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鄴州人尉遲定

  「稟報主公,稟報小軍師,蜀人的五萬山越軍,已經到了定州一帶。【,無錯章節閱讀】」一個焦急的斥候,將收集到的情報,急急呈了上去。

  皇宮裡,正在喝酒的常四郎,沉默地點了點頭。

  「領軍者何人?」常勝想了會開口。

  「越人費秀,以及好幾個西蜀的年輕將領。」

  「年輕將領?若無猜錯,是西蜀將官堂出來的後生了。」常勝揮了揮手。斥候領命,小心地退了出去。

  如今,不僅是西蜀,北渝這一邊,也在不斷地調軍到鯉州,準備明年的戰事。在其中,和西蜀一樣,啟用了不少的世家小將軍。但不管是常勝,還是常四郎,對於這些世家小將軍,都有些擔心。

  不同於西蜀的選拔,世家內三戶推薦,便能入軍任職。如這種弊端,常勝也想改革,奈何許多的老世家,並不願廢除這道規矩。於他們而言,家中的後輩若想擢升,這是最好的機會。

  「常勝,我舉薦一人。」常四郎喝了口酒,難得語氣認真地開口。

  「何人。」

  「去年秋闈,北渝狀元郎。」

  和西蜀不同,西蜀幾乎是窮人出身,科舉只辦了一輪,便草草收場,有了一個將官堂。但在北渝里,多的是各種讀書人,甚至是飽讀兵法韜略者。

  「鄴州人尉遲定,去年的北渝狀元,兼河北四州的武進士。當然,他能不能做武狀元,還不得而知,畢竟還沒考校。」

  北渝武考,與文試隔年,屆時,四方的武進士都會齊入長陽,登台武考。在武考中,不僅是君子六藝,早些時候,還加了兵法推演。為了防止作弊,還會派出心腹之將,來坐鎮校場。

  可見,這位鄴州人尉遲定,並非是泛泛之輩。

  常勝笑了笑,「許久了,不是文路就是武路,卻從沒出現第二個,像族兄這般,文武雙全的。」

  「雞毛的陳年舊事。」常四郎喝著酒,「打架這事兒,在內城我沒怕過,至於當年考上狀元,我也是沒想到的。那時候,我拼命讀書,為的,便是能入朝為官,幫助我那老友……擔心他在朝堂上,會被人相欺。」

  「那主公為何要拒官了?」

  「不喜歡,後面發現那老友的路子,並不是對的。」常四郎嘆著氣,「我曾拼命勸他,卻勸不住。」

  聽著的常勝,一時沉默。

  「常威,常威!給老子再拿壺酒。誒喲,這皇宮裡,風兒怎的又迷眼了。」

  常勝知趣地轉過了頭,看向鄴州的方向。

  ……

  「鄴州人尉遲定,拜見小軍師。」

  「河北五良,拜見小軍師。」

  皇宮御書房外,不僅是狀元尉遲定,還有另外四人,齊齊跪在御道上。

  「河北五良,即是包括尉遲定在內,五個志氣兒郎的稱呼。」閻辟解釋道,「若軍師不喜,我便將他們趕走。」

  「可都是世家子?」

  「五人都是小世家的後輩,在河北一帶素有名聲,又情同手足,義結金蘭。」

  常勝點點頭,「無需驅趕,讓他們進來吧。我北渝,終歸要取後輩之將,慢慢撐起大半壁的江山。」

  不多久,五個河北的世家後輩,都齊齊入了書房,並沒有內城世家子的倨傲,待看見常勝,又紛紛跪地而拜。

  「河北五良,見過小軍師。」

  「起。」

  常勝露出笑容,「你五人無需客氣,我雖久在長陽,但也素聞你等的名頭。認真講起來,我比起你們,不過虛長個四五歲。」

  「來,都入座吧。」

  五人急忙謝禮,穩穩落座。

  常勝抬起頭,看了一眼為首的尉遲定,發現這北渝狀元,臉龐並不白淨,反而在右頰的臉龐,還有著一道刮疤。

  似是看出了常勝的心思,尉遲定急忙拱手。

  「小軍師勿怪,去年歲末,聽聞鄴州的山中,有叛軍多藏避雪,我五人帶了家丁,便想著入山剿叛。不曾想,驚擾了樹洞的眠熊,又避不開,只得提刀殺了上去。一時不慎,被熊撞倒之後,便劃了臉。」

  「小軍師不知,那會尉遲兄單人一刀,和那頭眠熊滾到坡下,打了好幾個回合。」另一個河北五良,也跟著開口。

  「尉遲定,不愧是河北四州的武進士。」常勝也誇了一句。不僅是武進士,還是北渝的狀元郎,還有這般的膽氣,如這樣的人物,肯定要收入囊下。這一次的召見,便是招募的意思。

  江山代有人才出,西蜀有,北渝也會有。

  尉遲定並沒有倨傲,想了想認真開口,「小軍師,我等五人義結金蘭,為的便是報效朝堂。」

  「如今這天下,尉遲定你覺得,西蜀,或是北渝,誰才是正統。」常勝沉思了下說道。

  「自然是北渝,占據北方大半壁的江山,又有長陽國都,母河紀江。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古往今來的王朝之事,何曾聽說過什麼民道?在我尉遲定看來,西蜀政權,便如朝露,只等入暮之時,便會化為烏有。任何一個新朝的建立,天下世家,當有重重的一筆。」

  尉遲定的這番話,無疑說到了常勝的心坎上。

  「我等五人,此番入長陽,便已經心生死志,願隨小軍師,征戰西蜀,萬死不辭!我有思量過,西蜀之軍,徐蜀王所倚仗的,無非是一場天下大同的虛言,以此誆騙百姓。在我看來,這和當初米道徒,『天下共食一槽』,並無任何的分別。」另一個河北五良,也在旁拱手開口。

  這番話,又讓常勝心底一喜。內城的紈絝子們,可沒有這樣的見地。

  「這位是?」

  「幽州解家,四歲能成詩的解瑜。吾的二弟,亦是我五人中最擅思考之人。」尉遲定笑道。

  解瑜不敢托大,急忙自嘲。

  「比起伏龍小軍師,我解瑜何敢言謀。」

  常勝笑了笑。

  「不過十八九的年歲,你有這般的見地,已經是北渝的驕子了。若生得早兩年,說不得,我真要親自拜訪,拉你做幕僚的。」

  這一番話,讓河北五良一時更加動容,又紛紛拱手,對著常勝作揖。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