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奢比屍與句芒也不得不感慨一聲,既生瑜何生亮?
生不逢時是什麼感覺?
眾位魔神雖是殘破之軀,殘破之魂,但本事一樣通天徹地,可以與至道強者抗衡,甚至於壓制至道強者。
但是偏偏人世間五千年不出的絕世強者,就在今朝被眾人碰上了。
自軒轅大帝斬蚩尤五千多年,人族誕生過無數天驕、豪傑,但如張百仁者乃前所未有,千古以來第一人。
壓得眾位魔神也不得嘆氣,眼中滿是無奈。
若沒有張百仁,事情哪裡會有這般麻煩,眾位魔神斷然也不會有什麼顧忌,直接撕裂陰陽兩界通道,破開鬼門關接引地府無上強者降臨,然後一掃人間界,等候驚瑞降臨。
眾位修士需要驚瑞,魔神自然也需要驚瑞來增加自己的本源。
地府底蘊深厚,人族不是沒有過仙人,但那又如何?地府不依舊好好的存在。
就算有仙人誕生,也奈何不得地府分毫。
但是仙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張百仁做不到。
涿郡
張百仁看著手中圖卷,眼中露出了沉吟之色。
「此圖乃女媧娘娘的神器,其內有無窮玄妙,成仙之秘,但我卻有一種直覺,此圖決不能打開,就仿佛這圖中封印著一尊恐怖的存在」張百仁此時對於那造物法訣已經參悟至極為精妙的境界,但想要打開卻依舊差了一些。
「契機!冥冥之中少了一種契機,這般大神通者留下寶物都有天數在身,時機不至絕難打開」張百仁緩緩將女媧娘娘的乾坤圖收起來,然後慢慢站起身,一雙眼睛掃過山下的村莊,過了一會才道:「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到了。」
確實是報仇的時候到了。
湘水渡口
不知何時來了一個身披蓑衣的漁翁,身前魚竿在風中微微抖動,一條小船在河面慢慢飄蕩,一陣陣沙沙刺耳的磨劍聲緩緩傳來。
不錯,確實是在飄蕩!縱使是湘水已經冰封!
如今天氣寒冷至極,湘水冰封,那些靠湘水吃飯的漁翁、鹽梟俱都躲在家中過冬,沒有人會和天地過不去,這般寒冷的天氣冰封了湘水,大家就該去休息
所以整個湘水空蕩蕩的不見人煙,偶爾有幾個漁民、旅客腳踏寒冰度過湘水,但也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風中的斗笠人,聽著那磨劍聲心中只覺得一陣詭異,不敢多說快速離開這裡。
狂風捲起,不知何時江面上捲起了濃郁的霧氣,遮掩了方圓數十里。
遠方
一陣喧囂傳來
一隊官府的車馬壓著囚犯徐徐走來,陣陣笑聲便是那官差傳來的。
「頭,你說怎麼起了這麼大的霧,這寒冬臘月的,平白起大霧,可是極少遇到」一個小頭領模樣的人低聲道。
領頭官差一雙眼睛看著遠方江面的大霧,不由得眉頭一皺,寒冬臘月起大霧,這確實是反常至極。
寒冬有霧氣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此時已經日頭正午,再大的霧氣都該消散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此行肩負重任,不可有半點閃失」頭領策馬轉身來到囚車前,欄杆內關押著一個周身血肉模糊,披頭散髮看不出模樣的男子。
「大人,前面起了那般大的霧氣,怕是不太正常,您看咱們是否需要迴避一下?」頭領面色恭敬道。
馬車內囚犯聞言沉默,然後一雙眼看著霧氣瀰漫的湘水,再看看天空中的大日,過了一會才道:「事情反常必為妖,要麼是江湖中人鬥法,要麼此人便是衝著我來的。」
「啊?」頭領聞言手掌忍不住一個哆嗦:「若江湖中人鬥法還好,若衝著大人來的,怕是唯有涿郡哪位……不能前行了,咱們還是回去做一個萬全之策再走也不遲。」
一邊說著,那頭領轉身道:「停車!」
「且慢!」馬車中的人影喊住了頭領,只聽那人低著頭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能躲得過第一次,難道還能一直躲下去?這等強者,千山萬水只在剎那間,我又能躲去哪裡?」
「大人的意思是?」頭領詫異道。
「上前去看看吧,福也好禍也罷,總歸是要走一道,闖上一遭!」囚車裡的人影冷冷一笑:「我如今吞噬了神血,就算涿郡哪位想要殺我,也是不可能。」
馬車轆轤,很快靠近湘水河畔的渡口,霧氣中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磨刀聲傳出,頭領忍不住一陣心慌意亂:「大人,咱們還是回去吧,此地怕是不祥,咱們待霧氣消散了再走如何?」
「莫要囉嗦,本將軍心中自有主張」馬車中人呵斥了一聲,侍衛頭領無奈,只能繼續下命令。
這位雖然如今因為謀逆造反成為了階下之囚,但其身份、地位、人脈卻絕非自己可以比擬,絲毫得罪不得。
