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兵分三路,實際上,加上凌蘇的本部人馬,已然是四路大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凌蘇抬起頭,遠眺著前方夜色,「申屠冠自詡古陣無雙,若是跟著我一起分兵守御,那麼,他的古陣法便沒有太大威脅了。」
「本部人馬,立即退回陳水關一帶。若申屠冠夠膽,便過來攻關!」
「領軍師令!」
不得不說,雖然凌蘇此舉冒險無比,但終歸,讓穩重的申屠冠,陷入了難題。殺去東萊的三路人馬,不可能不管不顧。
但若是跟著分兵,對於擅長陣型的東萊軍士而言,人數分開,必然會落在下乘。
「將軍,若是讓這些人殺入東萊,後果不堪設想。」
申屠冠的臉色,依然帶著平靜。
「我自然知。但諸位有無發現,雖說是一道妙計,但實際上,為了救援左師仁,凌蘇已經急了。」
「莫理,讓他們去。」申屠冠眸子清澈,「只要不碰及東萊的底線,那麼,不管是主公,或者是我,都承受得住。」
「傳令,全軍不得異動,原地紮營。另外,加緊巡邏的人手。」
申屠冠的回應,讓凌蘇一時看不明白,為將者,居然不以拱衛疆土為上,這申屠冠,到底想做什麼。
在後夾抄?若是在後夾抄,意義並不大。要知道,這只是分兵,大部的人馬還在陳水關一帶,申屠冠敢在後包抄的話,他再派出大軍呼應,只怕東萊軍徹底陷入死地。
「軍師,東萊人紮營了。」
「知曉了。」
今夜沒打起來,讓凌蘇有些不滿。時間再拖,於東陵更加不利。
「組織死士偷營,不要給東萊人喘息的機會。」
……
一時間,陳水關前,戰事仿佛陷入膠著。但在百多里的南面位置,此時,左師仁手底下的人馬,只剩下一萬餘人。
徐布衣就不說了。
最可怕的,是那個袁松,這一次,誓要將他殺死在這裡,不斷派出大軍強攻,眼看著整個大陣,都要搖搖欲墜了。
再無先前的儒雅之態,此刻的左師仁,將長劍杵在地上,看了一眼周圍的血腥之色,忍不住喘出一口大氣。
他後悔莫及,早該聽凌蘇的。
「派出去的斥候,怎的還沒回音?」側過頭,左師仁看著身邊的一個裨將。再這麼下去,最多一二日的時間,等大陣被破,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明明離著船塢,已經不算遠了。偏偏派出去的人,都杳無音信。
「主公,我等一直在派人出去。說不得,是徐布衣的人在截殺斥候。」
左師仁痛苦閉目,心底里不斷盤算。
不僅是船塢那邊的人,照常理來說,陳水關那邊,也應該有所察覺了。但同樣的,亦是沒有援軍過來。
「主公,敵軍又衝過來了!」
左師仁睜眼抬頭,發現在面前,袁松又集結好了列陣,不多時,便相將一撥撥的火矢,拋落而來。
「擋!」
一面面的大盾舉起,將拋落的火矢,一下子擋去了大半。餘下的小部分,即便打起了一些火勢,也很快被撲滅。
左師仁看著零碎的火星子,猛然之間,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附近的位置,可有狼煙臺?」
「主公,都尋過了,最近的狼煙臺,起碼在十里之外。」
左師仁咬了咬牙,「顧不得了。你即刻派人,去收集一些乾柴,天黑之後,分列十處點火,然後再鋪上半濕的草,升起濃煙。」
「船塢那邊,若是能看見的話,當會救援而來。只可惜,無法動用狼煙臺。」
左師仁的命令之下,很快,有二三百個士卒,開始循著大陣周圍,收集乾柴枯草。只等到天黑,便充作狼煙的信號。
「徐布衣的這一計,當真是兇狠。而袁松,便如小人得志,恨不得立即滅了我東陵!」
即便語氣還算平靜,但此時的左師仁,心底里早已經恨意滔天。
……
在東陵大陣的前方。
徐牧的一雙眸子,穩穩凝視著前方。這一輪,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沒有想到,左師仁的本部精銳,居然如此頑強。在連連的衝鋒之下,頗有萬夫莫開之勢。
左師仁耗不起,而西蜀聯軍這邊,同樣也耗不起。即便做了最穩妥的安排,但還是那句話,若是其中一步棋出了問題,整個局的優勢,將要徹底被扭轉。
「主公,袁王那邊的人,又退回來了。」
徐牧點頭。殺死左師仁,向來是袁松的夙願。也為此,在這種時候,袁松會不顧一切地進攻。
但這支東陵軍裝備精良,並未被擊潰。已經不知第幾次了,袁松的人馬,不斷變換後備營,試圖沖開敵陣,但都沒有成功。
「天色又將黑了。」
不自覺間,又是一天過去。從開始到現在,圍攻左師仁,已經接近兩天的時間。若是沒有東陵援軍,以徐牧的估計,最多再過一日,便能吃下左師仁的疲軍。
「主公快看,那是什麼。」
徐牧怔了怔,抬起頭來,一下子便看見,在昏色的天空中,十餘股的濃煙,忽然升上了天空。尤其在夜幕之上,顯得更加清晰。
只想了想,他臉色一怔,「左師仁在升狼煙了。若無猜錯,必然是通知船塢那邊,好派來接應的援軍。」
按著路程,只需到明日晌午,只要船塢的守備大將不傻,援軍就會趕來。
……
在離著左師仁數十里的地方。
洪鎮氣得臉色發白,鋌而走險,他終於帶著人,衝到了官路大彎,只可惜,陷阱零散,並沒有實際性的傷害。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疑兵之計,偏偏他還中計了。
行軍被拖住,沒法子以最快的速度,去馳援左師仁。最關鍵的是,在磨蹭之下,被敵方神出鬼沒的伏弓,幾近射殺了一小半人。
如今,在他的前後左右,只剩下六千餘的人馬。
「該死的,莫讓我抓著那個敵將!」
「過了大彎,全軍立即急行軍!」沒有打算再磨蹭,洪鎮迅速下令。只可惜,在後的敵人並沒有放過他們,依然以遠射的陣型,在後不斷拋弓。
只眨眼的功夫,又有數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該死,已經拖了近二日了!」洪鎮抬刀狂怒。
黑夜裡,小狗福藏匿在林子中的臉龐,堅毅且冷靜,若隱若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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