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聽著李密的話,翟讓頓時大腦一轟,眼睛開始充血:「李密,本座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於我?」
「大當家待我不薄,按理說密理應生死以報,但我瓦崗寨無數兄弟的性命都在大首領一念之間,小人心中不忍這些兄弟被大當家白白害了性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密雖然會背上不仁不義之名,但為了我瓦崗寨兄弟的性命,我卻也顧不得許多了」李密的臉上滿是慈悲,一副我為大家考慮的樣子。
翟讓眼中怒火中燒:「你的意思是說我指揮不當,昏聵無能,是也不是?」
「豈敢!再下豈敢!」李密雖然口中討饒,但臉上的表情卻明明白白的告訴翟讓:「不錯,你就是昏聵無能。為了避免將眾位兄弟都害死,你還是趕緊退位讓賢吧!」
「本座若是說『不』呢?」翟讓眼中殺機繚繞。
「不?」李密冷然一笑:「怕是由不得大當家了,在場的眾位兄弟可都是看著呢,大當家若冥頑不靈負隅頑抗,說不得只能請大當家一家老小盡數上路了,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豎子,尓敢!」翟讓眼中殺機繚繞,雙眼看向了一邊賈雄:「賈雄,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嗎?」
「噗通」賈雄聞言連忙跪倒在地:「大頭領,賈雄知錯!賈雄收了李密的賄賂,所以才幫助李密說話,還請大首領責罰。」
「先生,翟讓今日退位讓賢,你又何必懼怕於他,當日還要多謝先生幫我說好話,不然安能有密的今日。待密登臨大首領之位,定好生的報答先生」李密眼中滿是笑容。
一邊說著,李密便要上前將賈雄扶起來。
李密不知深淺,賈雄安能不知?
那屋子裡可是坐著一位殺神,本來之前自己示意李密是要其逃跑,不曾想這廝居然會意錯了意思,竟然帶領手下主動送上門來。
賈雄推開李密,只是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討饒:「大當家,賈雄對你忠心耿耿,不過是誤聽了讒言,被財寶迷惑了眼睛,還請大當家饒我一命。」
「賈先生,你又是何必呢?如今大勢在咱們這裡,翟讓不足為懼,你又何必這般卑躬屈膝」李密輕輕一嘆。
賈雄聞言也不回應,只是不斷磕頭討饒。
翟讓一雙眼睛越過李密,看向了那上千號嘍囉:「我才是瓦崗山大當家,爾等難道也要背叛我嗎?」
「大當家,咱們跟了你十幾年,但你是如何待我的?將我推到密公部下不說,還叫手下的嘍囉欺辱我等,根本就不將我等當人看,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我等活不下去,當然要共同反抗了!自從我等加入瓦崗寨的那一刻,便已經是死罪!我等連朝廷的圍剿都不怕,又怎麼會懼怕大當家的呢?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一個小頭領眼中殺機繚繞:「我等本來便是盜匪,又何必懼怕生死。」
翟讓眼中殺機繚繞,本來四溢的殺機此時竟然漸漸熄滅了下去,此事確實是自己有錯,居然一時誤聽了賈雄的讒言,使得此事發展到了不可調控的地步。
「是讓對不住眾位兄弟,未曾識得李密此人的狼子野心,如今眾位兄弟若肯回頭,讓絕不追究各位的過錯」翟讓眼中露出了一抹悲痛。
「哈哈哈!哈哈哈!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等已經踏上了不歸之路,日後若大當家事後追究起來,豈能有我等活路?」眾位盜匪眼中滿是瘋狂。
今日,只能有一個結果!
只能有一個人站在這裡笑到最後,今日是你死我活的下場。
「大首領,做出選擇吧!」李密虎視眈眈的盯著翟讓。
翟讓嘆了一口氣,轉頭躬身對大殿一禮:「請先生出手!」
「嗯?」
瞧著翟讓的動作,場中眾人俱都是露出了一抹不安之意,莫非翟讓還有什麼底牌不成?
