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匆匆的離開,像是多和元袖待在一起一秒都是一種折磨,元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從床上坐起,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她盯著東方玄走出之後關閉的門,突然冷冷笑了出來,東方玄,你可不要後悔!
你既然那麼愛夏瀅歡,那我怎麼能夠輕易放過她呢?
元袖心中有了什麼想法,她冷靜下來,慢慢穿好衣服起身,然後有條不紊的讓婢子去準備東西,再不濟她也是中書令的女兒,怎麼能讓人這般看輕?
元袖坐轎回中書令府,一見到中書令就將自己在東方玄面前不受待見的事情哭訴了一通,說自己好歹也是中書令的女兒,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長相才學,哪一點兒都能配得上東方玄。
但是東方玄眼中卻只有一個夏瀅歡,雖然她是以側妃的身份嫁給東方玄的,但是東方玄卻是連正眼都沒給她幾個。
中書令聽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受委屈自然是心頭火起,他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朝中的二品大員,即便是皇上也要給他三分薄面,何況東方玄現在還沒當上大瀝的國君呢!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樣對待他的女兒,那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上了皇位,是不是他在朝中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中書令臉色陰沉,他輕聲安慰了女兒幾句,說定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就是不是求見皇上的時間,中書令依舊遞了摺子上去,要求面聖。朝中二品大員有急事要求面聖,即便是皇上也無法置之不理。
宣了中書令覲見之後,一見到聖上,中書令便跪伏在地,沉聲請求道:「臣求見聖上,懇請聖上收回成命。」
「愛卿說的哪裡的話?倒是把朕弄糊塗了,愛卿快,快起來再說。」皇上示意總管太監趕緊去把中書令扶起來,中書令卻沒有領這個情,而是跪在地上說道:「皇上,臣斗膽求您收回成命,臣自認小女元袖高攀不上三皇子,求皇上收回成命。」
「愛卿快起身,」皇上原本還帶著幾分高興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開口問道:「做一個側妃明明該是中書令愛女委屈了才是,中書令此言,難道是側妃受了什麼委屈嗎?」
「臣不敢言委屈,臣只是為小女抱不平。」
中書令站起身,慢慢道來,「小女今日回府,說三皇子殿下並不喜歡她,喜歡這種事情不是旁人做的了主的,所以小女也不計較這個,但是三皇子殿下對小女近乎不聞不問,即便是個暖床的丫鬟,也不該有這種待遇吧?何況小女還是聖上親自賜婚許配給三皇子殿下的側妃,明媒正娶進的門,三皇子殿下就算不喜歡小女,也不必厭惡到不願意多看一眼吧?」
中書令越說,皇上的臉色也就越難看,最後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了中書令的話,他好言好語勸走了中書令,說自己一定會給他一個說法,然後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罵道:「逆子!」
他原本以為東方玄做了儲君會懂事一點,即便是不喜歡側妃,也起碼要做做樣子,就算不給元袖面子,可他也不看看元袖的背後是什麼人?那可是中書令的愛女,朝中二品大員,豈是輕易就能夠得罪的!
「去,給我把那個逆子找來!」皇上發了一通火,然後想起來正事還沒解決,他抬頭看著在一旁的總管太監,看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吩咐道,「把這裡收拾了吧,找人把老三叫過來!」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過來收拾收拾!」總管太監讓人收拾房間中的狼藉,聽見皇上後面的話他心中也是送了一口氣,皇上可以稱呼哪個皇子逆子,但是他卻是不敢自作主張的,讓人去請了三皇子,總管太監在一旁寬慰皇上。
東方玄接到聖旨的時候還不明所以,入宮面聖之後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站在御前依舊不肯讓步,看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早就說過不願娶側妃,兒臣已經聽您的安排娶了兩位側妃,兒臣不覺得兒臣有什麼錯。」
「你……你這逆子!」皇上拿起桌上剛剛收拾好的鎮紙想要砸過去,幾次抬手又放下,「逆子!中書令都找到朕這兒來訴苦了,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讓朕顏面何存啊!」
東方玄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父皇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是自討沒趣。
皇上罵了幾句,最後說道:「朕不管你到底喜歡誰不喜歡誰,你要記得你的身份,皇家的血脈才是重中之重,兩位側妃也是萬里挑一,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皇上後來再說了什麼東方玄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渾渾噩噩地行禮告別皇上,走回棠梨宮中,他碰了元袖的那一次已經覺得愧對夏瀅歡了,而現在父皇居然讓他儘快和朵明拉圓房!
東方玄心中痛苦糾葛,卻還是不得不聽從父皇的話,他走到朵明拉的居所外,想要說服自己卻總是覺得無法邁進一步……
夏瀅歡得知消息的時候分外震驚,元袖和朵明拉那邊發生的事情她不在乎,但是這些事情早就在宮中傳遍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說心中只有自己一人的東方玄,突然就和兩人圓房了,東方玄也沒有和她解釋什麼,她從早上等到傍晚,東方玄始終沒有過來找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傳過來。
夏瀅歡突然覺得心裡生疼,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在乎的,但是真正發生之後才發現她遠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豁達,而東方玄居然沒有想要說些什麼?果然世間所有男人都是一樣的嗎?
她一直以為東方玄是不同的,可是真正付出真心之後才發現自己簡直愚蠢的可笑,竟然真的會相信這種謊話。
東方玄覺得愧對夏瀅歡,沒有臉面去見她,也不知道見到她該怎麼說,所以乾脆躲起來,一個人安靜的想事情不見所有人。
無形的隔閡在兩人之間產生,但是兩人卻都沒有主動先找對方說些什麼,一個心痛的如同刀割,另一個愧疚的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