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奔赴威武城

  出鯉州的半道,一支近三萬的西蜀人馬,正在加速行軍。卻在這時,有夜梟的黑衣騎,急急趕了過來,將一封密信層層傳到了東方敬手裡。

  東方敬沉著目光,看著夜梟組的密信,不多時,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

  「小軍師,怎麼了?」

  同乘馬車的弓狗,有些不安地發問,「莫不是主公出事情了?」

  「長弓,主公無事。」東方敬安慰了句,「不過是被常勝截了信道,無法情報往來。我估摸著,主公現在也不知,申屠冠已經在鯉州戰死。」

  「那北渝人……開始攻城了嗎?」

  「已經攻了三日,但威武城安穩無虞。有主公在,短期內守住城關,問題並不大。」

  聽著這些,弓狗也鬆了口氣。原先見東方敬模樣,他還以為徐牧出了事情。

  「我的思量,是常勝。」東方敬拿起密信,放在燭火上,慢慢燒成灰燼。

  「諸所周知,北渝要想占盡決戰的優勢,那麼,唯有攻下威武城,才是最好的法子。但我心心念念的,在威武城的攻城中,常勝極少露面。」

  「小軍師,常勝作為督戰三軍的主帥,或會坐鎮本陣。」弓狗想了想。

  「有這個可能。」東方敬仰起頭,收回了動作。

  「但北渝要勝利的關鍵,只會在常勝身上。畢竟現在,連北渝第一名將申屠冠,也戰死沙場了。若無猜錯,申屠冠戰死的消息,應該傳到了吧。」

  「當是。」

  ……

  威武城外,戰事已經如火如荼。

  「攻破威武城,活捉徐布衣!」領軍大將北堂秀,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止不住地聲聲怒吼。

  威武城周圍,四面八方都是攻城的號角。器械的車軲轆

  聲,在投石與飛矢之中,不斷往城關逼近。

  如潮水般湧來的北渝大軍,在各座城門列陣而攻。天空上,投石和飛矢的掩護,讓這些攻城的北渝軍,已經過了城壕,殺到了城牆下。

  城裡的徐牧,並沒有任何意外。城外的敵軍,可足有十幾萬之數,又是常勝所率的大軍,自然是兇悍異常。

  好在先前,他做了極好的布局,讓晁義晏雍,陳盛蘇塵幾個西蜀大將,各守一門。而他坐鎮居中,隨時機動接應。

  「領軍之人,是北渝世家大將北堂秀,主攻北門。」

  「常勝呢?」徐牧皺了皺眉。

  「常勝和柳沉二人,似是都在陣中。先前時候,柳沉還騎馬而來,交代了北堂秀一些事情。」

  徐牧沉默了下,點了點頭。

  而今,西蜀的目的已經成功。在南面這裡,牽制住了北渝十幾萬大軍。到時候,若是海船一到,北面臨近紀江的一帶,兵力會空虛許多。

  當然最主要的,還需西蜀各個方向的配合。只可惜到了現在,信道還沒有恢復,他也不得而知,小狗福還有東方敬那邊,現在是何情況。

  不過,這一步棋定然是沒錯的,以一座鯉州堅城,吸引北渝人的大批兵力。

  「傳令全軍,奮勇守城!我西蜀,便在威武城上,讓北渝人的戰意鎩羽而歸!」

  約莫是一種回應,恰好城內的投石車,又呼嘯著拋了出去。

  硝煙與戰火,瀰漫在整座威武城。

  城下的北渝中軍。

  坐鎮

  本陣的人,並非是常勝,而是柳沉。此刻,柳沉的一張臉龐,儘是掩不住的震驚。

  便在剛才,他收到了鯉州來的情報。

  名將申屠冠,戰死在青川城外。五萬大軍,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廖廖數千的逃兵,逃出了鯉州。

  「怎會。」柳沉顫著手,眼色里並非是悲傷,而是一種憤怒與擔憂。

  「申屠冠自詡天下名將,怎會如此的。」

  申屠冠全軍覆沒,那麼,西蜀跛人再無阻擋,很快便要趕來威武城助戰。

  「柳軍師,現在怎辦……」

  在柳沉附近,聽到申屠冠戰死,幾個大將與幕僚,都掩不住悲傷之色。在其中,兩個世家大將亦是如此。

  「先將申屠冠戰死的消息,壓住不報,若不然,只怕攻城的將士,聽聞此道噩耗,會有所懈怠。」

  「軍師,一直壓著的話,若威武城又久攻不下,到時候被人得知,只怕整個大軍——」

  「沒法子的。」柳沉打斷,「我等需配合常勝軍師的計劃。在此之前,攻城之事不容有失。」

  「但蜀人頑強至極,那徐蜀王又堪比名將之才。」

  「這徐賊。」柳沉驀然沉下臉色。

  「我若無猜錯,跛人的大軍,應當在半道上了。只怕很快要趕過來。深思下,或可以出一支人馬,攔截跛人大軍。情報里說,跛人的蜀軍不過三萬人。」

  「誰願往?」

  營帳里無一人答。連名將申屠冠都攔不住,這些將軍幕僚,如何敢接這等重任。

  柳沉一聲嘆息。

  「我固然想親去,奈何要坐鎮中軍。若無法子,只能

  調集騎軍,仗著威武城外的平坦地勢,以騎兵截殺了。」

  「柳軍師,此計甚好。」

  柳沉不答,側過了頭,看向帳外。

  他不死,他更明白,申屠冠的戰死,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極可能會對整個北渝的士氣,造成滅頂的打擊。

  「加賞。傳令下去,先登者,斬將者,本軍師做主,增五倍的功賞!另外,派人傳信給北堂秀,便說某柳沉,願作為他的幕僚,共破威武城!」

  此言一出,幾個將軍幕僚,都有些吃驚起來。隱約覺得,似是要到了殊死一搏的時候了。

  ……

  「不可退,都不可退!」威武城下,作為攻方主將的北堂秀,穿著一聲亮眼的銀甲,手持一柄璀璨寶劍,端的是威風凜凜。

  在北堂秀的命令下,四面八方的北渝大軍,不斷越過城壕,推著攻城器械,一次次被打退,又一次次硬著頭皮赴死而去。

  「小心蜀人的滾檑!」

  北城門處,一座沖城車的車軲轆,才堪堪停下,不多時,吊下來的滾檑木,一下子將沖城車碾得粉碎。

  「收檑。」城頭上,一個西蜀裨將怒吼開口。

  「北渝狗,不若先搭上一座屍山,再登爬上來!」

  「吾王徐牧,定要將爾等的大軍,挫骨揚灰!」

  ……

  徐牧坐在城關里,放下手裡的地圖,皺著眉頭,看著天空上的硝煙。直至現在,北渝的攻勢都不算犀利,至少,他本部的機動營,還沒有開始救城門。

  退一步說,照著眼下的形勢,威武城城高牆厚,且糧草輜重不缺。一月之內,他都有信心,守住這座鯉州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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