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親衛隊可以說是萊博齊耳國內最精銳的部隊,每年從全國各地部隊中選拔出最精銳的人加入,軍中所有人也都為能加入親衛隊為榮。親衛隊隊長也是國內唯一的一位,正值壯年的劍聖。年紀五十多歲,處於巔峰期,也曾在大陸各地遊歷過,實力國內第一,世界上也算有點名氣。
如此強力軍隊去挑戰什麼凍都哈士奇,在他們看來就已經是哈士奇的榮欣,而至於被哈士奇虐之類則絕不可能。國王此舉,即時為了視察邊防,試探領國水平,更是為了震碩那些個貴族城主。自帝國介入國內不少事物之後,固然全國實力都有整體上升,但他這個國王卻也漸漸邊緣化。
帝國一個退役的老將跑來修養,居然還有人要請示他的意思,國王當然心中不悅。
這次親衛隊100人,外加國王以及各城主貴族和其隨從。而且貴族們出行也不可能和國王擠一輛馬車,他們也不便拋頭露面,畢竟這次出去是要保密的。最終親衛隊後面還跟著三十多輛馬車,人數也增多到一百五十多人。
一群人數算不上多,但車隊卻是浩浩蕩蕩,三十多輛車派出長龍。次日中午,抵達邊境城市,在城內休息了一夜,養足精神,第三天清晨才往邊境哨所而來。
此時的樓保勒國邊境,工程早已經動工幾天了,凍都之狼團長副團長全在,附近半個傭兵團大約100多人,正在建設路基。其他人則分別在主城和沿路中段進行幹活。如今來挑戰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大約三五天才來一隊。萊博齊耳國終究是小國,這傭兵團不停的過來挑戰,也終究有窮盡之時。
邊境上的墳墓依然是八個,單挑對戰其實也難免有重手,當場打死的也有不少,只是屍體當場就讓他們拖回去了而已。單挑畢竟都是守規矩的,而至於半夜偷襲,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勺子依然堅持每天半夜跑幾十公里去小哨所,然後一個人睡。不過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至上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偷襲的人。團長副團長等人都勸她不用去了,但小勺子還是拒絕了。其實團長副團長都在,她這個有關部門的刺客在這裡已經無足輕重。
說起來她本來跟著洛克洛克過來做緊急任務,結果洛克洛克押著一個邊境守將走了,她留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幹嘛。說是探查邊境情況,但如今對面邊境都沒有人,還探查什麼?這個任務怎麼才算結束?什麼時候結束?如何匯報?她都不太清楚。
在這裡唯一的感覺有點價值的事情,也似乎只有半夜睡小哨所了。這要是這件事都沒意義,那小勺子感覺自己就是在這裡白吃白喝的。不過即便如此,大白天她還是甚感無聊,巡邏用不著她,單挑用不著她,這邊沒法訓練,出汗也沒法洗澡,來了工程也輪不到她幹活,最終她想來想去,還是繼續自己的老本行——燒火。
自從傭兵們來了之後,伙食的任務明顯大了很多,基本這裡只有三分之一的工程人員,但也是整整多了一百多人。軍隊已經加派了幾個炊事員,不過小勺子還是自告奮勇,攬下了燒火這個職位。
這裡天寒地凍,生火比家裡困難不少,不過對她來說沒什麼問題。只是偶爾也有些恍惚,怎麼感覺已經出來執行任務了,還是在和家裡干一樣的活?邊境軍隊的人差不多都混熟了,大家也挺喜歡她這個開朗的小姑娘,如今她也能和大家一起吃辣了,但總覺得人生有點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要幹嘛?
