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聖女回去了,不知道她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並沒有公開揭穿凱文的騙局。當然,真的想揭穿並不容易,凱文此時身份特殊,也算頗有地位。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反而會很難辦。但這種事情怎麼才能算有確鑿證據呢?
手術本身就有成功概率,就算凱文連續失敗幾次,也很正常。凱文完全可以狡辯過來,除非有大規模的實驗數據,才能證明一些東西。但這顯然需要更長的時間,更高的驗證成本,短時間內無疑不可能。
更何況,帝國教授也在學院裡。作為升階手術的原創者,他要是某天心血來潮,真的教一下凱文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你前腳說凱文是騙子,後腳凱文真的學會了,那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日子還是照常過,凱文一天幫忙突破一個,上午9點準時開始,都是自己的學生。其他人要突破那必須先演講,自己學生自己人算是特殊照顧。一連數日,學生都突破成功了,各個興高采烈。周圍人看的是又嫉妒,又疑惑。
每次凱文施法,周圍都擠滿了人。其中不乏高階的強者,或學院的高層,或聖階的親信隨從,或不知哪裡來的社會人。凱文的法術已經被圍觀了好幾次,那些一流強者自信可以把百分百的復刻出來。
但當他們真的找個人坐在法陣里,嘗試手術卻無一例外全是失敗。他們的外觀特效對比凱文的法術,不能說非常相似,只能說完全一致。但結果被手術者沒有一個變強,他們只是被剃了個禿頭,一般還剩下四撮毛。
「為什麼?」有人直接跑來問凱文。
「因為你不夠虔誠,」凱文回答的宛若一個神棍,「你要知道,光明法術本質上是神的恩賜,你不虔誠自然無法發揮其真正的效果。」
「這怎麼可能呢?」眾人無法理解,「我們就算再不虔誠,也比你虔誠一點。」
「那你說為什麼?」凱文把問題扔了回去。
眾人哼哼唧唧答不上來,有人的眼神明顯想說凱文是騙子,但沒敢開口。
「還有啊,我一直說手術是有概率的。現在我次次成功,等於透支的以後的概率,你們誰要突破,還是趁早,免得到時候次次失敗。」凱文接著說。
「你這概率是這樣的嗎?」眾人疑惑,「這是抽卡遊戲嗎?」
「你們說對了,但這不是我們的遊戲,是神的遊戲,」凱文回答,「我用光系法術那就是和神連結,神要是運氣好,你就突破了,神要是運氣差,你就失敗了。」
「一派胡言。」
「你不信神?」凱文反問,「你要是不信神,那還怕什麼亡靈巫師,抓緊準備講座才是真的。」
眾人無奈,心知在凱文這裡完全是浪費時間。但總歸也是一個突破口,說不定凱文聊多了,說漏嘴呢?
另一邊,人滾球比賽照常進行,不過熱度比之以前降了不止一點。這固然有因為凱文的出現,導致輿論焦點轉移的原因,也有他們自己內部的決策和其他方面的警告。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在「反對凱文這個名字」上面打打擦邊球,但現在隨著聖階強者的下場,事態已經擴大到全國性級別。涉及所謂的光暗之爭,區區一些球隊實在不敢在這上面薅羊毛。這是球隊高層經過開會後,幾乎得出一致的意見。
而且帝國情報局也找他們談過話,雖然第一次談話被烏鴉的分身炸的灰頭土臉,但他們可不敢因此就小看了帝國情報局。進一步的說,連情報局都可以隨意調戲的人,可見是何等能耐。這種人少惹為妙。
以前已經吹出去的牛沒有辦法,但還是可以低調行事。統一口徑,沒人再宣傳什麼光明,什麼凱文的,有人採訪就說比賽的事,而且說得越無聊越好,越官方越好。
至於內幕,依舊照著以前的劇本進行,狗頭人的隊伍將最終打進決賽,並敗給冠軍隊伍。其實高層們有心想改一下,讓狗頭人他們提前出局,這樣就再沒有什麼關於光暗的爭議了。但也要考慮到他們的情緒,一個亞軍對球隊也很重要的,要是把他們惹毛了,現在的局勢下隨便亂說一句話就會出問題。
於是乎這幾天,比賽開始冷冷清清,除了一些鐵桿球迷之外,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比賽。吟遊詩人們眼見沒有熱度,自然也都不再關注他們,開始講別的。球隊的經濟收入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但高層反而更加放心,這會兒要是大賺特賺,那錢拿著都燙手。
