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瀅歡神色平靜的合掌看著眼前的佛像,對於夏雨弦的挑釁她像是沒聽到一般。
佛堂里香菸味裊裊縈繞,這味刺鼻倒有些清香。東方玄生怕佛堂里的香菸對夏瀅歡腹中胎兒有害,暗地裡讓人換走了原本佛堂里的香菸。對此,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若是因這緣故而讓這孩子出什麼意外,怕是皇上也不能接受。
夏瀅歡的沉默未曾讓夏雨弦收斂幾分,她越發得意忘形的渡步走到夏瀅歡面前,緩緩蹲下身子笑的明媚,「姐姐,這滋味如何?佛堂清淨之地,不知能淨化姐姐多少。」
東方玄站在一側,面目皆是寒意的看著夏雨弦出言不遜,他本想好生教訓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卻被夏瀅歡暗暗阻止了。
夏瀅歡神色平靜的抬眼看夏雨弦那儘是得意的臉,勾唇笑出幾分嘲諷之意,「妹妹你竟也知道佛堂之地清淨,那為何妹妹要忤逆這個理呢?」
夏雨弦起身,像是不經意似的用手中繡帕甩到了夏瀅歡的臉上,隨即收起握在手心裡,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皺,「姐姐,我可不是你,你為人作惡多端每日到佛堂心不虛嗎?」
「怎會,佛祖祥光普照眾生,就連這心思齷齪陰狠之人也不能免去,更何況妹妹你呢。漫漫長夜,這如今四皇子已厭惡你,妹妹你一人不怕半夜敲門聲嗎?」
這話一出,夏雨弦臉色瞬間滿是狼狽,她看著夏瀅歡,仿佛要剜掉夏瀅歡身上一塊肉一般,「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與我胡說八道?」
清風徐來,佛堂記得香菸味散去了許多,夏瀅歡低頭恭敬的拜佛,「這誰到了窮山淨水之地,一看便知。」
「是嗎?就怕姐姐腹中的孩子撐不下去!」夏瀅歡目光陰狠,她緊緊盯著夏瀅歡鼓起的腹部,「我那還沒出世的孩兒被你們害死,佛祖定會替我討個公道。」
這般狠毒殘忍的話一出,東方玄周身溢著煞氣,他陰著臉一步一步上前,目光卷著冰霜看著夏雨弦,「夏雨弦,你似乎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呢,要不要本宮教教你?」
撲面而來的威嚴讓夏雨弦下意識的後腿幾步,她露出怯意目光躲躲閃閃不敢對上東方玄那讓人膽顫的目光,「東方玄,你不敢對我怎麼樣。」
「呵呵,」東方玄冷笑幾聲,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勾著嘴唇,眼裡絲毫沒有半分笑意的盯著夏雨弦,一字一句道:「是嗎?你再敢胡說八道試一試!」
面對東方玄一身的煞氣,夏雨弦早已膽顫,但是她一想到她那還沒出生的孩子,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怨恨,她瞪大雙眼看著東方玄,「太子這是惱羞成怒了,可這關我什麼事?我的孩兒是你所害,怎麼?我就不能說實話了嗎?」
「你!」對於夏雨弦的控訴東方玄氣的握緊拳頭,「若不是你心思歹毒試圖要加害瀅歡,才會發生這些本來不會發生的事情。」
夏雨弦像瘋了一樣,她看了眼東方玄,最後視線落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夏瀅歡身上,「不管你們怎麼狡辯,都不能洗掉你們害死我孩兒的罪名,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夏雨弦發狂的模樣讓東方玄連忙用身子擋住夏瀅歡,他緊緊盯著夏雨弦,生怕夏雨弦失去理智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怎麼?太子這舉動莫非是怕了?哈哈哈東方玄你也有怕的一天啊。」
佛堂里夏雨弦笑聲極其張揚,東方玄臉色越來越差,「夏雨弦,本宮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這話在夏雨弦耳里猶如笑話一般,她不屑的看了眼東方玄,捋了捋方才大笑後有些散亂的頭髮,「太子,別生氣啊,這可是皇上的聖旨,是皇上讓姐姐每日來此思過,是皇上要等我身體好了後過來。」
東方玄的警告,夏雨弦覺得分外好笑,這如今她有皇帝撐腰,怎麼可能還怕他東方玄,就算太子又如何,皇上站在她夏雨弦這邊,她無所畏懼。
佛堂里的香菸繚繞,一旁的宮人重新燃上新的香菸插到香爐上,隨後恭敬的退了出去站在門旁。東方玄眼裡暗涌翻滾,他用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以免嚇著一旁的夏瀅歡。
都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人若作死就算老天爺有心袒護也無力挽回。夏雨弦屬於第二類,她自以為得逞的勾著嘴角笑得極其開懷,她看著神色極其差的兩人,繼續刺激東方玄道:「太子殿下,這如今夏瀅歡受罰,你心裡如何個滋味呢?」
「放肆!夏雨弦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在本宮面前這麼膽大妄為!本宮堂堂的大瀝朝太子竟讓你這般欺辱,你真以為本宮不敢碰你嗎?」東方玄按耐不住翻湧而上的怒火,他目光里燃燒著滔天怒氣,邁開步子想要上前,親自動手教訓一下夏雨弦,替夏瀅歡出這口惡氣。
夏雨弦終於慌了,她後退幾步,身子微微發抖的看著一身怒氣的東方玄,聲音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幹嘛?!我可是皇上下旨讓我過來的!」
「呵,順了你的意。好生教訓你一番,讓你張張記性。」東方玄滿臉冷意,他暗暗握緊拳頭,心想著要用幾分力度讓夏雨弦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以免打擾瀅歡。
夏雨弦一聽,她被嚇得臉色慘白,她抖著身子盯著東方玄,生怕一不留神東方玄的巴掌就往她臉上招呼,「你敢!你這是對皇上不敬!」
「呵,鬧到父皇那裡,你覺得他會護著誰?」東方玄臉色越發冷,他這次定要讓夏雨弦後悔今日來這裡。
「太子,快住手。」
一直沉默不語的夏瀅歡突然呵斥住東方玄,東方玄一愣扭頭看著神色平靜的夏瀅歡,「為什麼?」他不能理解為何瀅歡會阻止自己。
夏瀅歡扭開頭,靜靜的看著佛像,咬了咬牙說道:「沒有為什麼,作為一國儲君,太子你怎麼能這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