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夏國侯的身子總算好透了,府中所有人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可在鬆氣之餘,卻有兩個人心中忐忑不安,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姨娘和夏雨弦。
夏雨弦想謀害夏瀅歡不成,反而害得夏國侯差點一命嗚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這母女二人擔憂之餘,夏國侯派人來了,「老爺請二小姐去書房一趟。」
來人語氣聽起來並不算恭敬,想必也是知道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夏雨弦母女倆再想翻身就難了,現在的府里,屬夏瀅歡最受寵。
夏雨弦和張姨娘自是清楚來人的態度是何,雖然心中惱怒,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於是開口問道:「老爺只喚了二小姐一人嗎?」
「是的,二小姐還是快些吧,莫要讓老爺久等了。」
張姨娘突然吃癟,正待發作,就聽一旁的夏雨弦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與我們說話?狗奴才!」
說完,夏雨弦便抬腳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張姨娘看著夏雨弦的背影,擔憂不已。
因為剛剛那個奴才,夏雨弦如今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如果這個家中沒有夏瀅歡的存在,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美好,可是為什麼,偏偏要出現一個夏瀅歡來擋她的道?
而夏雨弦這滿腔的怒火在走到書房前的時候,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忐忑不定的心。
她已經能想像到夏國侯對著他盛怒的模樣了,一時之間,夏雨弦有些膽怯。
「二小姐,快進去吧?」
剛剛那個奴才從後面跟上來,看著夏雨弦躊躇不前的模樣,譏諷出聲,想來這個奴才還是個記仇的。
不過也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現在夏雨弦已然失寵,還做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這不管是放在誰家,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此時的夏雨弦被這奴才的話一激,頓時來了勇氣,冷哼一聲,便走進了書房。
「父親,女兒……」
「跪下!」
夏雨弦一句話還沒說完,夏國侯便嚴厲的打斷了,沉重的語氣,憤怒的臉龐,無不在昭示著夏國侯此刻的心情。
夏雨弦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知道自己總是要去面對的,可真到了這一天,夏雨弦還是害怕了。
她深知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知道夏國侯會怎麼處置自己,只希望能夠從輕處理,畢竟這件事情,全是因為夏瀅歡!
這一刻,夏雨弦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直到現在夏雨弦都還不知悔改,若是夏國侯知道夏雨弦心中是這般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再次病倒。
而夏雨弦,被夏國侯呵斥著哆嗦著身子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再看夏國侯第二眼。
剛跪下,就聽夏國侯憤怒的聲音傳來,道:「孽女!我夏府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女兒?竟這般狠毒的心思!」
「父親,女兒知錯了……」
顫抖著聲音,夏雨弦澀聲認錯。
想來這時候的夏雨弦還是個聰明的,知道在夏國侯面前只有認錯這一條路可走,若是出聲辯駁,一定會讓夏國侯更加憤怒,到時候夏雨弦就真的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你還知道錯了?」夏國侯憤怒道:「若是今日我被你害死了,你覺得你認錯還有用嗎!?」
是啊,還好得夏瀅歡和她師傅陳公相救,不然今日的夏國侯哪裡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書房裡中氣十足的訓斥夏雨弦?
其實要說夏國侯,對夏雨弦這個女兒還是寵愛的,不然也不會屏退所有人,讓夏雨弦單獨留在書房聽自己訓斥,這也算是給夏雨弦留足了顏面。
只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夏國侯到底還是寒了心。
自己一心一意寵愛了許久的女兒,竟能生出這般狠毒的心思,還差點害死自己,這讓夏國侯心中感到一陣不爽。
「父親……」
「閉嘴!」似是不願再聽到夏雨弦的聲音,更不願再見到她,於是夏國侯說道:「就罰你禁足三日,給我好好在自己房中思過!」
說完這些話,夏國侯揮了揮手,示意夏雨弦出去,而夏雨弦也在心中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父親還是疼她的,夏雨弦如是的想著,不然也不會只是讓她禁足三日。
不過夏雨弦似乎想的有些簡單,夏國侯對她暗地裡的寬容不代表全府上下都能明白,特別是一些捧高踩低的下人,還有一些勢利眼的下人,沒少讓夏雨弦吃苦頭。
這才禁足第一日,夏雨弦就有些受不了了,下人剛把飯送進去,就立即讓夏雨弦給砸了,並叫嚷著,「你們竟敢拿剩飯剩菜給本小姐吃!?一個個都活的不耐煩了!」
「二小姐,有飯吃就不錯了。」
「呸!這些是人吃的東西嗎!?」
夏雨弦尖聲叫嚷著,卻聽下人頂撞道:「奴婢們每天都吃這剩飯剩菜,這如何不是給人吃的東西?」
「本小姐是夏府的小姐,哪裡能和你們這些低賤之人相比!?」夏雨弦繼續尖聲嚷道:「都給本小姐拿出去拿出去!換新的來!」
卻不知那些下人根本不理會夏雨弦的叫嚷,只是說道:「方才奴婢們給二小姐送的飯菜既然被撒了,那也就沒有了,還請二小姐先餓著,等晚膳的時候奴婢們再把剩飯剩菜給二小姐端來。」
說完,那些送飯來的下人們便離開了,連撒了一地的飯菜都懶得去清掃。
夏雨弦素來愛乾淨,哪裡受得了這些?如今又餓著肚子,心情煩悶不說,甚至有些後悔衝動之下砸了這些飯菜。
看著下人們離開的背影,夏雨弦捏緊了拳頭怒道:「你們給我等著!」
「妹妹好大的脾氣啊!」
一旁早已看了半天好戲的夏瀅歡走了出來,看著如今夏雨弦狼狽的模樣,別提心裡有多痛快了。
有句話叫痛打落水狗,此時夏雨弦就是那條狗。
「夏瀅歡,你別太得意!」
聽了這話,夏瀅歡展顏一笑,道:「夏雨弦,你知道嗎,有些人的出生是早就註定好的,比如說你,再比如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