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需注意身子。【Google搜索】」馬車上,徐牧擔心地開口。這次回蜀,他發現賈周的模樣,比起當初來說,更老態了一些。
「主公放心,蜀州里還有陳神醫呢,沒問題的。」
徐牧點點頭,從旁拉了褥毯,蓋在賈周的身上。
「文龍先休息一會,到了驛館我再喊你。」
「勞煩主公了。」
馬車循著城裡的青石路,開始往北城門附近駛去。真蘭公主派人而回,想必在西域那裡,當有了好消息。
……
「拜見蜀王,拜見賈軍師!」剛入驛館,下了馬車,徐牧便看見,一個勾鼻方臉的青年,帶著氈帽,衝著他跪地而拜。
「起。」
「多謝蜀王,多謝賈軍師。」
徐牧心底有些好奇,這西域人居然會說中原的話。當然,若非是這樣,真蘭公主便不會派他了。
「閣下是?」
「蜀王,我是娜古麗的……堂兄,我叫巴土爾。這次奉了公主之名,來成都與蜀王相商。」
「坐吧。六俠,讓人備宴。」
巴土爾神色動容,急忙學著中原的禮儀,對著徐牧躬身一揖。
「巴土爾,我問你,西域那邊的情況,最近怎麼樣了?」
「我家公主已經聯絡了舊部,又暗中打聽,西域十國中,有四國都願意和蜀王通商。不過,最大的牙方國,並不喜歡中原,並且揚言,他是喜歡中原的茶葉和陶瓷,但有一日,會親自帶著大軍,攻入中原搶奪。」
徐牧皺了皺眉。如這種情況,他早有考慮。因為紀朝衰落的原因,近百餘年,西域向來小看中原。
「真蘭城怎麼樣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只等蜀王尋好藉口,發兵相援。」
要打下真蘭城,作為立足之地。那麼,必然要有一支軍隊坐鎮,以此支持娜古麗,再以此為西域據點,甚至是說,到時候還能成為通商的中轉站。
「巴土爾,大概要多少人馬?」
「至少萬人。」
在旁的賈周,想了想開口,「衛豐那邊,早已經迫不及待。若主公有意,不妨讓他過去。不過,我建議配上一席幕僚。」
西蜀的將領們,由於出生草莽的原因,大多人的骨子裡,都有一股「老子不怕死,老子死也要殺一個墊背」的豪氣。但在徐牧看來,這同樣是一種弊端。
「伯烈未回,文龍不可遠行,我該派誰去?」
實際上,徐牧想派殷鵠。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殷鵠去辦。
「主公,我保舉一人,西蜀將官堂的趙惇。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也比不得伯烈那樣的大才,但他能說會道,且是蜀人。到時,可用做幕僚,也可用做使臣說客。」
「既是文龍保舉,那便沒有問題。」
轉過頭,徐牧重新看向巴土爾。
「巴土爾,明日我多派三百人,和你一起北上涼州,與衛豐會合。屆時,便以一萬人馬,兵發西域馳援。」
巴土爾大喜,「多謝蜀王,蜀王放心,我真蘭人若是復國成功,定然不會忘記蜀王的大恩大德。」
「好說了。」
說是互相利用,不如說是互相成全。有了絲綢之路創造出的財富,在逐鹿之時,西蜀才能有更大的底氣和力量。
……
「主公,趙惇來了。」宴席之時,殷鵠從外走入,抱拳開口。
「六俠,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個儒袍的青年人,踏步走了進來。
「拜見吾王,拜見老師。」
「你是趙惇?」
「正是,表字通致。」
「通致,入座吧。」賈周在旁,微笑著開口。西蜀人才儲備不足,如將官堂的事情,一直是賈周在操辦。
所以,像趙惇這種,稱呼賈周為老師,一點都沒問題。再說了,賈周當初,可是教出了不少的甲榜,甚至探花。
「巴土爾,先認識一下,說不得去了西域,你們幾人還需要精誠合作。」
巴土爾和趙惇紛紛起身,各敬上了一碗水酒。
按著徐牧和賈周的考慮,如今的西域人手,便算基本湊齊了。實話說,徐牧更想親自去一趟,至少領略一番異世的西域風情。
由於是賈周所薦,徐牧並沒有考核的意思。毒鶚的眼光,可是毒辣無比的。
「通致,此去需要小心。在打下了真蘭城之後,以說服為主,畢竟你們在那裡,哪怕加上真蘭人,兵馬也不算多。」
「敢問吾王,可都是騎軍?」
「自然是騎軍。」
涼地的產馬並不算少,再者這次去西域千里迢迢,如何能步行。
「我一直……在研習蜀王的騎行之陣。到時候,可與衛將軍一起,發揮騎營的威力。」
徐牧並不吝教,西蜀的將官堂里,如後世的騎陣之法,並不算少。當然,在名義上,別人都以為是徐牧所創。
「不錯。」徐牧點點頭,「通致,你還要留意一點。衛豐性子有些莽撞,所以,在大多的時候,你都要保持冷靜。」
「吾王放心。」
「來,我與軍師便在成都,謹祝二位,在西域旗開得勝!」
「同飲!」
真蘭城那邊,徐牧並不擔心,以萬人的騎營來說,應當是能成功的。要說最擔心的,還是西域諸國,對於絲綢之路的喜厭。
若是兵馬強盛,直接派出七八萬人,一桿子都搗了……只可惜,中原並非盛世,而西蜀,也並非是兵馬強盛。
……
吃完宴席,徐牧和賈周,齊齊入了馬車,準備打道回府。
「文龍,喝盞熱茶去去酒。」
「主公,我並未多飲。」雖然這般說,但賈周還是笑了聲,拿起茶盞,緩緩喝到嘴裡。
「西域的事情,若是成功的話,便算天助之力。沒有世家支持,主公又並非是苛賦,黃道充那邊的孝敬資財,又一下子斷了。」
「我時常坐在書房,看著整個西蜀各州的稅報,看著看著,不免會很擔心。」
徐牧嘆出一口氣。
如常四郎和左師仁,都有世家門閥,不斷提供資財。
但西蜀沒有。寥寥的幾個小世家,譬如韋家那種,更像是一場加盟。如若一直找不出賺銀子的辦法,僅靠著蜀錦和販馬,西蜀的財政,終歸要慢慢沉下去。
「我和主公都知,這條路固然難走,但不管如何,確是逐鹿爭霸,主公出奇制勝的所在。如今,天下百姓,無人不知我西蜀之名。」
百姓沒有銀子,世家有。但世家一旦倚仗,便會成為尾大不掉之勢。而且,隱約之間,以古往今來的情況來看,也勢必會站在百姓的對立面。階級的鬥爭,太平之時,能一白遮百丑,但若是亂世之中,一個小小的衝突,便會無限升級。
「文龍莫要操勞,你又生了白髮。」
「我前幾日,還讓小狗福拔了。不巧,它又瘋長了。或許,我賈文龍真是老了。」
徐牧握住賈周的手,心底里滿是發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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