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用布條塞住了耳朵,白雲依舊在耳邊喋喋不休,吵得張百仁心煩意亂,一雙眼睛看著白雲,瞪了瞪:「你可有銀針?」
「有啊,小先生要銀針作甚?莫非是病了?」白雲一愣。【記住本站域名】
身為道士,哪裡會沒有銀針,醫術乃是道家不可缺少的功課之一,道家行走八方,遊覽人間,並不是所有道士都通符籙之術。
看著白雲在背簍中翻出了銀針,這銀針巴掌長,很細、很軟。
這一針猶若閃電,還不待白雲道士反應,已經刺入了對方的咽喉之下穴位之中。
「這回應該安靜了」張百仁拍拍手,轉身就走。
白雲猛地拔出銀針,張開嘴想要呼喝,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心中暗道:「好厲害的手段,就連我的周天都給封閉了,怪不得這小子敢自己一個人在這漠北行走,原來是一位高手。」
白雲連忙追了上去,這大腿好不容易碰到,可絕對不能輕易放開。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差不多兩個月,此時關內已經是山花燦爛,遙遙的看著長城,張百仁背負雙手,身後的的披風被其放入了包裹之中。
白雲此時也是滿面感慨,抓住了張百仁胳膊,指了指自家的咽喉。
兩個月了!
白雲有些想哭,張百仁除了無聊之時允許自己說話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封住自己的穴位,白雲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是這小子的手段簡直是防不勝防。
張百仁接過白雲手中的銀針,瞬間刺入了對方的咽喉,只見白雲眨了眨眼睛,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多謝小先生點化,不然貧道這太上七返不知道何時才能度過。」
「我不過是嫌棄你囉里吧嗦厭煩而已」張百仁收回目光,遙遙的看著長城,長城上站滿了大隋的士兵。
「走吧,咱們入關!」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劍意,戰意沖天而起,瞧得一邊白雲道士心驚膽顫,心中暗呼:「這小不簡單,這小子絕不簡單。」
這三個月來,二人在廖無人煙的漠北行走,白雲親眼見證了張百仁的成長,從蹩腳的劍法到如今的劍術通玄,白雲心中滿是敬佩,怪不得水神也要與對方兄弟相稱,這小子悟性簡直是太嚇人了。
「小先生,你悟出來的那套劍法,什麼時候教教我啊」白雲道士舔著臉湊了過來。
張百仁瞧了白雲一眼:「你?你資質愚鈍,這劍法你學不了。」
「你都沒教我,你怎麼知道我學不來」白雲不服氣。
張百仁不理他,而是向著關內走去。
「我說小先生,你沒有通關路引,你能進得去?」白雲道士擔憂道。
「進不去就想辦法進去,這裡距離涿郡不遠,郡侯的面子這些將士還要給的」張百仁背負著長劍。
「什麼人?」城樓上有士兵遙遙的對著此地走來的張百仁與白雲喊了一聲。
「白雲觀白雲,欲要通關」白雲道士客氣道。
「上來吧」守著城池的將士放下吊籃:「先將通關路引送上來。」
看著身前的吊籃,白雲道士乖巧的拿出通關路引,放在了吊籃上,吊籃升上去後,將士將文書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陣,然後面色恭敬道:「確實是法師,還請法師上來。」
「咦?」張百仁一愣,這將士居然沒有查驗自己的身份?
不過沒有多想,張百仁隨著道士上了吊籃,到了城池上,將士對著白雲行了一禮:「見過道長。」
「將軍有禮了!」白雲還了一禮。
「這位……看起來不像是道長的兒子啊」此時將軍看著張百仁,見到了張百仁長袍下的寶劍,頓時瞳孔一縮。
白雲苦笑,對著小將道:「我倒是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兒子。」
「白雲,你要是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你道士居然敢占我便宜」張百仁瞧了白雲一眼,緩緩自懷中拿出文書與令牌,遞給了將軍。
將軍接過令牌與文書,隨即一愣:「原來是小先生到了」
「怎麼,你聽過我?」張百仁看著眼前的將軍。
將軍恭敬的將文書與令牌遞還過來:「之前於將軍與皇后娘娘特意交代過,若是小先生路過此地,必要恭敬對待,而且那日大將軍在這裡駐紮了一日,我等聽大軍中傳了不少小先生的事情,末將對小先生可是仰慕已久,今日遇見小先生,卑職三生有幸。」
看著這將領毫無節操的放低了風度,一邊的白雲眼睛都直了:「我了個乖乖,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與魚俱羅和當朝皇后扯上了關係,大腿!絕對是大腿啊!必須抱住了!自己日後的前程可全都搭在這小子身上了。」
這般想著,白雲面上不動分毫,心中卻在暗自思忖著各種念頭。
瞧了將領一眼,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將軍與皇后何時離去?」
「兩個月前」降臨笑著道。
張百仁點點頭:「貧道已經知曉,多謝將軍,如今可否通關?」
「小道長等等」守城的小將道:「大將軍吩咐過,若是道長通關,定要好生招待,如今匆匆離去,卻是……。」
張百仁心中惦記母親,哪裡還有時間在此地耽擱:「日後有時間替我謝謝將軍,貧道尚且有事,不能耽擱。」
小將聞言苦笑:「也罷,小道長還請隨我來,當日有個叫馬有才的在此地留下了文書,還請小先生過目。」
一邊說著,小將走入城樓,拿出來一份文書。
是張母的字,這般娟秀的字體,張百仁在眼熟不過。
隨手拆開書信,張百仁一愣:「我母親與村中的村民居然未曾去涿郡,而是就在此地不遠處安頓了下來。」
「多謝將軍」張百仁看著小將,再看看身後的白云:「白雲,我記得你曾經炫耀過你的九華雨露膏,我與這將軍有緣,你還不獻出來一點。」
「我……」白雲哭喪著臉:「這可是好東西,配置的花草只有塞外有,用一點少一點,珍貴得很。」
白雲臉上滿是肉疼的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了張百仁:「鬆手。」
張百仁拽了一下,沒拽動,白雲道士臉上滿是不舍。
「快鬆手」張百仁又拉扯了一下,看著白雲道士戀戀不捨的表情,張百仁無奈道:「瞧你那點出息,等我練成了丹藥,送你一些就是了。」
「小先生會煉丹?」白雲一愣,手中動作遲緩,瞬間被張百仁奪取了膏藥。
張百仁翻翻白眼:「等找到菖蒲草,我煉製出丹藥,送你一葫蘆。」
「那就多謝小先生了」白雲臉上滿是喜色,張百仁的本事他雖然沒見過,但皇后與魚俱羅、淮水水神如此重視,這小子敢孤身一人在漠北行走,本事可見一斑。
「多謝小道長」接過膏藥,將軍頓時眼睛亮了。
張百仁笑了笑:「與將軍結個善緣而已,後會有期。」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離去。
「多謝小先生」將軍遠遠的喊了一聲。
「這就是中原的氣機,果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看著下方熱鬧的人流,這邊關最大城池確實是熱鬧無比,至少比塞外好多了。
「有錢沒有?」張百仁看著白雲,自己的錢都在母親哪裡,倒是忘了自己身上沒有錢。
道士是不缺錢的,尤其是富有的道士,像白雲觀這般劃分地域的道觀,更是不缺錢。
「就這麼點銀子?」看著拇指肚子大小的銀子,張百仁有些無語。
「這麼點!」白雲瞬間聲音尖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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