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他已經死了,武道意志、三魂七魄、一身精血盡數為魔神吸收,我縱使是出手,也決然救不活他!」
許久後才見張百仁緩步上前,掃過羅士信身軀,搖了搖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武者沒有三魂七魄,那是因為武者的三魂七魄已經與武道意志融合,化作了精氣神三寶,融入了肉身、血液、骨髓;但現在羅士信的精氣神、血液、脊髓、筋骨中精華,已經盡數為奢比屍吸收。可以說此時的羅士信只剩下一具空殼僅此而已!
就是一副隨時都可以破敗的皮囊!
「怎麼可能!」羅藝聞言猶若晴天霹靂,話語中滿是不敢置信:「都督,你定然是與我開玩笑的,你定然是與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張百仁搖搖頭:「你自己去看,羅士信體內血肉精華是否還存在,現如今其身軀已經化作肉體凡胎,比之普通凡人還不如!」
「都督,你能憑空造物,死人可以塑造身軀,我兒如今身死,你為何不可為其塑造一個靈魂?」羅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道:「為其塑造靈魂,到未嘗不可,只是你還需思考清楚,一旦為其塑造新的靈魂,那他還是他嗎?縱使這具軀體甦醒過來,卻也不過是一個空白的靈魂,羅士信還是羅士信嗎?」
「砰!」
羅藝跌坐在地許久不語。
肉身沒了,還依舊可以為其塑造新的身軀,可若靈魂沒了?
一個電腦換了主機,只剩下顯示器,那還是那個電腦嗎?
群雄默然,眼中露出一抹黯淡。
多少年了,自從涿郡建立至今朝,這是第一位至道武者隕落。
「為今之計,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張百仁話語一轉,再次吸引了眾人注意。
「還望都督賜下這一線生機」羅藝聞言如抓住那一顆救命稻草,猛然跨步上前站在了張百仁身邊,雙目內滿是激動、希翼、期盼之色。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認真的看著羅藝:「只是這條路,怕不是那麼好走,你若選擇這條路,必然會惡貫滿盈罪惡滔天!」
「只要能叫我兒復活過來,縱使刀山火海,無間地獄老夫也要去闖一闖!」羅藝的眼中滿是堅毅。
「好,你既然有如此之心,那我便成全你!」張百仁手掌伸出,羅士信身軀飛起,只見張百仁電光火石間在羅士信周身百竅接連拍打,一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在其周身衍生。
腳掌一跺,無盡地脈之氣捲起,鋪天蓋地滔滔不絕的竄入羅士信周身竅**,然後只見張百仁手掌伸出,一粒先天息壤緩緩浮現。
「息壤!!!」
袁守城一聲驚呼,頓時惹得群雄紛紛側目。
「都督!」
羅藝身軀顫抖,老淚縱橫:「羅藝此生必然拼死效忠都督,以報答都督今日大恩!」
息壤,乃是先天神聖之物,具有玄妙莫測不可思議之力,就算在太古開天闢地時期,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乃大地本源衍生之物。
可以說,一位至道武者,絕對換不來一粒息壤。但是相反,一粒息壤足以叫見神強者突破為至道武者,而且還是那種最頂尖的至道武者,足以與先天魔神比肩。
沒有理會羅藝的話,感受著涿郡諸位道人火熱的目光,張百仁將那一粒息壤打入羅士信的眉心祖竅之內。
「可惜了!」袁守城輕輕一嘆,修行中人若能煉化息壤作為寄託陽神之物,立刻便可掌握土之法則,從而一步登天。
可現在一粒息壤竟然給死人用上,你叫袁守城如何不可惜?
