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精靈之庇護,屬極品魔法裝備之一,使用最純淨最高檔次的水系礦石製成,由於其形如水滴狀,所以這種礦石稱為水精靈之淚。只有在地下七八百米深的地下洞窟中才會存在,並且真正純淨的水精靈之淚極其稀少,可謂有市無價。
同時,水精靈之淚對水元素有極強的吸收能力。其能自動吸收半徑5米左右的水元素,並直至其吸滿為止。吸收效率極其高效,遠超目前普通魔法陣或者法術。只要稍加改造,那麼在它周圍的水系法術將無法成行,因為在元素凝聚的過程中,已經被它吸收掉。
水精靈之庇佑就是以水精靈之淚製成的項鍊,上面也僅僅鐫刻了一個法陣。一個最低等級的結界,包裹在項鍊表面。當主人需要之時,打開結界,項鍊自動與外界接觸,於是自動吸收水元素。如果此時正巧有魔法師攻擊主人,普通魔法師在三五分鐘之內,無法放出任何水系法術。
這種極品魔法裝備甚至樓保勒國還無法生產,別說沒用水精靈之淚的礦石,就是雕刻微型魔法陣的技術也沒有。城主這條項鍊,也是一次偶然機會得到。
不過水精靈之淚吸收高效,但想要把水元素釋放出來,再進行反覆利用則非常麻煩。需要大型魔法陣輔助再加工,至少一天以上,所以水精靈的庇護在實戰中,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
即便如此,水精靈之庇護關鍵時刻也是極其有效。由於其吸收半徑在5米左右,所以他不但可以庇佑自己,也可以庇佑身邊的同伴等等。總隊長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不得不去借項鍊。
目前演習的關鍵並不是無法衝進去,而是人質的安全問題。稍有異動,凱文直接發動魔法陣,大家一起凍死。有了這條項鍊之後,就可以計劃衝進去,然後直接把項鍊扔人質們頭頂上。
只要項鍊上的結界打開,那麼水元素就會自動吸收,沒人管也問題不大。這時凱文就算啟動魔法陣,這魔法陣由於缺少水元素也無法發動。那麼這會兒,大家提劍殺入,凱文當然再不能擋。
不過這水精靈之庇佑是想借就能借到的麼?如果是真的拿來救人,城主也許還要考慮考慮,如今竟然只是拿來演習?還要把項鍊扔出去?扔平民頭上?扔壞了怎麼辦?被平民弄壞了怎麼辦?
總隊長不辭辛勞來到城主府,急見城主,說完自己請求。城主當場一通臭罵,把總隊長罵的狗血淋頭。
一個演習居然要驚動城主,並且本來很輕鬆的事情,居然拖了一天。總隊長至少在這次事件中是無能的,無能自然要挨罵,這也無可厚非。雖然高級貴族們都不說粗話,但不等於貴族不會罵人。
總隊長老臉微紅,只能幹站不動。不過他倒是不擔心什麼,最近也沒什麼總隊長的其他人選,就算這次演習失敗,他的位置還是穩的,最多被罵的更厲害些罷了。
於此同時,凱文這邊送走14個人之後,屋內依然還剩下26個人。其中還有金庫行長,他雖然「死」了,但由於外界都不知道他「死」了,所以他還是有點用處。何況他才是這裡職員的直屬上司,他留在這裡也方便管理。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凱文看看自己的懷表,將近8點。金庫外面的衛兵從早上起就一直站著,他們目前唯一的作用,也就是……防止圍觀群眾太過靠近。金庫內的人質們還在幫忙配合,不過再怎麼加班,也沒有不至於到徹夜通宵的地步。
如果凱文是真的劫匪,並且真的耗到了這一步,那麼無論如何也必須得耗下去。白天耗,晚上耗,再白天耗……時間越長,將對凱文越不利。畢竟他的體力和精力也有限,而門外的治安官們是可以輪換的,他們可以無限耗下去。
如果是真劫匪,凱文也不會隨便殺光人質,這畢竟是同歸於盡的底牌。最後的結果無非兩種,第一,凱文也許會叫一輛馬車,然後帶著人質一起逃跑。不過死亡率基本上達到99%,其實基本上出門就會死。各種禁錮法術都在門口等著呢,大不了劫匪和人質一起禁錮了。第二,那就是一起死。