中午時分,萊博齊耳國邊境那邊已經煙塵滾滾,曠野之上也遠遠就能看見。眾凍都之狼當即在邊境前列成一排,這段時間他們也習慣了,經常有傭兵團過來轉悠,當然他們全都自稱「野蠻人」。兵力一直常備,巡邏也儘可能在附近。
但隨著對方漸漸逼近,看對方的陣勢卻不由都有些疑惑。這三十多輛馬車出行,實在不像是一般傭兵團的手筆,說野蠻人就更是笑話。
身為凍都之狼團長不敢大意,急忙下令傭兵團暫時停工,並且讓人通知老膜法師過來。
再冷靜觀察片刻,團長越看越覺得不對。一個軍隊行進的陣型保持,是其紀律的基本體現,也是作戰中戰鬥力的保證。越是精銳的軍隊,陣型越是整齊,這東西不是短時間能訓練出來的。一個散亂的軍隊想裝作精銳,在專業軍官眼中幾乎一眼看穿。而反過來精銳想偽裝成雜牌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有些動作和隊形會下意識的就流露出來,這一點步兵相對容易很多,只要記得走的亂點就行。但騎兵則有些不容易,因為坐騎也早在不斷的訓練中習慣了隊列行進。即便騎士催動故意跑亂,馬匹很快也會再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跑。除非臨陣再花時間訓練它們亂跑的方式。
而一般各種部隊中,對隊列行進要求最高的兵種,大概只有儀仗兵或者親衛隊之類。眼見著他們的行進方式,即便不時打亂,卻依然片刻就變得整齊,甚至連馬匹都懂得調整腳步,整個起伏都變得一致。這支部隊的精銳程度絕對非同小可,這即便他們都蒙面穿斗篷,甚至武器都不拿,也遮擋不住。
外加上後面的三十多輛馬車,凍都之狼團長不由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甚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快!通信法師,」團長當即下令,「把城內我們所有人全都調過來!另外,向都城求救,對方可能打算偷襲邊境!」
「是!」通信法師當即抬手一揮,召喚出一隻寒帶海燕,飛速寫下一段暗語,然後夾在海燕嘴裡,示意其往城內報信。這裡天氣太冷,一般鸚鵡都很難生存,只能找來一隻寒帶海燕客串一下,這還是進口的。訓練相當不容易,全團也就這麼一隻。
海燕急速高飛,片刻已經消失在眾人視野中。而此時,鄰國眾人馬也已經抵達邊境,馬上一字排開。幾乎是下意識的,眾人排列的筆直,連馬匹都僵直不動,猶如蠟像。團長進一步肯定自己的猜想,心中不由也是暗暗緊張。
對方正中間,一輛最大最華麗的馬車掀開帘子,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蒙面人站出來:「你們誰是凍都哈士奇?」
團長策馬出來兩步:「我們這裡沒有凍都哈士奇!」
「怎麼可能?」對方不信。
「我們是凍都之狼,這裡沒有哈士奇!」團長正色回答。對他來說,這稱號是他的驕傲,怎麼能隨便改?現在小勺子已經很久沒出來了,這會兒也只是在裡面燒火,當然要把這個名號正回來!
「不可能!」對方堅決不信,「這個名號也不是第一次傳出來了,國內早已經如雷貫耳。也沒什麼丟臉的。」
團長沉默片刻,索性喝破他身份:「大公閣下,不知道你這次帶著人手來到邊境,到底想做什麼?」萊博齊耳國是公國,國王爵位就是公爵,以團長的身份稱呼他一聲大公閣下也十分得體。
對方微微一僵,下意識的反駁:「什麼大公閣下?我是野蠻人,你可以叫我酋長閣下。」
團長冷哼一聲:「大公閣下,做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情本身就毫無意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代苦寒之極,連動物都沒有,本身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野蠻人。」
對方不再辯解,坐回馬車內。然後邊上另一個蒙面人走出來,翻身下馬,就空著手來到兩軍中間,直接站到邊界線上:「你們一起上吧。沒有凍都哈士奇,那我就打到他出來為止。」
「萊博齊耳國親衛隊長?是你吧?」團長一眼就看穿了。鄰國有多少實力,各軍團長們都心裡有數,敢於單挑團長在內的三十多個正規軍,也就只有聖階高手了。而萊博齊耳國就一個劍聖。