不單單袁守城在惋惜,袁天罡呼吸急促,雙眼仿佛兔子一般的紅了,小道士李淳風更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不斷的流出口水。
「砰!」
隨著這一粒息壤打入羅士信體內,只見羅士信身軀忽然間一沉,腳下岩石憑空沒入了膝下。
一道道玄妙莫測土黃色紋路的符文在羅士信竅穴、經脈中衍生,腳下地脈之氣受到息壤牽引,紛紛灌入了羅士信體內。
「為今之計,只能將其轉化為殭屍,你日後屠戮天下各路強者、妖獸、魔神,以精血澆灌此身軀,使得其蛻變為飛天旱魃,然後覺醒誕生靈智,或許有幾分找回記憶的可能性,到那時我在施法,憑藉因果法則,或許能成全了閣下的父子恩情!」
張百仁搖搖頭,眼睛裡滿是凝重,慢慢鬆開了羅士信的身軀,任由羅士信墜落在地,將青石砸得粉碎。
「羅藝叩謝都督大恩,日後羅藝必然做牛做馬以報答都督大恩!」羅藝的話語裡滿是激動,跪倒在地不斷叩首。
張百仁聞言輕輕一笑,不以為意的抬起頭看向遠方,然後掃過場中群雄:「都退下吧!」
羅藝抱住羅士信,一雙眼睛看向草原方向,一抹殺機浮現,然後對著張百仁再次恭敬一禮,轉身退了下去。
「大都督,那息壤可還有?我這弟子尚沒有寄託陽神之物,現如今已經九龍捧聖,距離七日過關亦不過遲早的事情,還望都督成全一二!」袁天罡拉扯著李淳風笑嘻嘻的走過來,眼中滿是討好的味道。
「是可塑之才,賜你一粒息壤不為過!」張百仁屈指一彈,一點黃光迸射,剎那間沒入了李淳風的眉心祖竅。
一粒息壤,重若三山五嶽,絕非李淳風拿得起的,張百仁施展禁法將息壤封入了李淳風的眉心祖竅中,只要其證就陽神,自然而然的便可煉化此寶。
「還不謝謝都督」袁天罡拍了李淳風腦袋一下。
「淳風謝過都督」李淳風看起來蠢萌蠢萌的,呆呆的行了一禮,道惹得張百仁一陣開懷大笑。
「想不到都督竟然證就了金身」袁天罡的眼中露出一抹羨慕。
張百仁笑笑:「機緣巧合而已,道長還需努力用功,不然卻會被我甩在身後!」
「金身單靠努力、機緣是無法證就的,這玩意要靠時間、歲月之力一點一滴的去打磨」袁天罡搖搖頭,拉扯著李淳風向山下走去:「咱們在去閉關!這次你若不能突破陽神,就莫要出來了。」
很顯然,袁天罡看到張百仁證就金身,已經生出了緊迫感。
大家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他不想被張百仁落後太多。
「師傅!」
聶隱娘上前恭敬一禮,十幾年過去,聶隱娘就像是一把劍,叫人無法直視。
即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也叫人不敢直視,眼睛流淚。
「繼續閉關,收斂周身氣機,不可教劍氣外泄,從而孕養體內精氣神三寶!待你何時不漏半點異狀,你的功夫便成了!」張百仁提點了聶隱娘一句。
這話不單單是對聶隱娘說的,更是對不遠處公孫姐妹說的。
「夫君!」大娘眼眶含淚,與小娘一道撲了上來。
「恢復記憶了?」張百仁笑了笑,撫摸著二女的腦袋。
公孫姐妹使勁的點點頭,張百仁捏了捏大娘鼻子:「叫你碧落黃泉無相見,看我今日怎麼收拾你!」
「不許欺負姐姐!」小娘張牙舞爪的咬著張百仁胸口。
一邊納蘭靜等人俱都在輕笑,捂嘴不語,只是一雙雙水汪汪的眸子在盯著張百仁。
「小子,莫要沉浸在溫柔鄉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少陽老祖咳嗽一聲,來到了張百仁身前。
諸女聞言知趣,紛紛退了下去,唯留下二人站在瀑布前。
「老祖有何指教?」張百仁看著少陽老祖,笑容溫暖如春風,但看在少陽老祖眼中,此時這笑容雖然燦爛,但缺少了一些煙火,缺了一點人氣。
「天道無情?有情?你小子到底處於什麼狀態?」少陽老祖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有情也好,無情也罷,我還不都是我?只要能叫大家開心,裝得像點,有情無情其實也無所謂」張百仁笑容燦爛,但少陽老祖卻一陣心寒,雙眼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然後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老祖去哪裡?」張百仁看著少陽老祖遠去的背影,問了一句。
「去找一個能將你自天人之境拉出來的人!」少陽老祖剎那間化作流光飛走。
「能將我自天人中拉出來的人?我為什麼要自天人狀態中退出去?天人狀態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張百仁搖了搖頭,嗤笑一聲向著諸女走去。
幻情道
青山碧水,縱使已經深秋,卻也依舊猶若是花開半夏。
一年輕女子貌美如花,周身朦朧夢幻猶若是雲霧中人,靜靜的站在山巔,掃視著天外雲層不語。
在女子身邊,站著一年邁老嫗,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幾十年過去了,你的兒子幾世輪迴,親人亦不斷消散,你還看不破嗎?」年輕女子開口,瞧著身邊女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在堪不破這最後情關,等候你的唯有灰飛煙滅之局,半步天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年輕的是警幻仙姑,老嫗卻是張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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