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瀅歡被夏雨弦用花瓶砸暈之後,東方玄雖然及時將她抱回房,並且找了太醫過來替她醫治。太醫細細診斷,又為她施了針,開了藥。可夏瀅歡卻不知為什麼,一直都昏迷不醒。
東方玄見夏瀅歡不醒,怎麼也放心不下。他守在夏瀅歡房中,緊緊握著夏瀅歡的手,心聲喚著夏瀅歡的名字,希望她能快一點醒來。
「瀅歡,我知道這一段日子以來,是我苦了你了。你可以打我罵我,卻不能夠就這樣一直睡著不醒。」
東方玄不斷向夏瀅歡道歉,希望她可以醒過來,就算只是看自己一眼也好。然而夏瀅歡還是那樣,平靜地躺著,只有微弱的呼吸還能證明自己活著。
夏瀅歡額頭上包紮的紗布透著淡淡的血痕,東方玄盯著那一抹暗紅,心底的擔憂與愧疚慢慢全轉變成了憤怒。
「瀅歡你放心,將你害成這般模樣的人,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這件事情,我東方玄一定要追究到底,否則就枉為儲君了!」
東方玄命人將朵明拉以及元袖叫到書房,自己倒要好好問問她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侍從領命退了下去,東方玄起身,在夏瀅歡禁閉的眼睛上印下輕輕一吻,而後才放開自己握住的手,走出夏瀅歡的房間。
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侍女一定要照顧好夏瀅歡,若是夏瀅歡有所閃失,他便要這一屋子的人陪同!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侍女哪裡還敢怠慢夏瀅歡,雖然她那還昏迷不醒呢,可這邊卻是茶水糕點一個不少地備著,還沒忘了不是去查看一下夏瀅歡的呼吸狀況,唯恐夏瀅歡真的有什麼不測。
話分兩頭,另一邊朵明拉和元袖卻是同時接到東方玄派人來傳的命令,她們也是知道此事必然是已經鬧大了。
夏瀅歡受傷之時,她們倆都是在場的,此時也只有想辦法將自己的責任都推得乾乾淨淨了才好。
朵明拉和元袖趕在東方玄出現之前,二人就交頭接耳,暗暗謀劃了一番,最終兩人看法達成一致。都懷著一分僥倖,在東方玄的書房中自尋個位置坐下,只能東方玄的出現了。
沒過多久,東方玄一臉沉重地走近書房,目光冷冷掃到朵明拉和元袖二人身上。朵明拉和元袖二人早在看到東方玄進來的那一瞬間就同時起身了,不約而同地朝東方玄屈膝福了福。
「臣妾給太子殿下請安。」
東方玄卻是沒有讓她們不必多禮,只是兀自坐在上座,冷冷地看著她們。朵明拉和元袖二人此時杵在那裡,不知如何進退,尷尬得不行。
朵明拉本是塞外公主,生性自由不服規矩管束,只是為了可以嫁給東方玄不僅甘願當了側妃,還勉強自己學習了大瀝的禮節。但此時被將在一旁,她卻是沒有元袖那樣的隱忍,自顧自就坐了回去。
元袖見朵明拉坐了回去,自己卻是沒敢去學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東方玄的臉色。東方玄卻是沒看見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於是自己也就猶猶豫豫地想要落座。
「誰讓你們坐了!」東方玄聲音冷然,雖不大聲,裡頭卻是蘊含著無窮的威懾力以及帶著淡淡的殺意。
朵明拉對此最是敏銳,猛地彈身而起,而元袖卻是在其後做出反應,不同的是她卻是跪了下來。
「瀅歡受傷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今日要是說不清楚……」東方玄頓了頓,將手邊的一隻筆折斷,繼續道,「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都是四皇子妃乾的!她和太子妃爭執了一番,而後就拿起花瓶砸中了太子妃。」元袖搶先道。
朵明拉怨元袖搶先答了,自己也只好連忙補充道:「是的,四皇子妃似乎是個太子妃早有過節,一直在挑唆我們和太子妃的關係,恰巧太子妃聽見,兩人就吵了起來。然後就……」
元袖和朵明拉爭先恐後將責任全推到夏雨弦的身上,唯恐自己少說了什麼,讓東方玄也怨恨起她們來。
夏雨弦,夏雨弦又是夏雨弦!東方玄怒不可遏。平時和瀅歡怎麼爭吵都無所謂,如今竟然還膽敢對她下手!東方玄此時下定決心,絕不要放過夏雨弦這個毒婦!
當下東方玄便撇下朵明拉與元袖,逕自去了中宮皇后處,將此事稟告給皇后。並極力說明夏雨弦此人意在絞弄後宮風雲,對作為陌染公主的夏瀅歡下手,其意圖究竟是什麼也未可知。
皇后心驚,當下便領著東方玄去求見皇帝,將此事告訴給了皇帝。皇上亦是大怒,沒想到自己的兒媳竟然是這樣的人,當即就要懲處夏雨弦。
「父皇息怒!雨弦她不過只是因為和太子妃置氣,一時衝動才無意犯錯。還請父皇饒她一回,兒臣願意代妻受過!」
此時東方夜得到消息,早就已經到了,他趕在皇上下命令之前及時站出來替夏雨弦求情。東方夜實則對夏雨弦行事極其不滿,可是夏雨弦卻是他與晉王清妃結盟的重要紐帶,是萬萬不可缺少的。故而也少不了來皇上面前辦個好丈夫的角色。
皇帝方才也是一時氣急,如今被東方夜阻了,心中亦是有了其他計較,便道:「你們各執一詞吵得朕心煩,此事朕自會斟酌處理。只是若太子妃有事,夏雨弦是絕對撇不清關係的!」
說完,皇上就表示自己要去休息了。皇后朝東方玄使了個眼色,讓他暫時不要衝動,自己便扶著皇上去休息了。
入夜,皇上來到皇后寢宮,皇后急忙迎接。皇上心中煩悶,便開口對皇后說道:「皇后,你認為白天之事,朕應當如何解決?」
皇后扶著皇上坐下,自己親自倒了一杯養神茶給了皇上,這才答道:「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難為陛下為這後宮之事操勞費心了。」
「誒!」皇上喝了一口茶,嘆了口氣。
「臣妾以為,後宮之中女人之間的爭鬥是在所難免的,況且素問夏家姐妹二人素來不和,故而臣妾認為與其放任她們在棠梨宮斗,倒不如讓她們分開當能平靜下來。況且玄兒如今已是太子,也該搬出棠梨宮了。」
「皇后說得有理,朕現在就下旨,讓太子入住東宮。」說著皇上就命人擬旨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