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五十六章 觀自在證道

  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可供揮霍?

  當張百仁吸收了四位化身傳來的諸般感悟之後,有四種不朽境界的祖神感悟灌注,其金身已經化作五丈大小。

  在出關

  風景依舊,涿郡風景依舊靚麗,前山景色亦如往昔。

  青石台階上雜草叢生,已經長滿了厚厚苔蘚,一腳踩上去柔軟無比,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會。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循著前山傳來的陣陣笑聲,看到了一群孩童在嬉鬧。

  剎那間

  血脈相連的親切感湧上心頭!

  這都是他的孩子,張家的後人!

  「你是誰?」瞧著容顏依舊年輕,不過十八九歲模樣的張百仁,諸位孩童俱都是齊刷刷的目光望來,就連玩鬧也已經停下。

  「我是誰?」張百仁聞言一笑:「我是你爹啊!」

  瞧著眼前的一群孩童,張百仁依稀能在各各孩童的面龐上找出熟悉的影子,那個小孩子的眉毛、眼睛特像小娘。那個特別像納蘭靜,那個像華容公主、那個像妝容公主……。

  「呸,哪裡來的登徒子,也敢來占我們便宜!」一滿面英武的小女子擼起袖子,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小娘那種刁蠻,舉起脆生生的小拳頭向張百仁打來:「你這登徒子也敢占我們兄妹的便宜,咱們今日非要叫你吃一頓老拳不可。」

  一拳打出,小傢伙被張百仁抱在懷中,瞧著那精緻的面容,忍不住親了一口:「告訴爹,你叫什麼名字?」

  「砰!」

  「哎呦~」

  張百仁一聲慘叫,淬不及防之下,被那丫頭一拳打了個眼眶青腫,只見那丫頭趁機掙脫張百仁懷抱,哭嚎聲驚天動地:「完了!完了!小漁的清白被那個混帳給毀了!諸位哥哥,快為我復仇啊!」

  小漁哭的是驚天動地,叫人忍不住聞者悲傷,聽者流淚。

  一群小屁孩此時義憤填膺的紛紛向張百仁撕扯而來。

  「住手,你們這群搗蛋鬼,休要放肆!」納蘭靜聽到哭聲趕來,瞧著面容窘迫的張百仁,還有一群面帶憤怒的孩童,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姨娘,這小子竟然敢輕薄小漁妹妹,實在是該剁碎了餵魚!」一小男孩站出來,咬牙切齒的指著張百仁告狀。

  納蘭靜笑而不語,只是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笑著道:「你這狠心的人,一閉關便是十年!叫我們姐妹在荒山苦守你十年,你於心何忍?」

  「我不也是沒辦法嗎?」張百仁施展神通消腫。

  納蘭靜轉身看向那一群孩童,臉上笑容頓時一板:「你們不是經常念叨你爹去哪了嗎?如今你爹回來了,反倒是不識得!」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寂靜,那小漁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道:「莫非他是我爹?」

  納蘭靜點點頭:「然也!」

  「哇~~~」小漁聞言哭的更凶了,第一次見面就給了自家老子一拳,日後還不會被穿小鞋?

  納蘭靜話語落下,一群小不點卻是怯生生的看著張百仁,張百仁本來正要前去親近,卻忽然動作頓住,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他想到了恃寵而驕的李承乾,想到了七夕!

  父愛可以有,但絕不能驕縱!

  適當的嚴厲一些,反而對於這些孩子有好處。

  此時公孫姐妹等人聽到動靜趕來,瞧著立於場中的張百仁,俱都是眼圈泛紅。

  熱鬧了一天,將一群小不點哄得睡著,張百仁方才抽身出來與諸女促膝長談。

  就在此時,天邊忽然金光沖霄而起,南海方向無量金光直插雲霄。

  「觀自在成道了!」張百仁驚得猛然坐起身,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遠方,然後二話不說徑直化作流光向南海方向趕去。

  此時此刻

  南海各路高真匯聚

  卻見觀自在寶相莊嚴,背後無量金光環繞,一尊金光閃閃的金人在不斷閃爍著神光。

  達摩面色難看的站在遠方,瞧著背後金身匯聚的觀自在,一張臉卻比哭還要難看。

  「恭喜道友成就金身,日後脫離輪迴之苦,永世自由自在!」群雄此時紛紛上前恭賀。

  觀自在與道門諸位老祖交情不多,隻言片語打發了諸位老祖,然後看向立於場中的達摩,正要說些什麼,卻見虛空扭曲,張百仁自虛空中走出來,一雙眼睛盯著觀自在眉心處金砂,眼中流露出道道讚賞之色:「不錯,終於成道了!」