不過烏鴉也沒有閒著,隨著凱文的突破,作為契約獸他也可以有一些新技能。有些法術完全可以借凱文的精神力施展,而凱文也可以主動操控烏鴉的法術。這便是七階以後的能力。
當年羅伯斯曾經操控貓頭鷹釋放風刃,烏鴉與之對戰都落了下風,如今凱文終於也可以了。
眼下狗頭人仍然處於情報局的全天候監視當中,據烏鴉觀察,狗頭人身邊常年飄著至少三個幽靈,一舉一動全都匯報給總部分析。烏鴉想要插進去交流,又不被發現,可謂極難。
球隊低調行事同樣也符合凱文的計劃,但如果此時烏鴉和狗頭人交流被情報局發現,即便他們不知道你們交流些什麼,他們必然會把工作重心轉移到這邊來,這絕不是凱文願意看到的。狗頭人這邊只能先放一放,也相信他自己的能力。
但烏鴉還是可以去和其他球隊交流,情報局就算手眼通天,那也不可能每個人周圍都圍三個幽魂。而首要目標,則是冠軍球隊的隊長。
當然,冠軍球隊現在還沒有得冠軍,現在才到8強。但由於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他們肯定是冠軍,所以內部人士就直接以冠軍球隊稱呼。而冠軍球隊的隊長,則是一個帥哥,身材健碩,相貌堂堂,屬於進舞台劇必演主角的長相。
烏鴉倒是先暗中觀察了一下,遺憾的是這人私下裡喝酒賭博嫖娼,甚至整個球隊都差不多。對於這種人,烏鴉沒有和他們認真交流的興致,直接開始幻術攻擊。
這天夜裡,冠軍隊長又喝了一點,人有些半醉半醒,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上,然後一頭栽倒。突然,感覺一陣冷風吹來,人不免一個激靈。眯眼一看,卻駭然發現自己躺在了球場的草地上。
邊上人來人往的呼喝著,裁判跑來跑去的吹著哨,一個隊友跑來蹲下問:「隊長,你怎麼樣?」
隊長迷茫的站起來,抬頭四顧,看見的是觀眾為他瘋狂歡呼,一浪接著一浪。
「隊長,我們贏了,快看!」有人激動的一指。
隊長轉頭望去,果然見比分20比0,與此同時,裁判的終場哨聲響起,標誌著比賽結束。場上的歡呼也達到了最高潮。
「隊長,我們贏了!我們贏了!」眾人激動的跑來慶賀。
隊長笑了笑,隨口回答:「沒什麼,這不是早知道的嘛。」
一瞬間,全場安靜下來,隊長自覺一句輕聲的吐槽,卻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聽見了。頓時,隊長冷汗直冒。身邊的隊友都驚愕的看著自己,裁判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解說當即拍桌子:「什麼?早知道的?難怪能20比0!」
全場觀眾議論紛紛,逐漸開始群情激奮,不少人扔出瓶子,扔出番茄,扔出臭鞋子,但越扔越氣,很多人居然刀劍出鞘,憤然跳下觀眾席,如潮水一般朝他撲來:「搞黑幕,殺了你!」
「啊!」隊長猛然驚醒,全身一陣顫抖,發現自己居然站在床上,看著周圍是自己的房間,總算逐漸緩和下來,一時間居然有些腿軟。
喝了口水,坐在床上發了會呆,躺下接著睡。
突然,眼前又是球場上,而且居然還是接著剛剛觀眾們提刀殺來的瞬間,就聽一個觀眾大喊:「你以為你醒了就能逃掉了?」
「啊啊啊!」隊長怪叫一聲,下意識想逃,卻無路可逃,已經被圍在中間。
「說!為什麼有內幕?」「為什麼欺騙觀眾感情?」「為什麼不退錢?」……觀眾們七嘴八舌質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隊長嚇得抱頭蹲地上。
「那就去死吧!」憤怒的眾人揮刀砍下。
「等一下!」突然有人一聲斷喝,眾人回頭看去,卻見是狗頭人。
「各位冷靜一下,內幕不是我們一兩個球員能決定的。」狗頭人心平氣和的回答。
「那該怎麼辦?」眾人惱怒,需要發泄。
「當然是去找那些高層,都是他們制定的規則,只有砍了他們,才能有一個公平的環境。」狗頭人如此回答。
「高層?推卸責任是吧?」觀眾們卻並不服氣,「我們砍不到高層,我們只能砍到你們!所謂高層,應該是由你們去砍,逐級上砍,這才符合規矩。也正因為你們不砍,所以我們才砍你們!」
狗頭人還想爭辯什麼,被觀眾亂刀分屍,模樣極慘。然後一眾觀眾把血淋淋的刀指過來:「到你了!」
「啊啊啊啊!」關鍵時刻,隊長又醒了過來,這次他坐在床上,呼呼喘氣。而這一夜,他都不敢再閉眼。
窗口,一隻烏鴉悄然離去,隊長嚇完,接著去嚇副隊長,然後有時間的話,多挑幾個隊員嚇一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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