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人心狠毒

  「又有何事」楊廣頓時面色陰沉下來,似乎即將爆發的火山。【,無錯章節閱讀】

  瞧著暴怒的楊廣,內侍一個激靈,頓時面露為難之色,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陛下,元妃娘娘懸樑賓天了!這是元妃娘娘的手書!」

  「什麼!」楊廣猛然一步上前將那手書拿過來,顫抖著手掌緩緩拆開。

  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激動,而是氣的!

  「陛下見字:

  妾身自幼入宮伺候陛下左右,然禁衛魚贊非禮臣妾,臣妾已失清白,愧對陛下的厚愛!愧對家族的教養。妾身隨恨不能常伴陛下左右,然已失清白之身,何顏以對面對陛下,妾身叩首……。」

  接下來無非是一段煽情、不舍、愧疚的話,意在激怒楊廣。

  任何人,自己女人被人禍害,然後上吊自殺懸樑自盡,這種事情都不能忍。

  尋常人都不能忍,他楊廣乃是一國之君,如何忍?怎麼忍?

  「陛下,還需從長計議!魚贊哥哥魚俱羅是我大隋定海神針,陛下若誅魚贊,只怕魚俱羅哪裡不好交代啊!」宇文成都看似勸告,實際上是慢慢的引火,將火燒到魚俱羅的身上。

  「從長計議!確實是需要從長計議!魚贊所依仗者,無非是魚俱羅!元妃之死,痛煞朕心,若不能為元妃復仇,朕妄為一國之君!」楊廣看向宇文成都:「淫亂宮闈者,該處以何罪?」

  「誅九族!」宇文成都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

  「魚俱羅素來號稱天下第一強者,比你如何?」楊廣目光冷冽。

  「臣……怕是及不上!」宇文成都雖然不想說,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及不上魚俱羅。

  「不過……」宇文成都一雙眼睛看向楊廣:「陛下若想除去魚俱羅,倒也不難,素聞李家四子:玄霸;勇猛無雙冠蓋群雄,可以比擬古之霸王。合臣與李元霸之力,再加上陛下助陣,刺客世家的至道強者掠陣,誅殺魚俱羅不難。」

  「李家居然有如此強者?」楊廣一愣。

  「李元霸強雖強,但卻不足為懼!當年大都督早就料到李家心懷不軌,所以出手暗算,那李家玄霸卻是一個傻子!一個至道境界的傻子!」宇文成都此時苦笑,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震驚。

  至道境界的傻子,此為修行界一大笑柄。

  「再不保險,陛下還可召集各大宗門助陣,唯一擔憂的便是大都督,大都督或許會不管魚贊死活,但與魚俱羅卻是過命的交情!」宇文成都道。

  楊廣略作沉吟,眼中殺機流轉:「此事你去安排,秘密召集各路高手入京,大都督哪裡,朕自然會有辦法拖住他。」

  「陛下欲誅魚俱羅?」宇文成都試探著道。

  「非也!魚俱羅若安穩,朕便留其一命為大隋效力!若敢有異動,少不得取了他的頭顱!」楊廣聲音冰冷:「有備無患罷了!」

  楊廣又不是傻子,如今大隋龍氣衰弱,魚俱羅若聽了消息之後打入京城,自己豈不是處於險境?

  魚贊必須誅殺,但卻不能將自己置於險境。

  宇文成都聞言點點頭,忍下心中的喜悅,轉身走出了大殿。

  「魚俱羅,怪不得朕了!天威不容冒犯!」說完後看向腳下影子:「去請達摩入宮。」

  說完話,楊廣離開寢宮,一路徑直來到蕭皇后寢宮。

  「拜見陛下!」見到楊廣走進來,蕭皇后趕緊上前迎接。宮中這麼大的事情,當然瞞不過蕭皇后耳目。

  不過蕭皇后倒是奇怪,楊廣這個時候不去處理這件事,來自家寢宮做什麼?好像天子已經幾年都不曾來到自己的寢宮了吧。

  「唉!」楊廣輕輕一嘆,坐在了主位上:「有人亂了宮廷的規矩,朕正想誅殺魚贊,只是顧忌著其兄魚俱羅……」

  不待楊廣說完,蕭皇后便連連搖頭:「陛下不可!眼下大隋風雨飄搖,魚俱羅為大隋立下汗馬功勞,我大隋江山全靠魚俱羅與大將軍支撐,陛下若殺了魚贊,只怕魚俱羅必然心中不滿,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聽了這話,楊廣面色陰沉道:「魚贊非死不可!事關皇室的臉面!朕寧願亡國,也不願苟活下去,背負笑柄。」

  「若誅魚贊,還需防備魚俱羅!」蕭皇后面色凝重道。

  「你負責拖住大都督,拖住大都督一日!」楊廣站起身:「百忍是你看著長大的,你若想拖他一日,當是不難。」

  「這……」蕭皇后面帶難色。

  「朕知道蕭家的動作,也不忍你為大隋江山陪葬,只要你拖延一日時間,朕會利用大隋最後的力量成全你蕭家,愛妃以為如何?」楊廣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看著蕭皇后,哪裡還有往日半點昏聵的樣子。