這位黑衣人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你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團長也有些詫異。說是進兵偷襲,但卻格外的墨跡。說是來探查什麼情況,未免太明目張胆。說是專程來挑戰凍都哈士奇?未免太過幼稚。
「少廢話,你們不上?那我上了。」黑衣人毫不隱瞞,直接爆發出紫色鬥氣,抬手一揮,鬥氣宛若三十多米長的刀刃橫掃而來。普通士兵只能傻站,根本無能為力,即便團長副團長,也從坐騎上跳起,至於能不能躲過,也只能看運氣。
突然,地面一晃,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在兩軍中間就多了一段堅固的城牆。牆體漆黑,石質堅硬而陰寒,以劍聖紫色鬥氣之強悍,劈牆上居然也只留下淺淺的印記。
「誰?」黑衣人下意識轉頭看向另一個地方。
此時一個老頭才從地里鑽出來,略顯凌亂的法袍,住著一根法杖,頭上卻帶著一頂鐵質頭盔。眾人一看,正式負責工程的老膜法師。
「你是誰?凍都哈士奇?」對面馬車裡的人急忙問。
「不,我是基建狂魔。」
對方:「……」
「大公閣下,」基建狂魔也是一眼就看穿對方的身份,面色嚴肅,「你這是要開戰了麼?你已經準備好要開戰了麼?別在和我說什麼野蠻人,一身珠光寶氣,馬車裡的全是貴族,以為一件黑袍就能擋得住?」
國王急忙伸手,把親衛隊長找回來,小聲問:「對方什麼實力?你有幾分把握贏他?」
「陛下,是大魔導師。」親衛隊長回答,「這裡元素稀薄,如果真打,我的勝算更大一些。但是聖階對戰,波及範圍很大,陛下恐怕就……」
國王也皺眉不已:「怎麼會來個大魔導師干粗活?這還是個法師麼?」
「陛下,我們時間不多,」親衛隊長提醒,「他們有傳送陣,一旦時間拖長了,也許國內其他劍聖大魔導師都來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國王暗暗握拳:「不論如何,今天來了就不能這麼回去。你想辦法把他引開,到沒人的地方打。我們這邊兵力遠超對手,還是可以一戰!」
親衛隊隊長當即得令,回到陣中,剛要開口,即被打斷,基建狂魔直接開口:「我知道了,你想換個地方打是吧?」
大魔導師級別手段很多,聽個悄悄話真不算什麼。親衛隊長也順勢改口:「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說你敢不敢吧?」
「真是低劣的挑釁,」基建狂魔不屑,「要打抓緊,打完我還要趕工期呢。」
兩人說話乾脆利索,但動作卻是慢慢的走。畢竟雙方都有士兵軟肋,兩人實力都太高了,要是一個人先走遠了,剩下的人頃刻間就能殺光其他人。只能這麼相互制約,走的雖慢卻互相堤防。
雙方隊伍全都一動不動,就看著這兩大高手越走越遠,甚至耐心的等了快一個多小時,就擔心一旦兩隊人打起來,某個聖階高手看自己人打不過了,急忙殺個回馬槍,兩隊人都受不了。
「還等什麼?」國王似乎耐心終於耗盡,「給我一起上!」
「你們今天扮演野蠻人隨便亂來,以後就不要後悔!」團長也冷冷反駁。
「上!」一聲令下,雙方戰馬齊齊長嘶。一方百人親衛隊齊齊衝鋒,另一方卻直接往後跑。
「放箭!」團長一箭射出,三十多人集射跟上。追的最快的戰馬頓時身中三十多箭,甚至馬頭上也中了三箭,騎士也跌下馬來。這裡的凍都之狼可也是精銳,為了防守專門替換的,遠不是原來半年不訓練的巡邏兵可比,箭術也更加一流。
「放箭!」「放箭!」團長一聲聲令下,前方又是兩人倒下,不射人就射馬。三十多人集射一人,除非這人能把鬥氣加持到馬上,哪怕是黃色鬥氣6階高手,也無可抵擋。而至於那些親衛隊,身披華麗的盔甲和盾牌,這重量哪裡比得上對面連盾牌都沒有這樣輕便。而且凍都之狼常年在駐紮在這裡,親衛隊第一次過來,天氣如此寒冷,人畜都很不習慣。
「你們在幹什麼?對射啊!」國王忍不住從馬車裡站出來。
親衛隊急忙開弓還擊,這些人的實力比之原來邊境士兵的確強了不少,箭矢射來也都是鬥氣箭矢,只是準頭有點差。
