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猜測,至少有三萬的敵軍,先前埋伏在附近,這會兒才趁著我軍士氣疲乏,發起進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黃道春篤定開口。
「出營!」聽見這一句,拓跋照咬著牙,點了五萬輕騎,立即出營剿殺。
能帶著投石車的軍隊,自然不容小覷。
五萬輕騎,在拓跋照的親自帶領下,怒吼著衝出營地。搜尋了一圈,附近卻哪裡有什麼大軍人影。
「汗王,在那邊!」
拓跋照舉目看去,卻只發現二架極小的投石車,正列在林子邊上,空無一人。
「中原人大軍呢。」
「不、不知。」
一隊狄人圍過去,剛靠近,忽而嚇得慘叫起來,數十騎的人影,立即陷了下去,被削尖的木頭,戳得渾身是血。
「陷馬坑。」
「小心周圍,循原路回返。」
又有一隊狄人偏離了方向,陷入坑中,慘叫聲再度響起。
拓跋照咬著牙,臉面怒而冷笑。
不用想了,這麼卑鄙的套路,定然是那個小東家搗鼓出來的。
不過,這小投石車哪兒來的?莫非先前的時候,一直藏在附近?
「離開這裡。」
拓跋照冷冷回馬,剛踏出了幾步,驀然間,一支火矢便透射而來,緊隨著,便燎燒起陣陣的巨大火勢。
「先、先前埋了火油!」
前面些的數百騎狄人,立即被燒得不斷痛呼。
拓跋照冷冷勒著馬退後,臉上的怒意更甚。這來來去去的,都是各種埋伏。
驀然間,他突然想到什麼,將目光移向營地之中。
夜色之下。
徐牧皺住了眉頭,看著前方的狄人營地,突然燒起的片片火勢。
「徐將好手段!」在徐牧的身後,無數人歡呼起來。
事實上,由於守備的人數不少,徐牧還在想著法子,卻哪裡知道,這一會,狄人營地的十幾座馬廄,突然就燒了起來。
並不是他的手段。
雖然疑惑,但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敵軍,即將要圍攏,加之後頭還有五萬的敵騎要回營。
沒有猶豫,徐牧立即帶人離開。
狄人營地,處處是咒罵和叫囂。
只隔了半個時辰,趕回營地的拓跋照,看著被燒毀的十幾座馬廄,以及滿地的馬屍,臉色再度發冷。
當然,又把黃道春重重抽了一頓。
……
策馬急奔,徐牧心頭的困惑並未減少。
六千騎出許昌,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牽制住狄人攻打河州,爭取時間。
雖然兇險,但終歸留著希望在。
狄人營地里的那把火,原本就是要投的,卻不料有人捷足先登了。
「徐將,要不要回河州?」
此時的河州城外,並無太多的狄人,最多是偶爾有奔射馬弓的騎兵部落,不斷侵擾守軍。
裡應外合之下,回河州並不算難。
但徐牧不想如此,回了河州,又要再度陷入死守。眼下,狄人的精良輜重還沒有毀去。
「我等在河州之外,狄狗的左汗王便如鯁在喉,時時會擔心。不僅營地要留著人手,亦會分出兵力來追剿我等,這樣一來,便能幫河州城的守軍,分出許多壓力。」
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固守死在河州城,反而是更不智。
當然,也能選擇撤退,退回老關,退回內城。但這種選擇恥辱無比,乾脆把整個中原江山,全讓出去算了。
「催馬,繞到東面的老林。」
四千多騎人影,在夜色中再度奔襲,往前疾馳而去。
「牧哥兒,天要亮了。」
……
邊關的清晨,從西面的荒漠戈壁,漫天的塵沙脅裹而來,迷住人的眼睛。
老將廉永揉了揉眼睛,從城牆下站起身子。在他的身邊,許多的守軍亦是如此。生怕狄人夜間叩關,索性都原地休息。
有民夫送來了乾糧熱水,只匆匆吃入肚子,便又抓著武器,重新列陣守城。
蒼鷹在頭頂迴旋,氣得廉永命人射出一撥飛矢,終歸是射了幾隻下來。
「徐將並無消息。」於文頂著滿臉的塵煙,皺眉走近。
「不過,昨夜的狄人營地,似是起了一場火勢。我懷疑,這是徐將做的。」
廉永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沉默。
都猜得出,那位小東家帶著六千騎出河州,更大的可能,是為了幫著他們牽制住敵軍。
「莫要辜負徐將軍的熱血。」廉永悲聲一句,在他左右的守軍士卒,卻都立即臉色堅毅起來。
如他們,便是整個中原最後的城牆。城牆一塌,會有無數的惡賊湧入中原大地。
嗚,嗚嗚。
不多時,狄人大軍的牛角長號,又拖出一道道沉悶至極的長音。
「摘弓!」廉永舉起長刀。
「摘弓,死守河州!」一個個的裨將,也開始換上凝重的臉色,循著整個北城城頭,來回走動。
無數人的眼睛,都緊緊望著前方的行軍方陣。
天空上,那些呼嘯的蒼鷹,還想著故技重施,被幾隊隱在角落的神弓手,接連射了兩撥飛矢,掉下一地鳥毛後,倉皇地遁逃飛走。
接連的廝殺守堅,讓城頭守軍的士卒們,人數越來越少。到了現在,除開出城的六千輕騎,重傷無法握刀弓的,所剩者,不過二萬之數。
城上的數千守軍,面色沉穩不變。
城下的一隊隊的後備營,留在安全的距離,也冷冷列著軍陣,等著換營死守。
有許多的傷軍,衝出了傷營,取了刀弓長戟,趔趄地跟著後備營列陣。
聞者,皆是滿臉動容。
「若是如此,我中原河山,如何能碎!」廉永怒吼。
「所有人,舉弓拋射!」
呼嘯而起的飛矢,打破了清晨的死寂,第二輪的生死守堅戰,再度開啟。
……
徐牧帶著四千多人,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河州城,心底湧起一股凝重。
他在尋一個合適的機會,至少要把狄人的攻城輜重,想辦法毀掉一半。
「徐將,狄狗來襲!」
「幾人?」
「約莫二三萬騎。」
忍住了拼殺的衝動,徐牧帶人往前奔行。雖然東面的林子易於隱蔽,但卻不是衝鋒的良地。
「迂迴,以牽制為主。」
徐牧打起韁繩,風將軍在硝煙和陽光的映襯下,瞬間急奔起來。在他的身後,四千多人的中原騎軍,也露出冷靜的神色,跟著策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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