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寒假計劃

  帝國劇團走了,前往下一站繼續訪問,學生們也考完期末考試,正式進入寒假時間。本國的學生幾乎全都回家放假,但外國學生由於路途遙遠或者其他原因,倒是有不少還是呆在學校里。與暑假不同,寒假時間畢竟短,有些國外偏僻的地方,從這裡出發一來一回幾個星期都是常事,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發達的傳送陣絡。

  教師也是一樣,除了少數外國教師留下之外,其他全都回家玩去了。而留下的外國教師正好有任務給他們,畢竟獸族學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群體。

  對於要留下的獸族學生應該如何管理,學校方面也開會研究過很久。如今雖然每天都排隊來叫「校長爺爺」,課似乎也乖了許多,然而鑑於他們的前科,總是不敢特別放心。

  把他們放出去?這絕對不行。這些人要是一旦和那個商店攤主鬧翻了,這問題麻煩了。何況他們的體型實在太魁梧了,這裡一般的桌椅板凳都沒法給他們用,學校都是給他們特質的,外面可沒有這些。即便他們出去,恐怕也會感覺各種不方便。除非讓他們去爬滑稽山。

  但如果不讓外出,這麼多天又不課,天天關學校里,這本身是一個安全隱患。到時候不是交配是打架,光靠兩個臨時工來看住他們,也不太現實。

  最終學校決定,還是給他們課,給他們找點事情干。老師有仍然留在學校的外國教師擔任,並付他們加班費。對此,外國教師倒也沒有異議,現在的獸族學生已經好管了很多,懂了規矩,並且最強的幾個都被開除了。另外,教他們沒什麼壓力,也是帶著他們玩玩而已,只要不交配,不打架,那算任務完成了。

  對此,獸族學生卻十分不服。憑什麼都是外國學生,別人不用課,而他們卻要課呢?

  學校對此直接反駁:「你們考的太差了,寒假需要補課。」

  獸族學生頓時無話可說,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按照學校正常標準來考,這批獸族學生無人能及格,可謂全軍覆沒。即便他們武力考試較優秀,但其他方面幾乎一無是處,綜合下來還是不及格。

  當然這有很多因素,除了他們基礎確實差之外,還有幾個非常優秀的牛頭人都被開除了。如果原來的那個13號牛頭人還在,相信他一定可以及格,但很遺憾他帶頭打架,即便別人全留下,他必須開除。

  對於這樣的成績,學校方面也有些不知所措。可以說自建校以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出現。如果說還能有一兩個學生及格,那或許還能歸結於學生問題。如今全不及格,這問題可大了。

  不過慶幸的是現在才第一學期,以後如何再看情況吧。要麼給他們的考卷再降低難度,要麼直接按照名次來通過學生。

  同時,學生宿舍終於又要開始重建了。而且由於大多數學生放假,建築團隊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不時發出各種嘈雜的聲響。

  不過這些跟凱關係不大,小勺子和賽因作為臨時工,他們必須留在學校。凱作為正式員工,倒是享受正常假期。只是由於圖書管理員的特殊性,保證留校師生的借書問題,所以加了兩天的值班。

  然而凱住在學校里,一定要回家的話,那還遠在光精靈那邊。而由於兩天值班又是平均分布在寒假裡,導致想出遠門也不方便。權衡之下,凱索性還是在學校睡大覺。

  剛剛三天全神貫注弄舞台劇,如今劇目完結,身體的疲憊也是實打實的。倒頭睡兩天,然後打開窗戶看評論。畢竟自己創作的舞台劇,也總要看看具體反響如何。

  凱的舞台劇外界是看不到了,但學校有專門的局域,有一批專門的鸚鵡負責傳遞消息。在這裡,即便寒假期間,學生或者老師仍然可以繼續討論。而且學校的還不只有一個,最大的無疑是官方站,大家即便在官方站下留評論,也都特別官方。

  但還有一些非官方的留言版塊,在這裡大家暢所欲言,關鍵是大家不會暴露自己的名字,都用名相互稱呼。雖然實際,如果實力足夠,完全可以跟蹤鸚鵡,親自調查絡背後究竟是誰,但是一般來說沒人會這麼幹。

  非官方的局域,凱和帝國舞台劇的對赫然成為熱點話題。由於鸚鵡來回一趟不容易,同時王立學院的學生都很有才,所以評論幾乎都是洋洋灑灑幾百字,甚至千字。當不少相互駁斥的章,一方羅列12345……,下一頁另一個人12345……逐條反駁,這人不服,12345……再逐條反駁回來……

  雙方才學之高,倒是讓凱這個原作者都有些吃驚。而凱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此時倒反而成了完美的藉口。任何舞台劇不完美的地方,都可以被只有三天來掩蓋過去。而帝國千里迢迢準備充分前來訪問,卻只有這麼個東西,真是不過如此。

  然而反駁來反駁去,漸漸脫離主題,進入相互挖苦嘲諷,尋找對方用詞破綻,然後咬住破綻不放,最後進行人身攻擊……

  這和吟遊詩人在酒館對罵幾乎一模一樣,區別僅僅是因為是寫在紙,所以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反駁,也因此對罵的回合數會極多,多到一方罵不動為止。

  這當不乏「你行你」「我還真不他差」「那你啊」「我是沒機會」……等言論。凱倒也不好反駁,因為也許某些優秀的學生真的很有水平,但遺憾的是他叫不來這麼多軍方鸚鵡,校長也不可能同意讓他。