團長當機立斷,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扔出一堆的捕獸夾子,整個往地上鋪開去。追擊的人都大駭,前排的急忙大喊:「小心地上有夾子!」
這一喊,所有人全都關注地下,拼命的調整自己的馬匹,就怕自己的馬踩到。而此時對方適時放箭齊射,一時間十多人全都撞下馬來。
人數差距開始不斷的縮小,眾人拼命追擊卻怎麼也追不上,一時間都有些絕望。對方至今還是一人未死。
國王此時終於是看出問題所在,對方速度比他們快,弓箭射程可能也更遠,就是專門為了這個地形設計的戰鬥。這樣下去,甚至會被溜死。
「回來!回來!不要追了!」國王扯著喉嚨喊。
親衛隊們一聽,又掉頭往回跑。團長一揮手:「追!」凍都之狼又掉頭去追,箭矢一箭又一箭,親衛隊高手跌下來一個又一個。曾經邊境的雜牌軍是這麼被打,如今親衛隊居然也沒有區別。
「你們有沒有夾子?也扔夾子啊?」國王喊。的確現在是親衛隊在逃,如果他們仍夾子,當然可以阻礙凍都之狼的追擊。
眾親衛隊只是悶頭跑路,顯然沒人有類似準備。這群人一路逃回國王邊上,一來一回,結果少了一半人。看人數也僅剩下五十來騎,對方還是三十來騎,一個沒少。
「還要來麼?」團長只是冷冷挑釁。
眾親衛隊低著頭,偷眼撇一眼國王,國王似乎緊握雙拳,顯然極其惱怒,卻一言不發。
突然,遠處傳來巨響,強勁的震感傳來,顯然兩個聖階高手已經開始決鬥。
國王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其他馬車吼:「不是有人說他們國家士兵不如我們的嗎?出來出主意啊!」
其他馬車一片安靜,貴族們全在裝死。
「你們不想活了是嗎?」國王暴怒,「你以為我回去治不了你們?」
眼見國王似乎真發火,其中一輛馬車還是飄出一個聲音:「陛下……」
「叫我酋長!」國王在這會兒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酋長,其實我們士兵之間的戰鬥沒什麼意義,等那邊劍聖決出勝負,劍聖過來自然就贏了。」這人回答。
國王點點頭,似乎覺得很有道理。
凍都之狼團長卻是冷冷一笑:「你們覺得你們站著不動,我們就沒辦法了麼?我已經一再給你們機會,既然你們一定要裝野蠻人,那就把你們當野蠻人收拾了!放箭!」
三十多個人集射,居然直接就朝國王射去。國王大驚失色,總算國王也有點實力,急忙趴下,但依然還是肩頭中了一箭。
「保護陛下!」親衛隊眾人下意識的大喊,然後把陛下的馬車團團圍住,舉著盾牌。
「叫我酋長!」國王在此時依然中氣十足,顯然傷的還不重。
「放箭!」鬥氣箭嗖嗖而去,拉車的馬匹瞬間就被射死,親衛隊即便舉著盾,但騎士盾畢竟不是步兵的全身大盾,實在空隙太多了。想要反射,對方已經飛快後撤。
「陛下,先撤退吧!」有城主已經看出形式不對,「陛下在這裡受了傷,是很難痊癒的,天氣太冷,會有隱患的。」
國王一聽,當即一驚:「會有隱患?」下意識往肩膀上一摸,發現滲出來的血都結冰了,心中也是一涼。
「撤!快撤!」國王終於不再糾結。邊上親衛隊士兵一聽,急忙把國王抱起來。然後放到自己馬上,後方其他隊員急忙阻攔後方箭矢和視線。
「想跑?追!」團長長槍一揮,策馬衝鋒。
親衛隊們終於心中一喜,一直都被弓箭吊射,心中窩火無以復加,終於近身戰了!終於可以發揮親衛隊的真正實力了!四個親衛隊精銳爆發出黃色鬥氣直撲而上,團長拉起馬頭,竟然連人帶馬飛起,兩條前蹄直接踩到了兩個親衛兵臉上,右手長槍突刺,左手持弓橫掃,瞬息之間,四個六階高手打落馬下。
邊上其他親衛隊看的心中冰冷,原來近身戰居然也差這麼多,心中更沒有鬥志。
「四散跑!四散跑!」有人大喊,那些個貴族馬車早就掉頭離去,從頭到尾都沒露個臉。親衛隊千辛萬苦護送這國王跑路,兵敗如山倒,何況他們的隊長還在和基建狂魔單挑中,有隊長指揮的話,也不至於敗得這麼離譜。
凍都之狼毫不客氣再度追過邊境線,這次甚至速度更快,本就四散的陣型被來回衝殺,死傷無數。再一次毫不客氣的追到城門下,不過比較奇怪的是沒有看見國王,可能是在四散追逃中走散了。眾人也不去糾結這個問題,這次又是大獲全勝,心情何等愉悅,互相擊掌慶賀。
城上眾衛兵望著這相似的場面,心中震撼甚至無法相信:「難道說,難道說陛下也……」
傍晚時分,兩個聖階高手對決也終於是有了結果。基建狂魔還是平靜的站著,親衛隊長趴在地上喘氣,周圍斷壁碎石、大坑鴻溝,可見兩人戰鬥之激烈。
