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來求姐姐原諒的,還望姐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夏雨弦做出一副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無辜的神色,一雙眼睛看著夏瀅歡。
夏雨弦知道,以往自己這樣做,夏瀅歡都會妥協,在夏國候府中她壓著夏瀅歡那麼久,自然也對夏瀅歡的弱點一清二楚。
自己這個姐姐啊,就是無比的心軟,才會窩囊啊,如若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是自己的,怎麼可能還讓夏瀅歡有這麼好的日子過?
夏雨弦心中想的儘是惡毒的事情,但是臉上卻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無辜樣子,夏瀅歡若是以前的那個夏瀅歡,或許還會上當,但是夏瀅歡早就已經不是那個軟弱的夏瀅歡了。
經歷了這麼多,這一世的夏雨弦依舊絲毫沒有變,依舊是那個蛇蛇心腸的夏雨弦,夏瀅歡對她已經徹底死了心,也沒有興趣陪她姐姐妹妹虛情假意下去了。
「不知道四皇子妃來求我原諒什麼,我有哪一點需要四皇子妃道歉的嗎?」夏瀅歡故作驚訝,看著放低姿態的夏雨弦說道。
夏瀅歡知道夏雨弦定然不是自願過來道歉,恐怕是看在東方玄的面子上面才會不得不過來向自己道歉,並且希望能夠封住自己的口,不讓自己將她去過佛堂的事情說出去。
其實夏瀅歡原本就沒有打算將事情說出去,她已經察覺到這件事情上面皇上偏袒這夏雨弦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去皇上面前告夏雨弦的狀,恐怕是只會讓皇上心生厭惡,反而得不償失。
她自己受一點兒委屈沒什麼,但是萬一牽扯到東方玄,這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東方玄現在是太子,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想要抓住他一點兒錯處,就算是露出了一絲一毫的破綻也是不妙的。
夏雨弦卻是不知道夏瀅歡的想法,她看著一副不解看著自己的夏瀅歡,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夏雨弦心中不由多出來幾分疑惑,似乎以前夏瀅歡從來沒有這樣對過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呢?
夏瀅歡還是以前那個夏瀅歡,但是夏雨弦總覺得她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但是真的說哪裡不一樣了她又說不出來,似乎夏瀅歡還是以前那個夏瀅歡,但是卻不似那般軟弱了。
好像是她從寺廟中回來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夏雨弦突然想到這個,不過很快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即便是夏瀅歡變得不再同以前那般軟弱了又怎麼樣?
自己還是會將夏瀅歡狠狠地踩在腳下,不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改變了多少,嫁給了什麼人,自己都還會將夏瀅歡狠狠踩在自己腳下!
夏雨弦看著夏瀅歡,心中冷冷地想著,她能夠踩著夏瀅歡一天,自然也就能夠踩她一輩子!
但是夏雨弦表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反倒因為夏瀅歡的話有些紅了眼眶,頗為委屈道:「我知道是我的錯,姐姐想要怎麼罰我都行,但是姐姐莫要這般對待妹妹,看見姐姐這樣,妹妹心中實在難受得很。」
夏瀅歡對於夏雨弦這樣的虛情假意實在是噁心的很,也不願意再聽下去,但是現在還不是能夠直接撕破臉的時候,她一定要看著夏雨弦得到應有的懲罰。
夏瀅歡看著夏雨弦,開口道:「我說了你沒有什麼錯便就是沒有什麼錯,難道你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需要向我道歉嗎?」
夏雨弦眨了眨眼,有些愣住了,然後竇然反應過來,又故意裝出了幾分感動的樣子,就要上前來抓住夏瀅歡的手,卻是因為東方玄站在床邊被阻擋了。
夏雨弦也絲毫不氣餒,站在一旁看著夏瀅歡,說道:「姐姐果然大人大量,姐姐這樣輕易就原諒妹妹了,倒是叫妹妹格外慚愧,」她說著又是紅了眼眶,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既然姐姐需要靜養,妹妹就不再打擾了。」
「等姐姐身體好些了,妹妹再過來探望。」夏雨弦知道夏瀅歡已經原諒自己,便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當即找了個藉口離開,卻還是不忘說句漂亮話。
「姐姐受了這樣的苦,妹妹記得府中有支百年人參,改日讓下人送來給姐姐補補身子,也是妹妹的一片心意,姐姐千萬不要推辭。」
只怕是身子沒補好,這一條命都要補丟了吧?夏雨弦要送她補藥?夏瀅歡心中冷冷一笑,夏雨弦就算是真心捨得送,她還不敢吃呢。
夏雨弦離開之後也是不甚高興,她原本以為來道個歉便是一件簡單無比的小事,但是沒想到夏瀅歡竟然會這般裝瘋賣傻?
夏雨弦現在也是想明白了夏瀅歡根本就沒有打算將自己去過佛堂給她難堪的事情說給皇上,但是她今日如此之做,當真不是故意為之嗎?
夏瀅歡當真有這般計策嗎?一邊故意拉遠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邊又挖了一個等著她往裡面鑽,等到自己認錯道歉之後,卻又告訴自己她沒有將事情放在心上?
夏瀅歡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思?夏雨弦想著覺得有些不妙,但是不過一會兒她又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夏瀅歡當真是早就看穿了自己道歉的心思,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原諒自己呢?如果夏瀅歡真的變了,又怎麼會簡簡單單放過她呢?
自己在背地裡面做了那麼多,夏瀅歡如果知道,怎麼可能還會善罷甘休?
所以說,夏瀅歡一定沒有變,她還是那個軟弱無比的夏瀅歡,即便是知道自己處處針對她,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敢吐露出半分。
想到這裡,夏雨弦心中不由冷笑起來,聯想到今日她道歉是夏瀅歡的樣子,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錯,看來並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認為自己沒有錯。
在夏國侯府中便是這樣,自己如何欺負夏瀅歡都是對的,看來夏瀅歡依舊是以前的夏瀅歡,她雖然變得聰明了幾分,嫁給東方玄高貴了幾分,但是還是和以前一樣任憑自己欺負,當真是軟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