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太過用力,常四郎握槍的手掌,被震裂了虎口,鮮血不斷滲出。【記住本站域名】
「主公,主公息怒!」在旁的不少渝州將士,皆是臉色大驚。
「主公,眼下還需殺出重圍,還請主公下令。」宋羽也驚了驚。
「該死。」
常四郎抹掉手上的血,仰起頭顱,聲音帶著幾分悲意。
「想我常小棠,並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為何要如此!你們說的對……我這老友的野心,當真是很可怕了。」
「整軍,隨我殺出去!」
剛巧,埋伏的兩邊山賊,在飛矢的掩護下,開始朝著道路中間的近千渝州軍,怒沖而來。
「殺!」常四郎咬牙切齒,長槍前刺,將一個沖得最快的山賊,一下子挑飛了身子。
「今日起,吾常四郎,誓要踏碎西蜀!」
……
坐在王宮裡,徐牧有些沉默地等待著。終於,前線的情報傳了回來。
「如何?」
「渝州軍殺出了重圍,逃入了蜀州附近的林地。」孫勛急急開口。
「渝州王呢?」
「身子中了一箭,不過活了下來。另外……渝州王那會還說了一句話。他說,要和主公割袍斷義,有一日會帶著渝州黑甲,攻入成都。」
徐牧點點頭,示意孫勛退下。
「文龍,你覺得如何?」
在旁的賈周想了想,「渝州王是聰明人,但不管怎麼看,此事的前因後果,還是有些突兀。我覺得,渝州王自個,到時候還會再添一把火。如此一來,天下人便會覺得,渝州王和主公的關係,已經破裂。」
要一起打狼,最好的手段,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渝州王大智。」賈周讚嘆一聲,「如今糧王入世,試圖攪動風雲。若是渝州王能想辦法,滅掉這股勢力,對於我西蜀來說,也算得一件幸事。」
「他是相信主公啊。接下來,主公便要度勢了,配合渝州王那邊,準備殺一波糧王的威風。」
「文龍,我明白。」
常大爺入蜀,表面是訪友,但實際上,是尋求與老友的合作。當然,更重要的,是兩個人聯手,蒙住天下人的眼睛。
「糧王不是個簡單的人,再往後,便看渝州王的手段了。不過,我賈文龍相信他。早些時候,主公還沒起勢,我便講了,天下人中,唯袁侯爺與渝州王,算得兩個亂世英豪。」
常大爺雖然是十州之王,雖然以世家為基礎,但也算得和諧。只可惜現在,因為糧王的入世,那些內城的世家,都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只要常大爺不傻,都會明白,糧王這種千古門閥,一旦得勢,必然是尾大不掉。
所以,常大爺選擇了拒絕。
「戰死的士卒,皆是忠勇,以二倍撫恤慰之。」徐牧聲音有些難過。時間太緊,扮作山賊的人,除了一些死囚之外,大多是蜀卒,亦戰損了不少。
似是看出了徐牧的心事,賈周認真開口,「主公放心,這並非是無謂之舉,欲除去糧王,不管是主公,抑或是渝州王,單打獨鬥皆很難成功。但聯手的話,亦有很大的機會。我相信,渝州王也明白這一點。」
「文龍所言,確是有理。也不知這常大爺,又受了傷,可別玩得太大,死在了林子中。」
「不會,內城的那位九指無遺,必然是渝州王第一信任的人。這步棋,九指無遺亦是明白,所以,會想辦法來接應的,主公無需擔心。」
「天下兩位大梟雄,再加上我賈文龍,以及那位劉仲德,都騙不過糧王的話,這就有些可怕了。」
「古往今來,一個王朝的國運,必然離不開銀錢米糧。而掌握這些東西的人,往往在亂世里,取到很大的作用。」
「主公破了滄州,聲名響遍天下,又棄了世家扶持,已然是這些人眼中,最為異類的存在。他們開始,要盯死西蜀了。」
徐牧點頭。
只希望這一局,和常大爺的合作,能取到一場大勝。
「我猜著,等回了內城,為了增添幾分可信,在開春之後,渝州王很可能要調軍,開始像模像樣的幾場廝殺。」
「地點的話,應當是定州。主公可書一封密信,告訴柴宗其中的內容,讓他早作準備,配合渝州王,打得像一些。」
「要騙過內城世家,還有糧王,渝州王還需添上幾把火。」
約莫是今日講的太多,賈周忽而又掩著嘴,慢慢咳嗽起來。
「主公,可書幾封信送去內城,便說峪關外的山賊,已經剿滅,改日去長陽請罪。」
「不管那些人信與不信,這一步的虛偽,是主公要做的。」
「文龍,請先去休息。」
「也罷,今日的話,說得有些多了,又覺得有些疲累了。」
徐牧扶起賈周,兩個人,慢慢往王宮後院走。
「若無文龍,我徐牧何德何能,成為今日的西蜀王。」
「主公的道路雖然艱險,但若成功,開闢新朝,以民為本,必然是千古一帝。吾賈文龍,亦想做個從龍之臣呢。」
「文龍保重身子,與我攜手,同開新朝。」
「哈哈,甚好。」
……
峪關外三百里,離著蜀州越遠,天氣便越發地凍人。
只剩五百餘人的殘軍,紛紛聚到一個臨時的營帳之前。一個個的臉上,皆是緊張之色。
他們的主公,此時正在裡頭,拔箭治傷。
只聽得二三聲的怒吼,不多時,滿臉淚珠子的老軍醫,顫著身子走了出來。
「如何?」宋羽驚問。
「只差半寸位置,主公便要回天乏術了。」
「我問你主公如何?」
「需儘快回內城靜養……否則,會死在凍寒之中。」老軍醫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珠子。
「主公。」宋羽自責無比。此次他受了幾個世家的命令,盯梢自家主公入蜀的行蹤。卻不曾想,在關鍵時候,是自家主公神勇無比,拼著箭傷,帶著他們殺了出來。
「主公,宋羽護衛不利,願領死罪!」宋羽泣不成聲,跪地磕頭,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才消一會,便磕得滿頭是血。
……
營帳里,常四郎雙手枕在腦袋上,打了好大一個哈欠。
和他一起躺著的,還有常威。
「所以,就是這樣?」常威怔怔地問道。
「你他娘小聲點。」常四郎低喝了句,臉上又露出了神采。
「小東家和毒鶚,真他娘的聰明。他二人要是猜不出來,我都不知要怎麼收場了。」
「少爺,我怎麼猜不出來呢?」
「少打樁,多讀書。」常四郎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揉了揉身上的箭傷,轉過身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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