「嗒~」
「嗒~」
「嗒~」
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張百仁一襲紫衣,面無表情的自大殿內走出來:「李密,識得我否?」
聽了這話,李密頓時心中一驚,看著那熟悉的面孔,當年過往似乎依舊在眼前。
那是自己第一次進入洛陽,相助楊玄感造反,那個時候大隋依舊鼎盛。
那個時候,對方已如雲中雀,自己卻只是地上的螻蟻,一身才華報復無門,只能鬱鬱而終。
那一年此人與今日面容依舊,但自己面對著他,依舊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雙方地位永遠都是雲泥之別,越來越遠。
瞧著李密
張百仁慢慢來到場中:
「識得我否?」
「原來是大都督,看來瓦崗寨中傳說是真的,翟讓乃是大都督的傀儡!」李密瞳孔緊縮,抱拳一禮,心中暗自嘀咕:
「不妙啊!張百仁這廝怎麼來到了這裡。」
不去理會李密的話,張百仁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貧道還是很喜歡蒲山公的才華的,當年若楊玄感聽了蒲山公計謀,未必不能奪得天下,成就大業。」
李密無奈一嘆,手掌不動聲色的攥住了腰間的刀柄:「可惜,楊玄感驕傲自大,目空一切,他沒有聽小人的話。」
「還記得當年你我躍馬橋相遇,那時我與你說的話?」張百仁俯視著李密。
李密苦笑:「當然記得!都督說要我安分守己,不可助紂為虐。」
「但你偏偏為何不聽我的話」張百仁深吸一口氣。
「我那時年少輕狂,雖然識得都督威名,但卻也不放在心中,總以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若時光能倒流,密定然拂袖而去,絕不插入那一遭渾水」李密確實是後悔了,不是一般的後悔。
若非當年加入楊玄感大軍,自己也不必被人追殺的和孫子一般,滿大街的亂竄,惶惶不可終日,而且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投靠各大門閥世家。
「當年你到底不聽勸誡,攛掇楊玄感造反,我那時念你才華便饒了你一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偏偏不該出手算計誅殺張須駝!」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悲痛之色言喻以表。
「可我還是殺了!此事小人只是穿針牽線而已,真正動手的乃是那些高手!」李密面色低微,開始討饒。
「你千不該,萬不該,偏偏不該將張須駝引入了大海寺,不然豈會被人蒙蔽天機,叫張須駝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斬首!」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悲痛:「你說出一個本座不殺你的理由。」
李密苦笑著搖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都督陣營不同,各為其主!各為其利!成王敗寇而已!」
說到這裡,李密緩緩抽出腰間長刀:「李閥等高手無數,都督不敢去與李閥為難,卻偏偏來找我這螻蟻的麻煩,在下雖然武力低微,卻也不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李密撫摸著刀刃:「如今瓦崗山龍氣盤旋,修為越高的人壓制便越大,不知都督還剩下幾分實力?」
「就算只剩下一份實力,殺你也是足矣!綽綽有餘!」張百仁搖了搖頭。
「列陣!殺無赦!」李密懂得兵法,會操控兵陣,霎時間數千人連成一體,向張百仁斬殺而來:「張百仁,瓦崗寨的龍氣壓制了所有人的力量,這裡我占據著主場優勢,你未必能殺得死我!」
「坐井觀天,不知神通廣大!」張百仁搖了搖頭,猛然一步邁出,三陽正法運轉,只見其身形過處無數盜匪霎時間化作了一捧灰灰,消散在虛空中。
龍氣能壓制張百仁的道行嗎?
能!
但卻壓制不住自家神血、誅仙四劍的力量。
「鐺!」
張百仁一把攥住了李密的長刀,只見那長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化作了鐵液。
撒手!
李密驚得急忙後退,但見張百仁一掌伸出,已經籠罩了李密的周身竅穴。
「砰!」
李密心口衣衫化作灰燼,留下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紅色太陽。
剎那間,李密血液沸騰,面色漲紅,仿佛是煮熟的大蝦。
「放箭!」
李密一個翻滾,趁機逃竄到射手後方,然後毫不停頓的向著瓦崗山下奔去。
逃命!
倉皇逃命!
瓦崗山是不能再待了。
「都督,李密走脫了!」一邊的翟讓見此一幕,頓時急了。
斬草不除根,簡直是自留後患。
「中了我的夕陽正法,李密必死無疑!即便是死不掉,也會每日處於煎熬之中,生不如死!」張百仁並未真的誅殺李密,他其實是想看看李密離開瓦崗,能將天下攪出一個什麼花樣來。
「李密已經敗逃,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翟讓站出來,對著那眾侍衛冷然一哼:「放下刀兵者,本座過往不究。若是敢繼續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鐺!」
「鐺!」
「鐺!」
一群無頭蒼蠅,早就失去了反抗之心,亂成一團糟,不過剎那間已經盡數兵器墜落,跪倒在地。
「求大首領開恩!」
「大首領饒命啊,都是李密那廝的讒言!」
「大首領開恩啊!」
瞧著面色如土的盜匪,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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