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警報
藍制服們並沒有靠近那三輛馬車。
而是在指揮下組成了一道警戒線，把馬車周圍的路人都擋了下來。
不是斷路，而是繞行。
所有想要靠近的路人，都被布防的藍制服揮手趕開，示意他們從圈外繞行。
但沒人說話，所有藍制服都用手勢比劃。
就像集體失聲了一樣。
開始還有路人湊過去質問，然而現象過於詭異，再加上藍制服有的已經亮出了警棍，於是很快就沒人再靠近，路過的人都乖乖的選擇了繞行。
沒過幾分鐘，從守望者的方向就迎出來了兩個男人，一個金髮一個綠髮，衣著和莫妮卡的很接近。
兩人同樣一言不發，一直跑到正中間的馬車門口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個斗篷人輕手輕腳的搬著金屬箱子下了車。
金髮和綠髮兩個男人立刻靠過去，和斗篷人互相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護住箱子，和斗篷人組成了一個十字。
第三輛馬車裡的六個黑衣士兵也跳下馬車，分六個角把箱子圍在中心。
最外圍的藍制服開始動了起來。
他們在通向公正之廳深處的路徑上沿途列隊，以箱子為中心隔絕出一條左右至少二十米的通道，一直延伸向遠處。
看藍制服們差不多了，護著箱子的這群人才順著這條無人的路走了過去。
等箱子離開之後，第一輛車裡的兩個斗篷人也下了車，遠遠跟了上去。
直到這時，車夫才一揮馬鞭，三輛馬車緩緩駛離。
「呼」，莫妮卡和霍斯特同時呼了口氣，這才想起自己不用屏住呼吸。
「果然是給你們送過來了。」霍斯特想起斯溫的話就覺得頭痛，既然和自己有關也就沒什麼可迴避的了，「我早晨在火焰之舌正好撞上。這東西危險性很高？」
「嗯，C-037，從總部的收容所里調出來專門為了對付B-235的。」莫妮卡皺著眉說道，「安德魯·西夫的動作好快，連夜用空艇給調過來了。」
「那東西和聲音有關？」
「嗯。」莫妮卡琢磨片刻，很順手的扭住霍斯特的胳膊按著肩膀，「這裡人太多，不好說話，先去我那裡，你說的事我先替你問問，還有什麼事到時候一塊處理了。」
「那多謝了。」霍斯特被押著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嘿，嘿，幹嘛呢？」
「咳咳，習慣了，誰讓伱每次都是這麼進來的，快走快走，真擋路。」
莫妮卡趕快鬆開了手，紅著臉別開視線，狠狠推了霍斯特一把。
這個女人毛病真多，我不跟她計較。
霍斯特撇撇嘴，被莫妮卡推著一路急行。
避開小徑上來往的敞篷馬車，讓開不時奔跑著出警的藍制服，兩人在雕花的石板小路上快步穿行，直到一座二層小樓才停了下來。
麥田裡的守望者。
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小樓，門口還擺著兩尊潔白的大理石雕像。
據說一尊是諾爾蘭王國的第一任國王傑弗遜一世，另一尊是明月領的初代領主安塞爾·維恩侯爵。
不過對霍斯特來說沒什麼區別，它們看起來長得都一樣。
一進門，就看到一位一身時髦紅色裙裝的女士坐在櫃檯後面，正像只火紅的松鼠一樣，捧著一把堅果吃的起勁，門廳偌大的空間裡，不時迴響著咔吧咔吧的聲音。
一見霍斯特進來，對立刻瞪大眼睛，像只憤怒的鵪鶉一樣縮在櫃檯後面惡狠狠地說道：「霍斯特·卓姆先生，就是因為你昨晚在警局裡行竊，害得我被局長罵了，還扣了我三天的薪水。」
「我覺得那只是單純因為她想找個藉口扣你薪水而已。」霍斯特聳聳肩，「面對邪惡力量的剝削，你不能繼續忍耐下去了，你要學會反抗，用罷工、示威……你等等莫妮卡，我還沒說完呢。」
「蕾娜，我先帶他去我辦公室，今天有正事，不是拘留他。」
莫妮卡沒等霍斯特完成煽動，就把他推上了二樓，只留下年輕女孩蕾娜，用咔吧咔吧的聲音，惡狠狠地悼念損失的薪水。
二樓盡頭，莫妮卡打開掛著薇若妮卡警官名牌的房間，把霍斯特拉了進去。
「今天大家都在忙交接神秘物品的事，這裡沒什麼人，我是因為昨天的事和B-235建立了糾纏，保險起見還是選擇了暫時迴避。」
