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分析與試探

  賽因看到紙條當場吃了一驚,怎麼國內也有這種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而且還是頂尖學府,象牙塔不應該是最純粹的嗎?作為曾經去過狗頭人那邊的人,第一時間就排除了惡作劇之類,一定是一個陰謀,一個巨大的陰謀。

  賽因當即在房間內搜查一番,翻箱倒櫃敲地皮,試圖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然而一圈下來,他卻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一切如常。門鎖好好的,窗口雖然開著,但這是他出門時自己開的,為了房間通風。窗台上也沒有什麼腳印或者手印,乾乾淨淨。

  以目前這個現場,想要進來放張紙條可謂輕而易舉,只要稍稍有點實力的人都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字條的紙張也是普普通通,學校內一抓一大把,字體是印刷體,也看不出什麼筆記。

  猶豫片刻,賽因當即帶著字條去找凱文。此時已經是半夜,凱文剛躺下,聽見有人敲門索性當沒聽見,翻個身決定繼續睡。

  「凱文,凱文,」賽因不得不邊敲邊喊,「有急事,開一下門!」

  凱文不得不掀開被子,一臉不耐煩:「有什麼事啊?明天再說。」

  「真有急事,」賽因敲的更急,「讓我進去,我們設結界再聊。」

  凱文一怔,終於感覺到賽因語氣似乎不一般,也許真有什麼事,當即起身過去開門:「什麼事?」

  賽因急忙進屋,反手關門,然後掏出晶石在周圍設立一圈結界,這才坐下開口:「有人偷偷進了我的房間,而且還塞給我這張紙條。」

  凱文接過紙條看看,又詢問也許細節,不由一陣出神。

  「你在想什麼?」賽因問,「有目標人物了嗎?」

  「難道是禿頭老師?」凱文琢磨,「想要把獸族新生全退回,目前這麼恨獸族的人,好像只有他了吧?」

  「很有可能。」賽因點頭。

  「但是有什麼辦法能讓獸族學生全部退回呢?」凱文問,「紙條上要你明天半夜上樓頂會面,那就是說需要你的力量才能完成這個計劃,那會是什麼?」

  「我的人頭,」賽因說的緊張,「我想了想,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他把我引到樓頂上,然後哈哈一笑『我要借你人頭一用』,然後砍下我的人頭放獸族宿舍里。然後引發yú lùn,認為獸族人兇殘成性,他在配合一波yú lùn操作,學校bèi pò退回所有獸族學生。」

  凱文:「……」

  「怎麼樣?」賽因問,聽他的語氣好像還有點得意,「這個計劃可行吧?」

  「但是為什麼一定要你的人頭?」凱文問,「他要嫁禍獸族,誰的人頭都可以吧?」

  「我是將軍的兒子,我的人頭值錢啊!」賽因回答。

  凱文不由笑了笑:「好吧,就算你的人頭值錢,那為什麼要在樓頂上動手?要知道現在鸚鵡巡邏很頻繁,被他們看見怎麼辦?」

  「也許他早就買通了當班的鸚鵡。」賽因回答。

  「這是不可能的,」凱文搖頭,「也許一些小偷小摸可以用買通糊弄過去,如果出現你所說的殺人事件,鸚鵡都會被嚴查。使用幻術或者催眠術強制說真話,以鸚鵡的實力是無力抵抗,也不可能在幻術下耍什麼把戲。哪怕是鸚鵡自己忘了的事情,在催眠術情況下,也可以深度挖掘。所以鸚鵡的台詞一定程度上,就是鐵證。」

  「如果我要殺你,一定選在廁所,哪裡是監視的盲區。一把把你摁死在廁所里,然後再嫁禍獸族人不是更好?」凱文反問。

  「也許,也許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呢?」賽因還在糾結。

  「那要不明天我們去找校長,說明情況?」凱文提出建議。

  「就這東西,校長能信嗎?會不會以為是我們自己的惡作劇?」賽因回答。

  「也許他會以為是牛頭人的惡作劇,也許某個聰明的牛頭人設計了一個圈套,故意耍你玩也有可能,」凱文隨意猜測,「目前解釋很多,最好能叫來今天巡邏的鸚鵡,讓他們回憶誰進了你的房間。不過這需要校長的批示,就靠我們去查,他們恐怕都懶得理我們。」

