」
黑衣人定定的看著蘇子余,片刻後開口道:「江南第一美男,阮庭君,你眉眼間的英氣,與他很像。」
蘇子余繼續問道:「阮庭君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祝凌又是什麼人?」
黑衣人剛想開口回答,忽然笑了:「你這丫頭,明明是小爺我來提問,怎麼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蘇子余不大在意的再次拿起毛巾,開口道:「我就順口一問,你願意說,我便聽聽,你不願意說,我也無所謂。」
「無所謂?你就對你的身世一點都不好奇麼?」黑衣人仿佛拿棒棒糖騙小朋友的人販子一樣,一點點吸引這蘇子余的好奇心。
蘇子余完全不被套路,淡淡開口道:「好奇害死貓,我身上麻煩已經夠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感覺這個天兒啊,聊不下去了。
蘇子余真的不好奇麼,她當然好奇,芥子玉就是她前世的護身符,袁姨娘身上的髮簪和芥子玉後面都用鐘鼎文刻著一個「瓏」字,牢里的祝凌,和面前的黑衣人,都說她長得像阮庭君。
這些瑣碎的事情拼湊在一起,都在告訴她,她的身世不尋常,而且和阮家脫不了關係。
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奇,就被旁人牽著鼻子走。
畢竟這黑衣人是敵是友還分不清呢,不是麼?
這芥子玉是祝凌用生命來保護的東西,也是她賴以生存的武器,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輕易交給旁人。
黑衣人見蘇子余不說話了,想了想開口道:「姑娘想知道江南阮家的案子,不妨去大理寺查一下卷宗,那個案子驚天動地,世人皆知。」
黑衣人話音落下便轉身要走,蘇子余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笑了笑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伴隨著黑衣人的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蘇子余的院子裡,蘇子余眉頭緊鎖,心中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
次日午時。
按照約定,今日君穆年會在正門接她,接她做什麼去哪裡,蘇子餘一概不清楚。
可蘇子余卻愈發堅定了要嫁給君穆年的心思。
因為想去大理寺翻陳年舊案的卷宗,她就必須要有秦王妃的身份才能做到。
秦王府的勢,她是借定了。
咄咄咄,房門被敲響。
「小姐,您要的山楂茶和酸梅拿來了。」
蘇子余開口道:「進來吧。」
秋葵一邊將東西端進來,一般開口道:「小姐,秦王府的馬車等在正門口了,說是奉秦王殿下命,來請小姐過府一敘,老爺已經同意了,這是夫人剛剛讓劉嬤嬤送來的出門手令。」
蘇子余挑眉道:「夫人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