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乘飛艇走了,雖說還是可以用水晶球進行遠程指揮,但這畢竟要麻煩的多。而且中間還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空窗期,在飛艇還沒落地之前,是沒辦法聯繫凱文的,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
精神契約因為距離關係而斷開,而其他魔法陣也不可能讓你這客運飛艇上隨便布置,而飛艇的航程足有三到五天。這段時間內,凱文將會完全斷聯。
不過凱文的安全問題倒是不用太擔心,即便是當年殺手聯盟還在的時候,也不會在飛艇上動手。飛艇相對脆弱,高手對決很難不會被波及,打爛了飛艇大家一起死。再者飛艇是相對封閉空間,殺了人也跑不掉,通常來說絕不是理想刺殺場所。
關注公眾號:,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再者,凱文突然逃離,對殺手來說無疑是出乎意料的。他們也不可能每個航班都派人盯著,來來回回坐著玩,那也太燒錢了。
不過這對塞因來說,確實一個難得的機會。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沒人管了!凱文斷聯,國內也管不到自己,我是老大了!凱文臨走前下的也沒有下死命令,雖然讓他們跟著下一班飛艇過來,但也說視情況而定,隨機應變。
這好比一個熊孩子,突然被告知父母外出三五天,家裡就他一個。而父母臨走前只說了一些:「好好學習,別貪玩。」之類的廢話。可想而知這熊孩子會多興奮,發誓要搞一個大事情。
而塞因此時心情更甚,他的鬥氣剛剛突破,達到橙色鬥氣,都沒機會發揮一把。如今機會就這眼前,怎能錯過?如果自己也能像凱文一樣,弄出豐碩成果,那自己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何況自己本來就是將軍兒子,論出生都比凱文高出一大截。
凱文都能做的事情,自己應該也行。看著牛頭人又蠢又笨,沒道理自己堂堂塞因玩不過他們吧?
於是當夜,塞因召集眾人開會。四個人圍坐一桌,左右分別坐著舔狗和槓精,對面坐著傑克,桌上烏鴉在無聊的啄著花生米。牆角落,兩個牛頭人趴在地上還在算三角函數。
「各位,機會難得,我們馬上制定一個搞事計劃,功勞就是我們的。」塞因在鼓舞士氣,用的當然是樓保勒國語,邊上牛頭人也聽不懂。
「凱文知道嗎?」傑克直接問。
「這個……我們要有自主的能動性,我們畢竟是人不是機器,你明白嗎?何況凱文說見機行事。」塞因回答。
舔狗當即堆笑起來:「現在凱文長官不在嘛,自然是塞因長官全權負責了。大家應該都沒意見吧?」
眾人一時沉默,倒是沒法反對。舔狗和槓精本就是塞因部下,傑克剛從山上下來,烏鴉剛從牢里出來,論資歷確實不如塞因。但大家都是熟人,把這話說出來,就顯得尷尬了。
「民主決策,民主決策。」塞因乾笑兩聲,算是緩解一下。
傑克提問:「那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設想搞一個連環爆炸,不炸死人,但卻越炸越臭。即便是屎坑國,我也要讓這裡稱為屎最多的一個坑。」塞因提出構想。
「那麼意義在哪裡?」傑克再問。
「沒什麼意義,搞事本事就是意義,」塞因回答,「一定要說的話,可以說給凱文創造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
「怎麼說?」眾人疑惑。
「凱文目前最大的威脅是什麼?是可能出現的真正高手!我們無法預估,也難以防禦。但只要我們把環境搞的很噁心,高手就會望而卻步,進而保護了凱文。當初即便是刺客會長,也不會打滿身是屎的凱文。」塞因強行扯出一套道理來。
「可是……凱文已經坐飛艇跑了。」傑克不得不提醒。
「不單單是凱文安全,我們也會更安全!」塞因回答。
舔狗直接鼓掌:「天才一般的構想,這是和對方意志力的比拼。只有鋼鐵般意志的戰士,才能在屎坑裡談笑風生。」
塞因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吹過了,吹過了。」
「長官,你能脫離一下你的……定向思維嗎?」槓精忍不住開始槓。
塞因:「……」
「行吧,那你說這越炸越臭,要怎麼實現?」傑克把話題繼續,「這恐怕需要非常高端的技術,反正我不會。烏鴉你會嗎?」
烏鴉沉默片刻:「聽你的意思,至少要讓高手臭的不想進城。那至少要全城全程都有臭味,這樣的話還得考慮風向,城外還得建塔,改變氣流。可沒這麼容易。」
塞因只是笑了笑:「我們不需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干,完全可以忽悠牛頭人干,用他們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城市搞臭。」