  對於這些,凱都一笑置之。次日,帶一堆的lùn tán頁,獨自前往監獄探監,去看看烏鴉如何。順帶在他面前吹噓一波自己的作為,並以頁對噴為證。

  烏鴉對此十分難受:「你在外面的生活這麼精彩,我卻在坐牢。你還要專程跑來炫耀,你的良心呢?」

  凱卻嬉皮笑臉:「啊?哦,那我以後不來了。」

  烏鴉頭冒出:「……」

  玩笑歸玩笑,凱還是給他帶了一些他愛吃的肉,並詢問獄警一些情況。傍晚時分,凱才探監結束,回到學校內。

  回到宿舍,剛坐下,突然門被敲響了:「凱……老師,在嗎?」

  凱已經聽出聲音,「凱」兩個字叫的十分嫻熟,但「老師」兩個字卻十分猶豫,仿佛後面加「老師」兩個字是十分變扭的事情。

  「進來吧,門沒關。」凱笑了笑,果然對方推門而入,真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萊森。

  「嘿,我總覺得叫你老師,感覺特別尷尬,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叫你。」萊森已經很熟絡的坐在了椅子。

  「在外面算了,在學校里你還得這麼叫我,」凱給他倒一杯水,「我個人不怎麼在乎,但學校有這個規矩。」

  「有精靈泉水嗎?我想喝那個。」萊森的要求還很高。

  「窗子在那邊,你可以自己叫鸚鵡。」凱順手一指。

  萊森搖搖頭:「那還是算了。」

  「怎麼樣?這一個學期下來,期末幾分啊?」凱隨口問。

  萊森苦悶的搖搖頭:「太難了!你們的課程太難了。要不是我心裡抱著決心,一定要顛覆光明教會,我可能已經放棄了。」

  凱詫異:「不會吧。你們第一學期很多課程我也聽了,還算可以啊?」

  萊森:「……」

  「等等,」凱突然想到什麼,「樓保勒國有一種習慣,即特別強的人常常會特別謙虛,你不會也和我玩這一手吧?」

  「啊?哈哈,」萊森哈哈一笑,「入鄉隨俗嘛,你要知道在考試前,很多優秀的學生都說『啊這個不會』『那個糟了』『唉沒考好』什麼什麼的,我還特別自信,我覺得我考的很好,還對著他們吹噓『我考的特別好』。結果成績一出來,他們全都我強。」

  凱笑而不語。

  萊森搖頭嘆息:「所以我也算學會了,謙虛還真的很重要。」

  「對了,」萊森嚴肅下來,「這裡說話安全嗎?」

  凱苦笑:「你剛剛都把顛覆光明教會說出來了,你還問我安全不安全?」

  「啊!失誤失誤,」萊森拍自己腦門,「最近有點暈。不過我這裡有一份計劃,你先看看。」

  凱見他說的慎重,倒也慎重對待。接過他的計劃,見封面寫著《反光團行動計劃》,還是用精靈語寫的。

  翻開一看,大意是想組織一個劇團出來,然後用一些諷刺光明教會的劇目,趁著寒假期間到各地義演。顯然,這東西如果沒有凱點頭,他一個人是無法實施的。

  萊森一本正經的說:「想要顛覆光明教會,終究還是要影響力。你的舞台劇給了我不少啟發,想我們以前小時候那種惡作劇,什麼讓神父掉茅坑裡之類,沒什麼意義。我們要增加影響力,我們要爭奪話語權!」

  凱:「……」

  「你覺得怎麼樣?」萊森見凱不說話,不由追問。

  「那如果被光明教會盯怎麼辦?」凱直接了當問,「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讓父母接回去訓兩下結束了。」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萊森回答,「這很簡單,我們可以找小朋友來演習。演一些童話劇。」

  「但是背後是我們,我們逃不掉的啊?」凱反問。

  「我們可以設局,用糖果之類的東西引誘小朋友,然後讓小朋友看我們的劇本,給他們資金,給他們xǐ nǎo,想當初你召集我們一樣。只要我們和小朋友見面的時候都是蒙面的,即便小朋友被抓,他們也無法指認我們。」萊森居然還有非常詳盡的計劃。

  凱一怔,突然想到什麼:「這計劃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萊森也是一驚,隨即有些尷尬:「既然是你,我也不隱瞞了,其實我是抄來的。」

  「抄來的?」凱追問。

  「你別說出去,反正我們有些學生是知道的。人族的學生在策劃一個行動!」萊森小聲開口。

  「又搞事?」凱驚訝。

  「好像是針對獸族新生的,貌似是想辦法把他們都搞回去,」萊森回答,「畢竟次獸族人無緣無故挑起爭端,把宿舍樓都拆沒了。」

  「這事情不已經結束了麼?幾個獸族強者都被開除了,還要怎麼樣?」凱問。

  「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是,他們都覺得獸族學生智力太低,不配來這裡學習,要想辦法讓他們滾蛋。」萊森回答。

  凱皺眉,一瞬間想到了一個組織「家長聯盟」。次烏鴉被捕之後,由於他們和烏鴉見面都全程蒙面,烏鴉也無法指證是誰,最終只是抓了幾個小角色不了了之。

  但實際,凱隱約覺得,以幾個聖階強者的實力,當時應該能輕易抓獲匪首,怎麼可能不了了之呢?這更像是早已全程掌握他們的動向,只是時機未到,不想收而已。也因此,凱也不打算在這件事多做章。

  難道說這才沒過幾天,他們又要跳出來了?

  「你有參與他們的計劃嗎?」凱問。

  「我不參與,我有自己的計劃。」萊森回答的一臉自豪。

  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