  「比我預計的要晚五年!」觀自在一邊說著,雙目看向達摩。

  達摩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訕訕一笑不敢接觀自在目光。

  「能成道便是好事情」張百仁看著面色詭異的達摩:「莫非這廝又暗中搞事情了?」

  觀自在不語,只是嘆息一聲:「都坐吧。」

  達摩應了一聲,趕緊坐下,對著觀自在起手賠禮:「之前是和尚不對……。」

  「莫要說了,我如今已經證就金身,道友之前雖然算計於我,但此事便一筆揭過!」觀自在輕輕一嘆:「道友卡在法身境界數百年,在下理解法師的心情!」

  「多謝!」達摩聞言二話不說,只是鄭重行了一禮。

  「佛主既然成道,和尚以及禪宗還要借李唐百年國運,還望佛主允許!」達摩恭敬一禮。

  達摩也是心中苦啊,本來按照十年前算計,五年前自己禪宗便可取代大乘佛門,扶持武家女子登基,自己順利成道。

  可這般計謀竟然被觀自在給壓制住,事情鬧得不上不下,現如今達摩與武家女子的地位可是尷尬的很。

  觀自在一雙純潔如水的眸子盯著達摩,直到達摩有些毛骨悚然,才聽觀自在輕輕一嘆:

  「可!」

  她也是從法身走過來的人,自然知曉捆束在此境的苦悶。

  「多謝!」達摩沒有多說,只是鄭重的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退出南海。

  「怎麼回事?」張百仁看向觀自在。

  「達摩勾結道門,欲要顛篡我大乘佛教正統,可惜棋差一籌!」觀自在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張百仁耳中去,已經看到了無盡驚濤駭浪。

  「禪宗,那些傢伙還不老實嗎?」張百仁眉頭皺起。

  觀自在沒有說話,禪宗並非沒有底蘊,達摩背後更有世尊支持,他也不能做得太過。

  「反倒是都督,十年過去,我縱使證就金身,卻也看不穿都督底細深淺!」觀自在話語裡滿是凝重。

  張百仁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他如今雖然還是金身境界,但論手段卻今非昔比。

  「不可說!」張百仁只是道了一句。

  「長安城內武家女子欲要篡奪皇位,你不出手嗎?」觀自在看著張百仁。

  「這就是定數,更何況,我已經出手了!」張百仁神秘一笑。

  「大乘佛法現如今已經完善,按理說我應該進入輪迴中打磨金身,但是……」觀自在面色遲疑。

  「何事?」張百仁疑惑道。

  「玄奘哪裡,卻是出了岔子,依我看玄奘怕是……怕是……」觀自在眉頭皺起。

  張百仁聞言動作一頓,過了一會才道:「此事交由我便是,他日後若惹到你,你不必顧忌我的情面,叫其知道天高地厚倒也好!」

  觀自在聞言不置可否,二人談論了一陣道法,直至月上中天,才見張百仁轉身離去,降臨於東海之濱,一雙眼睛看著浩瀚無窮盡的東海,默然不語。

  半響

  轉身離去

  來到了中華祖脈

  張百仁袖裡乾坤鋪開,然後就見身前浮現出玉壺、酒桌,酒香飄忽十里。

  「小子,你這可是難得的美酒!」

  月色下兩道影子閃爍而出,祝融與共工自乾坤圖內鑽出,瞧著案幾前酒水,毫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月色下,祝融與共工的一點不滅真靈近乎凝為實質,與真人並無差異。

  「是極,這酒乃我當年託付東華帝君,貯藏了億萬年的美酒!」張百仁手指一挑,美酒被其勾到掌心,捏著細膩的玉盞,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

  「老祖有些看不穿你的修為了!」祝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雙目內滿是凝重,隨即駭然失聲:「不可能,你怎麼幾十年內便領悟了不朽意志,縱使是那些太古生靈,也絕沒你這般速度。」

  祝融失聲驚呼,驚得共工手中酒水差點傾撒,聞言急忙向張百仁望來,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事實就在眼前!」張百仁笑著道。

  「一甲子內證就金身,成就大羅,領悟不朽意志,你是怎麼做到的?」祝融與共工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張百仁。

  「天賜也!」張百仁笑著道:「氣數使然!」

  「這小子簡直就該遭天打雷劈!」祝融拍了拍張百仁肩膀,話語裡滿是各種羨慕、嫉妒,隨即又喝下一杯美酒。

  「小子,你那乾坤圖可不簡單,日後還需防著點!」共工忽然開口說話。

  「嗯?」張百仁動作一頓,眼睛裡滿是凝重:「老祖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有些猜測罷了,當不得真!」共工搖搖頭,話語裡滿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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