烏鴉想了想:「據我所知,很多亡靈法術都以污濁著稱,或許你的提議可以在亡靈法術中找到解決之法。」
「那太好了,」塞因高興,「如果是亡靈法術動手腳,那牛頭人憑自己很難破解,只能挨熏。」
「而且如此大面積的亡靈法術,必然引起帝國注意。但這也許能引出亡靈巫師,或別的什麼。我們也許能有收穫。」傑克也有些興奮。
「而且我們可以提前囤積香水,藉機還能大賺一筆。」舔狗也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香水不好賣,我就沒見牛頭人噴香水的。」槓精小聲抬槓。
「不管怎麼說,干不干?」塞因總結。
「干!」眾人異口同聲。
「門外有人!」烏鴉突然告警。
眾人臉色大變,下意識都要抄傢伙了。烏鴉卻開口:「沒事,是房東的兒子。」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這段時間大家其實都借住這一家郊區的農舍里,農舍主人是一個中年男性牛頭人,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兒子,老婆早死,家裡也沒別人了。白天下地幹活,傍晚出去娛樂,深夜回家睡覺。
家庭結構簡單,行為模式簡單,這也是當初選擇借住他家的原因之一。男主人倒是豁達,對借住人的情況從不過問,雖然最初說是商旅,但後來越看越不像,新來兩個牛頭人經常被打的哭天喊地。但男主人對這些,不聞不問,不聽不看,也不傳播。
他只管收錢,就一間屋子,人再多也就一間屋子。吃的自己買,用水自己去河邊打。房租每天結清,雙方就沒別的話。
眾人也警惕過他,烏鴉也曾悄悄跟蹤過,見這人確實口風很緊,這才稍稍放心。不過再怎麼也不可能絕對放心,房間周圍仍然或明或暗的布置了一些法陣或陷阱,房屋牆壁都有一定程度的加固。
有些是臨時性的,有些則是永久性的。或許當眾人離開之時,房東會發現自己的房子如同堡壘一般堅固。
房東雖然沒什麼交流,但房東的兒子倒是很活潑。白天跟著他爸下地幹活,傍晚他爸出去玩,他就待在家裡。經常好奇的看著凱文暴打牛頭人,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牛頭人的慘狀卻可以逗得他哈哈大笑。
凱文覺得這場景有些諷刺,於是減少了在傍晚毆打牛頭人的次數,儘可能不給孩子看見。偶爾也會用糖或滑稽幣引誘孩子過來,聊上兩句等等。
孩子很活潑,大家就親戚的稱他為小牛犢,雖然他的身高和舔狗差不多。不過顯然他爸對他叮囑過,孩子也不敢和大家多說話。基本上討到了糖果就跑了,只是最近可能混熟了,來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多。
「這次又來要糖果嗎?」傑克隨口一句,「隨便給點打發了吧。」
舔狗離門最近,當即起身開門。門外果然是小牛犢,這會兒他正不好意思的笑著:「叔叔們好。」
「小牛犢啊,來幹什麼呢?」舔狗笑著回應,「今天很精神嘛!來,給你糖吃。」
「謝謝叔叔。」小牛犢也不可取,接過就塞嘴裡,然後砸吧砸吧的吃。
「叔叔們還要聊事情,沒事的話……」塞因準備直接下逐客令。
「先等等,」傑克卻中途阻攔,換樓保勒國語,「我觀察這小子幾天,覺得還算不錯。要不要我們再仿效以前狗頭人那邊的做法,把他也培養成勇者?」
這話一出,塞因頓時眉頭深鎖,半響不開口。而舔狗和槓精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情,完全不發表意見。而烏鴉只是停頓片刻,然後繼續吃花生。
傑克自己往下說:「當然牛頭人國度相對穩定,國土面積人口數量等等都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如果要做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吧?當然,我就隨口一說。」
塞因轉頭問:「小牛犢,你想當英雄嗎?」
「英雄是什麼?」
「這個……」眾人一時間居然都答不上來。
「那你想當城主嗎?或者鎮長也行?我是說長大以後。」塞因換個問題。
「可以嗎?」小牛犢露出懷疑的眼神,「我爸爸說,我以後要種地的。」
「如果可以當城主,你不當嗎?」舔狗引誘他。
小牛犢還是搖搖頭:「我聽我爸爸的。」
眾人嘆息的搖搖頭,有監護人在想培養勇者是不太可能了,有些事情確實難以複製。
「他們兩個是奴隸嗎?」小牛犢指著角落裡還在學習的牛頭人問。
兩個牛頭人抬頭看看,又羞愧的低下頭。塞因開口回答:「他們不是奴隸,他們是學生。」
「哦……」小牛犢似懂非懂。
「怎麼了?」塞因問。
「我在想,如果他們是奴隸的話,我要想辦法把他們解救出來,因為獸人永不為奴。但既然是學生,那就沒事了。」小牛犢高興的回答。
眾人不由相視一笑,紛紛讚揚:「不錯,這就是英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