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裡應外合

  雪冬寒冷,在看見前方的冰牆之後,羊倌的心更冷。(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蜀人給他造成的困擾,居然如此之大。明明只有幾個營的蜀卒,卻將他們這五六萬人,死死擋住不得折返。

  再這麼拖下去,只怕大宛關那邊……

  「鑿冰牆!」羊倌的面龐上,露出絲絲的冷意。

  不管如何,他絕不能讓跛人的計劃得逞。他更明白,在這種光景之下,蜀人極可能借著冰牆,繼續死守要道。

  「軍師,你看!」

  循著聲音,羊倌抬頭往前,一下子,便看見了陣陣拋射的飛矢,將往前進攻的北渝士卒,不斷射殺在半途。

  「傳我軍令,盾陣為先,破開蜀人的冰牆——」

  在旁不遠的申屠冠,同樣一副動怒之色。這支突然出現的蜀卒,卡死了他們回大宛關的路。

  ……

  此時的大宛關下。

  東方敬抬起頭,沉默看著前方的城關。處心積慮布下這一局,離著最後一步,只差一場攻城戰了。

  風雪呼呼,以大宛關前的空曠,根本無法隱瞞蜀軍。在西蜀大軍出現之後,一聲聲「敵襲」的呼喊,響徹了天際。

  「軍師,敵軍發現了。」陳忠聲音沉沉。

  「急行軍之下,又需搶攻,當無法避開。」東方敬臉色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

  守軍發現,他早有預料。時間太缺,又要奇襲搶攻,不可能事事成功。

  「陳忠將軍,主公向來喜歡說,你是我西蜀之盾。但現在,我卻希望你,成為我西蜀之矛,刺入北渝的心臟。」

  在旁的陳忠,怔了怔後,臉色隨即變得殺伐滿面。他衝著東方敬抱拳,轉過身,穩穩踏了出去。

  「敵襲!」

  在大宛關的城頭上,「敵襲」的呼喊,遠遠沒有消停。城關里,還剩一萬多人的北渝士卒,在一個北渝大將的指揮下,正迅速集軍,試圖擋住蜀人的攻關。

  不管放在哪裡,五萬大軍,叩關近兩萬的雄關守軍,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十倍圍之,五倍攻之,倍則戰之。

  以攻守的角度來說,西蜀的五萬大軍,算不得任何優勢。無非是險種求勝,在羊倌人馬沒回來之時,以最快的時間,搶下大宛關。

  東方敬有心,將柴宗的人馬也調來,但終歸要擔心羊倌會鋌而走險,直接撲向定東關。

  抬起頭,東方敬遠眺著雪色下的大關,聲音穩穩傳出。

  「鯉州的暗子,是時候動一動了。」

  ……

  「我等感念小侯爺的恩德,而天下皆知,西蜀王是小侯爺的衣缽人。」大宛關里,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看著屋子裡的人,冷靜開口。

  在他的面前,聚了許多的義士。便如入蜀的陳方所言,約莫兩千人的義士,願意投蜀。而在其中,還有許多西蜀夜梟的人,同樣留在屋子裡。

  「幾多人?」

  「共兩千六七。」中年文士繼續開口,「西蜀小軍師信里有說,可虛張聲勢,使城頭守軍生疑。」

  「如何虛張聲勢?」

  「大宛關後城門一帶,妄傳叛軍來襲。諸位也知,大宛關在調軍之後,兵力並不算足,再加上雪冬,巡邏亦不算密集。」

  「先生,守城的大將江聰,不見得會上當。」

  中年文士想了想,「無需大將上當,我等要做的,便是使北渝的守卒,士氣崩壞。莫要忘了,羊倌和申屠冠都不在這裡,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在旁的許多人聽著,臉龐之上,都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此時,在不遠處大宛關的城頭,依然還聽得見廝殺之聲。

  城頭上,一個北渝的大將,正聲聲怒吼,指揮著大軍拼死守城,擋住蜀人的攻關。

  他便是江聰,內城江家的次子,不能繼承家主之位,只能當兵打仗這樣子。

  「該死的,這些蜀人……」江聰咬著牙。

  他隱約明白,羊倌軍師那邊,約莫是中了跛人的計策,所以,跛人的大軍才能到達大宛關下,大軍攻城。

  「輜重,把守城的輜重都推上來!這一次,我江聰要與跛人一決死戰!穩住,都給我穩住,大宛關城牆堅固,蜀人攻不進來!」

  在江聰的命令下,原本有些驚慌失措的守軍,一下子慢慢冷靜。也怪不得他們,人的名樹的影,西蜀跛人東方敬,如今可是天下首謀。

  「那廝是誰?」江聰喘了口氣,遠眺城外,見著城外的高地,一個穩重的蜀將,正不斷指揮大軍攻城。

  「江將軍,好像是西蜀的陳忠,人稱西蜀之盾。」

  「一面破盾,他要做甚?想打下大宛關?他有矛鋒麼!」江聰怒吼遙指,「繼續傳令,動員城下民夫幫助守城!不管如何,一定要等到軍師回援!再者,說不得明日後日,黃之舟將軍的北路軍,也趕到大宛關了!」

  ……

  「推攻城車——」一個西蜀裨將,抬刀怒吼。

  數輛的攻城車,在西蜀盾陣的掩護下,踏過鋪雪的長道,開始往大宛關逼近。

  冬日廝殺,雙方火矢都點不著。眼下這情形,終歸對西蜀有利一些。雖然推車碾過雪道,更加艱難。但同樣的,守城的北渝大軍,亦沒有火矢燒車。

  只有打落的投石,偶爾會命中目標。

  「鑿冰!」

  一坨坨的冰塊,在城外被蜀人完美利用,放到投石車的彈兜里,呼嘯著撲向大宛關的城頭。

  殺傷力,自然不如巨石。但不管如何,若砸到敵軍附近,便是一場屍血飛濺。

  嘭。

  城頭上的江聰,將身子縮入牆後,看著旁邊不遠打落的冰坨,一時間怒意更甚。

  這些該死的蜀人,好好的被窩不躺,偏要冬日攻城。

  「將軍,江將軍,大事不好了!」這時,一個北渝的斥候,急急走了過來。

  「怎的?有話快說。」

  「城下的百姓都亂了,四處都是火油的氣味,燒了好幾十棟屋子。我聽說,是叛軍準備來了,城中有人在配合起事。」

  「這不可能!」江聰臉色一驚,「主公南征北戰,早把叛軍肅清了!不對,這是蜀人在擾我軍心!快去傳令,通告各個大營,莫要中了蜀人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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