凱文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不會去提什麼要一輛馬車之類的要求,也沒想過能逃出去。金庫的天然防禦,就是他的仰仗,他只能耗。他當然必然會失敗,但至少會給他們找個大麻煩。
「外面的人聽著,」凱文再次發話,「我已經失去耐心,從現在開始,我每隔10分鐘開始殺一個人,直到殺完為止!「
「你等一下!」門外的人頓時急了,「總隊長暫時不在,你先等一下!」
凱文一愣:「總隊長不在?他幹嘛去了?」
「額……他叫人去了。」邊上一個治安官隨口編了個謊。
「叫人?」凱文詫異,「你們外面還缺人嗎?什麼人還需要總隊長親自去叫?」這場是演習,本領特別高超的人本身就不會下場,包括總隊長自己,他只是負責指揮。
「少廢話,你洗脖子等著就行。」治安官不耐煩。
「哼,我就要廢話!」凱文反擊,「馬上告訴我真相,不然我就殺人質!」
治安官們在外面等了一天,大家心裡都有火氣,此時又被凱文威脅,不由齊齊大怒:「你殺啊!你快殺啊!殺完正好結束。」
「好,你們居然在這當口還挑釁劫匪?」凱文冷笑不已,「看來你們根本就不把這個演習當一回事。」
門外眾人都沉默。
「既然你們都不當一回事,我也無所謂,」凱文繼續開口,「我現在就殺光所有人質,看總隊長回來,你們如何自處?」
「你等一下,」治安官們終於還是慌了,「有話好說,你要冷靜。」
「少廢話,告訴我,總隊長幹嘛去了?」凱文咆哮。
眾治安官支支吾吾,左顧右盼,這藉口還真不好找,這當口總隊長能去哪兒?總不能說總隊長便秘了吧?
結果,賽因就跳出來:「總隊長便秘去了。」
「便秘?」凱文不信,「他要便秘多久?」
「你便秘都要幾個小時,憑什麼總隊長不能便秘幾個小時?」賽因當場反擊。
一時間凱文居然也啞口無言。
凱文母親突然也插一嘴:「兒子?怎麼你現在要便秘幾個小時?」
「媽,這事以後再說。」凱文不得不敷衍一下。
「兒子,你是不是又在廁所里搞事情啊?」伊琳娜問,「你這習慣不好知道嗎?」
邊上眾人都是滿含笑意,至少在這無聊的演習中,增加一些快樂。凱文也不好再問下去,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真「殺人」,再問下去他們也只是互相扯皮。
不過對外問不出來,對幾個人質卻是可以嘗試一下,他們雖然都是平民,但金庫職員經常會接觸一些達官顯貴,說不定多少會知道一些事情。
金庫行長直接攤手:「我已經死了,別問我。」
凱文當即再詢問其他人,金庫行長這麼說,說明他其實知道些什麼,那麼底下的人多少會有點線索。
眾人左右無聊,倒也樂得幫忙考慮。櫃檯小姐已經率先發言:「治安官總隊長往上,不就是城主了嗎?」
「沒有其他什麼貴族有交情麼?」凱文問。
眾人互相對視,最終還是都搖搖頭:「我們也不太清楚。」
「這當口就算其他貴族也沒什麼辦法吧?」有人疑惑。
凱文點點頭:「依照法律,那些一般貴族又不能持有什麼高端魔法裝備。就算他們私下持有,也不敢在公開場合拿出來。而且又是軍演,估計也只有城主能幫忙了,也只有城主這種人物,值得總隊長親自去請。」
眾人都點頭同意。
「那問題是,城主會有什麼辦法?」凱文再次往下推。
眾人商量片刻,只能得出:「大概會直接宣布軍演結束吧?」
邊上金庫行長聽聞這句,不由笑了笑。凱文瞥見,心知不會這麼容易,想了想,索性又對外面喝問試探:「總隊長是不是找城主去了?」
外面一片安靜,治安官們臉色尷尬,一時都不知道如何回應。突然,凱文的老媽冷不丁開口:「咦?兒子,你怎麼知道的?」
眾人皆慌亂,斯達特和賽因急忙跑到伊琳娜面前,雙手示意:「不要出聲。」
「恩?這不能說嗎?」伊琳娜一臉茫然,「不好意思。」
「阿,阿姨,」斯達特也不是第一次見伊琳娜,只是也有十多年不見,對方依然是少女模樣,開口叫阿姨顯得很不習慣,「現在是軍演,很重要,不能隨便說話。」
「哦,你不就是斯達特嗎?」伊琳娜眼前一亮,「好多年不見都認不出來了。」
「恩,阿姨你還是老樣子啊。」斯達特乾笑。
「哈哈哈,」伊琳娜笑了笑,「我聽凱文的信里說,你好像要還是在干編輯?」兩人就這麼聊起家常來,邊上人都好奇的看著,斯達特不太適應這種氣氛,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去招呼她。