而且朝中之事波瀾詭異,小頭領心中雖然不清楚,但卻也知道一些,聽過一些風聲。
馬車繼續,很快就到了渡口,就算瞎子也看到了那寒風中身披蓑衣的人影。
磨刀聲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魔力,叫人不得不停下動作,那頭領面色緊張、嚴肅,走上前恭敬一禮:「我等乃朝廷欽差押送囚犯前往湘南,不知閣下乃是何方高手,還請讓開道路。」
一邊說著頭領身後有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此乃買路財,還請閣下……。」
「唉!」
悠悠一聲嘆息響起,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馬車中人影猛然抬起頭,周身氣血流轉,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張百仁!」
「天下地方那麼多,李唐江山那麼大,你去哪裡不好,為何偏偏要去湘南這種偏僻之地」張百仁依舊在不緊不慢的磨著手中寶劍:「李世民倒算計不錯,洛陽、瓦崗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各有其主。不論是翟讓也好,王仁則也罷,絕不會給李唐任何可乘之機。」
「唯有湘南,湘南之主觀自在前往西方天竺悟道,尋找成道之機,湘南此時無主,倒是一個趁機將湘南收服的好時機」張百仁慢慢的停下了手中動作,身邊湘水融化,澆在了寶劍上,沖走了磨刀石的碎屑:「大乘佛法東傳,關乎著本座的大計,本座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承乾拖下水,將一個無辜的孩子拖下水,你自己做下了錯事,總要承擔後果,為了滅絕後患,今日我便送你上路。」
「你等退下,且去對面等我!」囚車內的侯君集看向了身邊的眾侍衛。
眾侍衛早就心驚膽顫,大都督張百仁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攙和進去的。
就算有資格,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攙和進去的。
眾侍衛二話不說,迅速的離開了馬車,腳步匆匆的去了湘水對面,等候侯君集的消息。
「你要殺我,卻不知我也要殺你,侯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命,正要為其復仇!」侯君集周身氣機扭曲,囚車被扭曲的氣機攪碎。
「你若不算計到承乾頭上,你全家老少豈會遭劫?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可以算計本座,但絕不能算計本座身邊的人!」張百仁慢慢轉過身,手中長劍被袖子遮掩,沒入了蓑衣內:「所以,你該死!」
「你不是人,虎子才那么小,你也下得去狠手」侯君集周身氣機浮躁,血氣開始暴走。
「入魔了?」張百仁看著眼前的侯君集一愣,隨即嗤笑道:「入魔又能如何?你實力比得上荊無雙嗎?」
「我實力確實是確實是及不上荊無雙,但你也不是當年威壓天下的張百仁!你被眾神重創,被天子龍氣毀滅了道基,不知你一身實力還有當年的幾分?」侯君集並不懼怕張百仁:「若你猶在當年的巔峰狀態,我自然會畏懼你三分,但是現在你還有當年的幾分戰力?」
張百仁聞言愕然,沉默了許久,過一會才道:「這便是你的依仗嗎?」
自己這場戲演的太成功,自己已經成了演戲高手,侯君集註定會被自己給坑死。
「不說殺你,自保足矣!」侯君集信心滿滿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一雙眼睛看著侯君集,過了一會才道:「你知道,那個叫虎子的小傢伙,我非常喜歡!他的性格和你很像,寧死不屈,縱使是我斬下他頭顱的那一刻,那一雙眼睛依舊在死死的盯著我……。」
「畜生!」侯君集周身捲起音爆,液態空氣流轉,猛然一拳向張百仁胸口捶來。
「還有你那個最喜歡的小妾叫翠雲吧?可惜了,卻沒有你孫子的那份堅毅,居然主動脫光了衣服爬上我的床!」張百仁話語裡滿是怪異的音調:「那皮膚真是猶若緞子一般的水嫩,身材凹凸有致,你這老東西還真是有艷福!」
「砰!」
一擊之下,侯君集被砸飛,墜落在遠處的湘水中:「對了,那個叫婉華的懷了你的孩子,可惜了還沒出世就胎死腹中,被我一腳踢死在了你的書桌上。」
「畜生!畜生!畜生!」
ps:盟主更三。為「風君子浩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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