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被整整延後了兩個時辰,但是沒有一個大臣敢多說話,他們都乖乖的站在正殿門口,等待著東方玄。
大臣和大臣之間仿佛都是有自己的方式來傳遞消息的,所以那清早所發生的事情,他們就算不知道全貌,也所知一二。
這一度的安靜持續到了朝堂之上。
龍椅上的人,第一次顯現出了自己無上的氣勢,震的所有人都不敢出氣。
只見那聖上垂頭,端坐於龍椅之上,不見其龍顏。
見眾臣均已到齊,東方玄,緩緩抬起了頭,眼中,似乎就能迸發出烈火
「砰!」
由不得眾臣心中大喊不好,東方玄右手使盡全身的力氣砸向了龍椅。
所有的大臣的身體都為之一振。
最擔心,也最可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想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現在還有人,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東方玄壓抑著自己即將要噴發的怒火說道。
但凡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上些什麼,那肯定會成為下一個接受他怒火洗禮的人。
要知道,雖然他天不亮就去了天牢里走上一圈,但那並沒有讓他減緩絲毫的怒意。
他現在巴不得有一個人來當出頭鳥,用來警示這幫蠢蠢欲動的人。
「現在倒是當起啞巴來了,我記得前幾天還都挺活躍的,這是怎麼了嗎?難道我朝大臣都突然一瞬間失聲了?」東方玄掃視著眾人,他可沒有忘記,那天就是他們鬧的最歡,仿佛要將自己逼上絕路。
「你說說,林愛卿。」東方玄柔下聲音,好言好語的說道,但誰都知道,這可是裹著蜂蜜的糖,稍有不慎,就直接沒有了小命啊。
被東方玄點到名字的大臣,顫抖的起身,跪在了眾人的前面,有些低微的說道:「臣沒有意見,陛下做了最明智的抉擇。」
「臣也沒有意見,臣謹遵陛下旨意。」站在林大臣身邊的臣子,堅持直接站了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對於這樣拍馬屁的行為,那些自負學富五車的人,內心還是挺鄙視的。但現在,無論他們平日有再大的報復,能寫出多麼叛逆的詩詞,在東方玄絕對的龍威面前,怕也不過只是隨意就可以被取代的螻蟻。
於是,東方玄的眼中,他們只是私下裡相互對視了兩眼,竟齊刷刷的都站了出來,匍匐在地上齊齊高喊「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東方玄輕聲冷哼。如同一拳砸在了空氣上,這些大臣竟在此刻同時這般表態,也不好降罪於他們。
自己並不是什麼暴君,可如此這般,自己心中仍舊有根弦,得繃著,繃得緊緊。
東方玄見他們並沒有再試圖反抗,便也不再計較什麼,直接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乏了。
也罷。
「退朝。」太監捏著細細的嗓子喊道,眾人這才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他們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抱怨那個吏部尚書,在選妃這件事情上,他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但奈何他偏袒自己的侄女,這才會變成這件事情的後果。
東方玄起身,轉身向背。面上倒還帶了一點微笑,只是不會讓那大臣們看見罷了。
而對於那些大臣而言,若是可以,他們倒也想衝進天牢里,朝那人身上再踩上幾腳,以泄心頭之憤,無論對此事是有心,還是無意,禍及九族他們倒不擔心,可這事只要一天不過……
這自己的小命,可就要被聖上的怒火給焚燒殆盡了。
時間悄然的向前流逝著,這件事情仿佛就這樣被定格了,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只有幾個不長眼色大臣想要提議選妃,但在他還沒有提出來之前,就已經被其他人封殺了,這個意見。
類似的摺子就再也沒有進入過東方玄的視線里。
直到有一次上朝,東方玄像是開玩笑地提起過:「眾愛卿不是一直鬧著要給我選妃嗎?怎麼最近卻沒有動靜呢?」
眾人當然知道他這只是開玩笑。而且更知道的就是,如果說出了他不想聽到的答案。後果會是如何?
就在幾乎所有大臣都沉默地冥思苦想時,丞相直接站了出來,恭敬的說道:「陛下與皇后情投意合,舉案齊眉,原有三千佳麗,卻獨寵其一人,這情誼真的是當感動天地,更何況殿下現已有後,此選妃之舉,當真不妥。」
不得不說這個大臣很會抓住東方玄的心裡,此番話讓他龍顏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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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這番話大多都是阿諛奉承之意,但是從他的官位來看,這就變相的等於給了東方玄一個保證。保證他們以後不會再逼著選妃了。
他勾起了嘴角,直接說到:「我覺得你有這份心意很好,值得賞,賞黃金百兩。」
「謝陛下。」
東方玄下朝後就急忙脫掉了華服,直奔寢宮,去尋找夏瀅歡的身影。
但對方並沒有在寢宮,依著照顧她的丫鬟所說的話 ,此刻皇后娘娘已經醒了,現在正在御花園散步。
醒了?東方玄有一陣恍惚,他一直心疼對方,起得太早,每次都要求她多睡一會兒,怎麼會起得這麼早啊,要不要再和她說一說?
雖然他心裡在嘀咕著這些話語,但他腦海里也自然而然的冒出一幅畫卷。
優美的身姿和那些爭奇鬥豔的花朵相交融,那可真是人間最好的景象。
這世間哪有人不愛美人和花朵?尤其是只要當這兩者都結合起來。
雖然東方玄表面上沒有說些什麼,但是他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但事實卻讓他有些失望了。御花園雖然很大。但是當他花了半天的時間直到逛完,都沒有看到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居然有人膽敢騙他,東方玄有些微怒,他再次直奔寢宮而去。
還未步入宮殿,就聽見了那個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聲音。
那聲音一飄出來,再大的怒火也都熄滅了。
「你,你來了……」夏瀅歡有些尷尬的說道,她的眼神不斷的亂飄著,似乎做了些許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