  「唉,」賽因嘆息一聲,「沒想到在學校里,居然也是如此危險。」

  「行了去睡吧,」凱文已經站了起來,「也不要想太多了,學校有大魔導師把持,殺人這種事情基本不會發生。今天就這樣吧。」

  撤去結界,凱文把賽因轟出房間,自己就躺下睡了。賽因滿臉躊躇,開始在整個樓道內搜查一遍,然而還是一無所獲,不得不也回去睡覺。

  次日,賽因一覺醒來已經是9點多,急忙爬起來匆匆洗漱,再去找凱文。卻見凱文還在聽課,身邊小勺子和烏鴉也在,而上課的人正是禿頭老師。

  賽因悄悄從教室後面進去,禿頭老師很隨意的撇了他一眼,賽因卻不由心裡發虛。

  「凱文,」賽因來到小勺子身邊,隔著一個人招呼凱文,「我昨天想了很久,我覺得還有很多可能性。」

  凱文直接擺擺手:「先聽課,下課再說。」

  賽因頓時被噎的沒脾氣,不得不干坐那邊,靜等下課。

  台上,禿頭老師還在口若懸河的講著,不時瞥向賽因的方向,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賽因被看的心裡發慌,腦子裡更是拼命胡思亂想。

  良久,下課鐘聲響起,禿頭老師倒是準時下課。賽因急忙拉著凱文往外跑:「走,我們設結界再談。」

  凱文無奈,兩人不得不回到圖書館內,設立結界。賽因這才開口:「我覺得昨天我們還忽略了一群人,那就是劇團的人。」

  「怎麼?」凱文疑惑,「你覺得給你塞紙條的人是劇團的?」

  「很有可能,」賽因回答,「我來學校也好多天了,獸族學生來這裡也好多天了,怎麼偏偏昨天塞紙條呢?昨天唯一新來的人,就是劇團的人啊。」

  「但這不合邏輯啊,」凱文回答,「昨天劇團演出十分成功,牛頭人跟著集群跳舞。如果他們把牛頭人都趕走,他們不是自斷財路?」

  「也許他們還有背後的什麼勢力支持,」賽因一瞬間想的非常深遠,「也許來學校演戲,也是他們計劃的一步。」

  「這個……」凱文笑著搖搖頭,「你現在憑空猜測,猜還都是往最大的地方猜,往最壞的地方猜。但目前全無作證,你怎麼不猜是我放的字條呢?也許我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別開玩笑了,」賽因皺眉,「我現在很焦慮,給我想點辦法出來。」

  「辦法當然有,」凱文回答,「首先,既然你懷疑禿頭老師,那不如現在就去問。當面試探,他也不可能大白天打死你。你要是再懷疑誰,我們一個個試探過去,我陪你也行。」

  「好,」賽因頓時來了精神,「我們先去試探。」

  片刻,兩人回到教室,這節課還是禿頭老師上課。兩人回到座位,靜等下課,同時心裡也準備一下一會兒如何開口試探。

  一直到這節課的最後5分鐘,禿頭老師已經把內容上完,於是他依照慣例開始了吐槽時間:「昨天的獸族舞台劇你們看了沒?」

  學生有的說看了,有的說沒看。

  禿頭老師冷笑兩聲,隨口點評一下獸族的舞台劇,言語中不乏鄙視和諷刺,把獸族人和原始人並列在一起談論,也惹得學生們陣陣歡笑。

  突然有學生想起來:「昨天賽因老師一直被拋起來,我們好幾個都畫了畫像,甚至動態圖。」

  賽因臉色發黑,嘴角卻必須保持微笑。

  學生繼續發問:「賽因老師,你很喜歡被拋嗎?你要是不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反抗呢?」

  「額……」賽因急中生智,「雖然我個人不是很喜歡,但是如果我反抗了,那就破壞了氣氛。獸族學生壓抑很久了,應該放鬆放鬆。我作為老師,應該……應該發揚一下風格。」

  「哇。賽因老師真是好老師。」教室內都響起了掌聲,禿頭老師不由對他有一種另眼相看的感覺,而凱文等人則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賽因自己也不免臉紅了一陣。

  禿頭老師開口:「年輕老師很有覺悟,難怪昨天校長都表揚你。」

  「老師你就沒這個覺悟嗎?」學生當即開始反問。

  禿頭老師搖頭:「我沒有,可能我不適合教獸族學生。」

  賽因一聽機會似乎來了,當即開口試探:「其實吧,最好還是讓獸族學生回去,讓他們自己來教。」

  禿頭老師只是點頭贊同:「文化衝擊巨大,學生水平層次不齊,基礎總體較差,語言生疏,性格魯莽。確實不好教,不過最近已經好了很多,真的多虧了新來的臨時工。」

  學生都轉頭看向小勺子,小勺子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賽因想了想,索性直接了當的問:「那有沒有辦法,能讓獸族學生都退回呢?」

  禿頭老師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只是順著往下回答:「其實這些我也想過,不過目前來看,全部退回是不可能的。這裡面問題牽扯很多。」

  說話間,下課鐘聲響起,禿頭老師也當即走出教室。凱文和賽因對視一眼,賽因問:「你覺得呢?」

  「正常反應,」凱文回答,「情緒波動也很穩定,要麼演技一流心理素質一流的高手,要麼就不是他。」

  「好,那我們去找下一個懷疑對象。」賽因當即起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