但此時一聊起了頭就停不下來,轉頭一看,當即把賽因也拉了過來,伊琳娜當即表示知道,因為凱文在信中提過。於是三個人聊起來,片刻之後,賽因隨口提到自己的父親就是凱文的上司,於是順帶介紹將軍給伊琳娜認識。
面對將軍,伊琳娜也沒什麼怯場的,當即上前坦然握手。別看表面上一個少女一個老頭,其實年紀差不了多少,何況美女總是有些加成作用。將軍倒也不反感,凱文的確是他的直屬下屬,巧合之下見見他母親,也沒什麼。
只是這兩人一開始聊,別人就不敢插嘴。伊琳娜也就問問凱文在軍隊的表現之類,將軍倒是對他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唯一遺憾的是他的自身實力難以提升,十分可惜。
說話間,總隊長終於快馬趕回,同時身後還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邊上治安官一見,當即都精神一震,挺直身子敬禮:「城主!」
這一聲城主,別說外面都聽見,門內凱文也都聽見。眾人全體精神一震,凱文做最後的熱身運動:「放心吧,快結束了,不會拖到太晚,對各位一直以來的配合,我也表示感謝。」
門外,城主緩步從馬車下來,看上去就是一個富貴的中年胖子,邊上還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顯然就是城主夫人。兩人臉色明顯時分不耐,大半夜跑來沒有人會有好臉色。
「城主大人,」總隊長想他介紹,「目前這就是劫匪控制的金庫,裡面還有25名人質,加劫匪自己一通26人。」
城主黑著臉看了看,轉頭環視一圈,見眾治安官臉色都十分疲憊,只是看見城主過來強打精神。後邊還有歐德將軍,出於禮貌,城主也和將軍點點頭。
「行了,那就借吧。」城主回頭朝夫人使了一個眼色。
夫人無奈,忍著氣把脖子上的項鍊借下來,但卻還要提條件:「等等,你們打算派誰來扔?」
「我去。」邊上一個治安官自告奮勇。
「不行!」夫人斷然拒絕,「你們這種粗人拿我這麼名貴的項鍊,我不放心。至少讓我來挑人。」
眾人無奈,反正也不是真的救人質。就由著城主夫人在治安官里挑順眼的人,結果片刻之後,夫人卻挑中的遮陽帽女人:「就你吧,看著不錯,你機靈點知道嗎?」
遮陽帽女人拿著項鍊尷尬:「可是,夫人我已經『死』了。」
的確,遮陽帽女人早已經自告奮勇躲進桶里,結果被凱文射「死」,剛剛把「屍體」扔出來。如今死掉的人再衝進去,凱文要是辯駁起來,那該怎麼回答?
「不行,」城主夫人卻是毫無迴旋餘地,「就她了,其他人我不放心。要麼你們乾脆不要借,本來嘛,你們軍演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我的項鍊?」
眾人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不由都看向城主,但城主卻也沒給他們好臉色:「項鍊早已經在去年生日的時候,我作為禮物送給了我夫人,如今你們要借,就找她來要吧。」
總隊長無可奈何,轉頭看了將軍一眼,將軍在一遍宛若看戲。無奈,總隊長招手把遮陽帽女人拉到角落裡,片刻之後,從角落裡拉出了一個帶著封閉式頭盔的女人,頭盔上只有一條縫隙,可供觀察外面,面部完全看不見。
但她的衣服還是沒還,所有人都知道她還是遮陽帽女人。但總隊長還是厚著臉皮說:「咳,這是我們新來的女治安官,夫人可以放心的把項鍊交給她。」
眾人側目,感想總隊長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但不管怎麼說,軍演拖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能以這種方式解決,也還是可以接受。
城主夫人再沒說什麼,交出項鍊。總隊長集合眾人,準備進行最後的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