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聲音之中不帶有一點兒以前的溫情,以前對著清妃說話的時候,皇上都是輕聲細語的,像是生怕清妃受到什麼傷害一般,格外呵護著,但是現在皇上的聲音之中顯然是沒有了那一份感情,對著清妃說話的時候甚至是有了幾分細微的厭煩。♨😂 69𝕊𝕙ỮЖ.℃๏ᵐ 😺ൠ
這份厭煩就是連皇上自己恐怕都是沒有察覺,他皺了皺眉,看著濃妝艷抹之後才過來的清妃,合著清妃過了這麼久才來是因為在捯飭自己的妝容?如若是以前,皇上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覺得有些高興,畢竟古詩文之中都是說「女為悅己者容」,清妃這樣過來,豈不是對於他很在乎的意思嗎?
但是現在皇上的心中不但沒有絲毫的高興意思,反而是覺得有幾分不滿,都已經不是年輕的時候,再折騰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而且,清妃似乎也是太過高看自己了吧?
皇上讓清妃立刻過來,她竟然還有心思在梳妝打扮上面,這是為了取悅皇上,還是對於皇上的命令太過不重視?
不知道清妃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皇上已經是有些不滿了,清妃剛鬆了一口氣起身,又聽到皇上開口說道:「清妃便是這樣行禮的嗎?」他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總管公公,又問道,「這麼些年,宮中的行禮方式還有不一樣的嗎?朕怎麼不知道?」
總管公公掃了清妃一眼,而後才是說道:「陛下,娘娘方才行得的確不是二品嬪妃的禮數,或許是娘娘一時記錯了。」
「哦?記錯了?」皇上垂下眸子看了看剛起身的清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般開口問道,然後又是說道,「那明個兒便是讓教導禮數的嬤嬤到清妃哪裡去好生教一教,到現在連行禮都是不規矩,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再想著些什麼。」
皇上說著,目光之中帶著些許不滿,掃了清妃一眼,這倒是讓清妃有些愣住了,皇上何時用這樣對待眼神看過自己?而且行禮這種事情,清妃做得不規範也是自然的,進宮的時候大家都是在嬤嬤那些學得好好的。
清妃自然也是,每一個品階所用的禮數都是不同,清妃自然也是知道,但這也就是一開始記得清楚這些禮數,後來就是少有行過禮了,皇上以前都是捨不得讓清妃跪下給自己行禮的,大理石的地磚如此堅硬,怎麼能夠讓清妃跪下去呢?
後來即便是升了品階,行禮不必再跪下了,皇上也是習慣了在清妃還沒有動作之前就是說免禮,故而這麼些年清妃很少行過禮,就算是有時候當著旁人的面,皇上也是不方便偏私清妃太多,行個禮也是敷衍了事。
皇上以前也是從未說過什麼,今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是說出來了這樣的事情,這讓清妃也是驚訝之極,皇上何時這樣說過她?
清妃忍不住是抬起頭看向皇上那邊,皇上怎麼會這樣說呢?是不是在開什麼玩笑?但是皇上的聲音之中也不帶著一點兒笑意,這讓清妃迫切地想要看一看皇上現在是什麼樣子,臉上是什麼表情,那雙眼中又是帶著什麼樣的神情。
但是很快,清妃便是看見了一個讓她極為驚訝的人,她一直沒有看向皇上那邊,一進屋就是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聽見了皇上那樣說,一直是沒有注意到,東方玄竟然站在皇上的身側!
東方玄怎麼會在這裡?皇上既然叫了自己過來,為什麼東方玄還會留在這裡?
東方玄現在是大瀝的儲君,有一些事情要和皇上商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為什麼現在東方玄會在這裡?皇上叫自己過來不是應該要問流言的事情嗎?為什麼還讓東方玄留在這兒呢?
清妃心中有些奇怪,莫不是因為聽人通報說自己來了,東方玄故意賴在這裡不走的嗎?這樣怎麼行呢?清妃可是打算要將一些事情推到東方玄的頭上!
她說了皇上可能當時不相信,但是說的次數多了,皇上總是會對東方玄產生一些懷疑的,這樣對於她也是有著不少好處,但是東方玄在這裡,怎麼可能還能夠讓她這樣潑髒水呢?東方玄怎麼可能不反駁?
如果說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這就讓清妃覺得有些難辦了,心中對於東方玄更加恨上了幾分,他怎麼偏偏要在自己過來之前和皇上商量什麼事情呢?
東方玄身為太子,又是儲君,他要是賴著不願意走,皇上也自然不會直接趕人,而且東方玄的身份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妥,皇上找清妃過來要問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或者兒女情長的事情,這個流言有關於國事,東方玄聽著自然也是無妨。
但是對於清妃來說這個問題就是格外嚴重了,東方玄留在這裡,她要怎麼能夠將罪名更好的推到東方玄的身上呢?清妃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這樣的事情,也可以說是為了將對付東方玄費盡心機了。
東方玄一直都是注意著清妃,看見清妃終於是發現了自己之後眸中那一瞬間划過的驚訝和幾分惡毒,東方玄心中便是明了清妃在想著些什麼了,看來清妃果然是打算將這些東西推到自己的頭上啊,是自己留在這裡破壞了清妃打算好的計劃,也難怪清妃對著自己那般不友善。
東方玄確信了自己的推測,知道了清妃果然是這樣想的之後就是更加不可能離開了,他看著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的清妃,心中暗想,不知道自己破壞了清妃的計劃之後,她又能夠相出什麼樣的新法子?
要說直接說出真相,乾脆利落的認罪,東方玄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清妃自然也是不會願意的,她看到東方玄的時候的確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便是回過神來,垂下頭不讓皇上看到自己眸中的惡毒,心中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做。
能夠將東方玄拉下水自然是最好,但是不能夠這樣的時候,要怎麼讓自己脫身才是最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