  面對著楊廣逼人的眸子,蕭皇后低下頭:「此事便交給臣妾吧!」

  「愛妃果真沒叫人失望!」

  楊廣站起身,走出了永安宮:「大廈將傾啊!」

  見到楊廣走遠,蕭皇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侍衛道:「上次的迷神香,可還有嗎?」

  「爹,陛下說了,魚俱羅若敢有異動,定會將其誅殺!」宇文成都面帶喜色。

  「魚俱羅是何等人物,武道高於一切,僅僅一個魚贊,未必會叫其上心!」宇文化及搖搖頭,否決了宇文成都的話。

  「魚俱羅不肯妄動,那咱們便替他動,你派遣幾個侍衛,暗自扮作魚俱羅的親衛,將其家人送入魚俱羅大營,到時候只怕這廝白死莫辯!」宇文述冷然一笑。

  「高!」

  「薑還是老的辣!」宇文化及父子齊齊一陣驚呼。

  魚贊的消息被封鎖宮中,不曾有半點流落在外。

  魚俱羅大帳,觀看著手中的行軍地圖,看了許久後魚俱羅方才放下手中的書信,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映照虛空,無盡黑雲覆壓而來,似乎要將自己的心神壓垮。

  「好濃烈的劫數,哪裡來的高手,居然叫我這般心驚肉跳,產生大禍臨頭的感覺!」

  魚俱羅心中遲疑,猶自有些驚疑不定,心中後悔托大,沒有收了張百仁的替死符。

  「陛下劉元進據建安,吐萬緒以士卒疲憊為由,請息甲待來春!」宇文述上奏。

  楊廣聞言不悅,手指敲擊著案幾,過了一會才道:「處理魚俱羅要緊!」

  「魚俱羅今如何?」楊廣看向宇文述。

  「陛下,魚俱羅以為亂賊非歲月可平,諸自在京中,居然派遣家僕暗自迎接,想來是魚贊的事情走漏了風聲,魚俱羅將親眷接出皇宮,怕是心懷不軌啊!」宇文述不緊不慢道。

  聽了這話,楊廣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朕知道了!」

  以魚俱羅的武力,什麼盜匪在其眼中都不堪一擊,這番話聽在楊廣耳中,便是推脫之詞。

  見到宇文述退出大殿,楊廣一個人站在御書房內:「宇文述所奏可否屬實?」

  「陛下,魚俱羅的家眷確實是被人連夜接走了!」影子道。

  「魚俱羅!」

  楊廣拿起筆墨在案几上書寫,過了一會才道:「怪不得朕了!按原計劃辦,召集魚俱羅入京。」

  宇文化及父子派人假扮魚俱羅侍衛,為何魚家親眷就那麼信了?

  其實此事倒也不難解釋!

  鏡頭回放

  魚俱羅家眷府邸

  「砰!」

  「砰!」

  「砰!」

  十幾個身穿便衣的男子站在大門前。

  「吱呀~」大門打開,露出了一個腦袋:「誰呀?」

  「我!」

  「春將軍,你怎麼回來了?」門房看著眼前男子,露出了一抹訝然。

  「我等乃是老爺的親衛,如今二爺在京城犯下滔天大罪,在宮中褻瀆了娘娘,陛下震怒正要誅滅魚家,諸位莫要聲張,速速帶我去見老夫人!」那春將軍壓低嗓子道。

  門房聞言一愣,立即讓開路,領著眾侍衛進入了大堂。

  不多時,老夫人到來,那春將軍等一行人連忙行禮,隨即卻聽春將軍道:「老夫人,二爺在宮中犯了事,淫亂宮闈強暴了貴妃,乃是誅九族的大罪,還請諸位隨我速速出了洛陽,投奔將軍去。」

  老夫人聞言面色一變,轉身看向身邊侍女:「二爺何在?」

  「回稟老夫人,已經兩日不見二爺的蹤影了!具二爺的轎夫說,二爺兩日前進了皇宮,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丫鬟話語利落。

  「老身若沒記錯,禁軍是不能在皇宮中過夜的吧!」老夫人頓時面色變了變,一雙眼睛看向那偏將:「春來,你如何得知的消息?」

  「小人得了老爺飛行傳書,所以不敢耽擱!」春將軍低著頭道。

  一邊說著,將書信自懷中掏出來遞上去:「還請老夫人查驗真偽。」

  老夫人接過書信,看了一會面色變了變:「確實是大將軍的印信、筆記。」

  「宇文成都乃魚贊上官,你去帶著禮物,去宇文成都府中打探一番消息!」老夫人看向了身邊的管家。

  管家領命而去,不多時面色蒼白的回返:「夫人!夫人!禍事!大禍事啊!二爺果真在宮中犯了事,被陛下收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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