「沒想到,你的魔法完全沒有因為你開始搬磚而荒廢?」親衛隊長趴在地上,簡直不可思議。
「哼!你會問這種問題,就說明你還差得遠。」基建狂魔搖搖頭,「行了,我也不殺你。殺了你,你們國內的實力平衡就破了,這個對我們不利。不過如果你再找死,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親衛隊長咬牙爬起來,身體有些踉蹌,但他還是佩服的:「好,在元素稀薄的情況下,依然打敗了我,我無話可說。」
「你也就會計算一些紙面實力,元素稀薄我可以先在空間戒指里存一些土塊,這有什麼難的。」基建狂魔不屑。
「但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親衛隊長問,「為什麼你身為堂堂大魔導師,卻居然願意搬磚?」
「你的思維方式太落後了,」基建狂魔搖頭嘆息,「你就不能把建築作為一件快樂的事情嗎?這難道不是一種藝術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們打了一輩子還打?到了聖階就到頂了,兩個聖階對打,周圍破壞極大。與其一天到晚打架,還不如留點東西給後人,自己有成就感,平民感謝你,國家感謝你。名正言順的事情,你怎麼就想不明白了?你的價值觀都有問題,還虧你是個劍聖。」
親衛隊長面色尷尬,被一通臭罵也無言以對,只能拖著疲憊的身子低頭往回走。
當眾凍都之狼追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看似這場戰鬥已經落下帷幕,但其實確不然。萊博齊耳國國王還在曠野中,此時他獨自一個人騎在馬上,親衛隊們捨命把他救出來。但慌亂之中,大家四散逃命,結果國王居然不認識方向。
曠野之中基本沒有地標,作為第一次來這裡的國王,頓時迷路了。也不敢喊人,擔心引來敵人。只能自己看太陽試圖辨認方位,但結果走了半天,四周一片依然是曠野,傷口一直疼痛,國王也心急如焚。
但直到太陽下上,國王依然沒能找到哪怕一個地標。太陽下山之後,四周更是一片漆黑,天氣更冷。只是片刻,馬匹跪地,國王急忙翻身下來查看,馬匹卻是再也站不起來。國王無奈,只能丟下馬匹自己徒步行走,心中還擔心那些城主貴族會不會直接就宣稱自己死了,然後有什麼動作?
好在國王也有空間戒指,裡面水和食物都是備足了,不至於餓死。
從黃昏走到半夜,國王終於發現自己在兜圈子,人的左右腳步伐有微小差別,當眼睛無法判斷之時,就容易繞大圈,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沙漠戈壁會讓人迷路的原因。黑夜之中國王能發現,主要還是看見了自己走過的腳印。
後半夜,國王沖空間戒指中找到一些箭矢,每間隔一段路,就插一根,通過回頭望確保三點一線,這才讓自己走了直路。
千辛萬苦,一直到黎明左右,終於在遠處看到一點微弱的火光。看這火光應該是取暖用的炭火,這說明有人住了。國王興奮之極,急忙小步快跑過去。
但離近了一看,不由心中一涼,門上面的滑稽標誌,明顯代表這裡是樓保勒國的小哨所。國王站在門口暗暗盤算了一下,對方也未必認識自己,可以假稱自己是受傷的貴族,迷路來這裡避難。如果被識破,自己好歹也有些實力,不至於連樓保勒國小兵都打不過。
考慮完畢,國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黑色斗篷脫掉扔一邊。然後微笑敲門:「有人在嗎?」
門呼啦一下就拉開了,國王嚇了一跳,卻見是一個小姑娘模樣的人,稍稍放心:「姑娘,我是一個商旅,受了點傷,和同伴也走散了。希望能讓我住一夜,我一定會有重謝。」
「商旅?」對方有些懷疑,但似乎也沒多想,「那就進來吧。」
「謝謝,創世神會保佑你的,」國王點頭稱謝,「對了,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
對方擺擺手:「叫我凍都哈士奇吧。」
國王一瞬間猶如被雷擊中,全身大震,脫口而出:「原來你就是凍都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