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夜,你說什麼?」聽見東方夜的話,東方玄不由也是憤怒地開口反駁道,「我奉父皇旨意去辦差事,自然不能夠有半分馬虎,你這般血口噴人,莫不是四皇弟便是這樣乾的?」
「太子皇兄替自己開脫便是了,為何偏要將我拉扯進來呢?」東方夜笑了一下,在皇上看不見的角度對著東方玄目中閃過一道冷光,然後繼續說道,「如若太子皇兄沒有私自剋扣父皇撥下去的物資,城北廟修繕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會出問題呢?」
「你!你……四皇弟難道不知道嗎?」東方玄看著東方夜,冷冷地說道。
東方玄和東方夜兩人目光對視,卻如同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對視一般,兩人目光之中都像是帶著一把尖刀,想要馬上將對方殺死在地。
「太子皇兄是在說笑了吧?」東方夜看見東方玄的目光,看著東方玄的時候他眼中帶著凶光,可是視線移開的時候又是分毫痕跡都找不到。
破廟中的事情的確和他有關係,但是當著皇上和東方玄的面,東方夜又怎麼能夠露出半點風聲呢?
「太子皇兄領旨修繕城北的破廟,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太子皇兄可不要胡言亂語。」東方夜笑了笑,看著東方玄像是不甚在意的提點,目光中卻是隱隱帶著幾分威脅。
「你!」東方玄沒有想到東方夜居然還會反咬一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該如何反駁,他這一頓之下,東方夜已經是緊咬這他不放了。
東方夜回身對著皇上行了一禮,說道,「父皇明鑑,兒臣和太子皇兄雖然向來不合,但是在這等大事之上,兒臣怎麼可能會動什麼手腳?」
皇上聽著東方夜的話,看著東方玄的目光微微有些變化,一句假話反覆說了幾遍也就能夠變成真的,即便是東方玄一開始修繕城北破廟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現在在皇上心中他也是不對的了。
「老四說的也有道理……」皇上似乎是想著什麼,然後轉頭看著東方玄, 低聲問道,「太子,對此話作何解釋?莫不是真的如同老四說的一般,你真當是在從撥下去修繕城北破廟的物資中私自拿了些嗎?」
皇上顯然對東方玄有些懷疑了,莫說是將功補過,就連是對於東方玄此次請求這差事的目的,又要做了些懷疑了。
「父皇,兒臣從未有過如此打算,兒臣是說……」東方玄試圖開口說什麼時候,就被東方夜的話打斷,「太子皇兄還要辯駁什麼呢?你急著來找父皇要攬下再次去修繕破廟的差事,不正是你想要私自斂財的證據嗎?」
東方夜冷冷說著,看著皇上,跪倒地上對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真的對城北廟的事情當真是一無所知,今日早上才得到的消息,恐怕甚至要比父皇知道的要少一些。」
皇上沒有說話,這樣看來東方夜的確是沒有什麼嫌疑?而且一所無關緊要的小廟,恐怕也是沒有什麼人放在眼中,那這真就是一場意外?
皇上看著殿中站著的兩位皇子,其實想來東方夜並不比東方玄弱上幾分,甚至是要比東方玄更加識大體一些,所差的也不過只是兩人一個是庶出一個嫡出的身份,才立了東方玄為太子。
皇上想了想,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內侍公公突然過來報說皇后娘娘求見。
「陛下,皇后娘娘說近來天氣乾燥,特意煮了一盅溫和潤肺的銀耳雪梨羹前來送給陛下……不知道陛下可見娘娘?」內侍公公看著皇上的臉色,硬著頭皮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皇上原本因為這些事情煩心地很,就想要讓人將她送回去,但是顧及她是皇后的身份,最後還是按著眉心說道:「讓皇后送進來吧。」
在皇后還沒有進來的時候,皇上看了看殿中站著的兩位皇子,最後說道:「罷了,你二人也不用爭辯了,這差事稍後再說,老四,你先回去吧,你母妃那裡你也是許久未曾去拜訪了吧?」
東方夜前不久才進宮見過清妃,但是聽到皇上這話知道他是趕人的意思,也是行了禮告退,東方玄原本也打算離開,但是皇上卻多說了一句。
「太子可要想著自己的身份,莫要事事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皇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太子這段時間就在東宮好好反思吧,不用再多管其他事情了。」
皇上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但幾句話之間就是透露出了要讓太子禁足的意思,皇上原本是想要直接廢了東方玄,但是東方玄也並不差,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奏摺方面,治國處事都格外果斷,文章辭藻也華麗非凡,東方玄只是依舊有些不知道輕重緩急。
這看起來只是一點兒小問題,但是身為儲君,日後的大瀝之主,如果東方玄還一門心思放在夏瀅歡身上怎麼可以?身為帝王,就應該沒有一點兒讓人能夠抓得到軟肋。
皇上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東方玄關在東宮一段時間,如若他能夠明白便是再好不過,如若他還是想不清楚,那……
東方玄知道皇上現在不願意相信自己,他知道自己無辜,但是卻是無法辯駁,甚至皇上連辯駁的機會都不曾給過他。
最後東方玄只得說道:「多謝父皇,兒臣定當遵從父皇教誨,認真改過。」他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用,甚至是會讓皇上更加心生厭惡,不如乖乖聽話回府。
皇上讓他好好在東宮中思過,那他就回去安心待著。
東方玄慢慢離開,出門的時候看見了正要進去的皇后,又是恭敬地行禮喚了一聲「母后」,皇后也是聽聞了事情,悄悄遞給了東方玄一個眼神,經過的時候悄聲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凡事都要有耐心。」
回到東宮夏瀅歡知道了皇上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之後,看著東方玄說道:「玄,現在看來皇上已經明顯偏向東方夜了,我們以後則要更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