莫妮卡一邊說，一邊摘下禮帽脫下風衣，裡面一身男式正裝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颯爽。
掛好衣服一回頭：「禁止坐我的椅子，起來。」
霍斯特正舒舒服服的坐在莫妮卡的辦公桌後，四處看了看，抽抽鼻子，順手拉開手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小碟黃油曲奇。
「你是狗嗎？那是一個朋友放在我抽屜里的。」
莫妮卡大步沖了過去，不過剛到近前，霍斯特已經拿起一塊遞了過來。
「給。」
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也拿起一塊塞進嘴裡。
「好甜，你口味真怪，給，咖啡還剩半杯。」
「走開。」
莫妮卡紅著臉，慘無人道的捍衛了辦公椅的使用權，這才藏好曲奇，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C-037是專門被調來對付B-235的，具體的資料需要等之後正式要對付B-235的時候才會發放給我們，現在我也不了解。但據說確實是和聲音有關，好像是不能發出超過多少分貝的音量，否則就會被它聽到激活它。」
「嗯？誰能隨時控制自己的音量啊。」
「是的，沒人能做到，所以我們的對策你剛才也看到了。」莫妮卡一攤手，「最好的對策就是閉上嘴，所以C-037的名字就叫『閉嘴』。」
「好名字。」霍斯特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聽著你的描述，覺得你們是把這些神秘物品都保存起來而不是想辦法銷毀掉啊。」
「真正的神秘物品是銷毀不掉的，除非直接向神靈祈求，由他們直接降下力量，否則凡世的力量摧毀了就會像B-235那樣，七天之後在附近隨機重生，結果只能是讓它們脫離掌控。」莫妮卡嘆了口氣，「但任由它們在凡世留存，只會造成一場場災難，所以才有了我們，應對神秘事件，處理神秘物品。」
「處理？」
「收容神秘，控制神秘，保護平民。這是我們最高等級的職責。其實其他六個國家也有和我們一樣的官方組織，像鬱金香王國的監督者，亞娜拉共和國的十三號倉庫，休曼帝國的風語者，都有類似的職能，所有的教會也都願意支持我們，因為他們也需要我們來穩定民眾情緒。」
莫妮卡補充道：
「扭曲自己的靈魂以對抗來自幻世的神秘，直到我們的靈魂再也無法抵禦神秘的侵蝕，最終被幻世同化成扭曲體，把武器指向昔日的同伴，最終在同伴的手中徹底解脫。很多覺醒者都用同一句話來自嘲，『每一個覺醒者，要不就是瘋子，要不就正走在變成瘋子的路上』，這就是我們這些覺醒者的責任和命運，無論你願不願意接受，從覺醒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霍斯特摸摸肚子沒有說話。
自從穿越到這裡，我就沒有過回頭路，從來沒有。
不知霍斯特的心思，莫妮卡嘆了口氣說道：「以前你只是接觸了神秘的普通人，遵循所有教會和官方組織共同制定的覺醒者公約，這些事是需要對你保密的。但現在你既然覺醒了，那告訴你也就不違規了。你呢，你今天來找我，就是想問昨天你送來的神秘物品？究竟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K局長說放在那裡會有專人負責，了解了以後會聯繫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查清楚，所以想讓你幫我問問。」霍斯特補充道，「還有就是按約定，我要借用公正之廳的圖書館，我需要查一些東西。」
「嗯？」
「關於盜竊與欺詐之主教會的信息，據說他們要對我動手，先弄清楚他們的特點再說。另外就是查一查陰影之主的相關資料，前提是如果有的話，我懷疑欺詐的信徒對我動手，和神靈之間的矛盾有關。還有就是我想看看最近流浪漢死亡案的卷宗。」
「你對這事感興趣？」
「拿來換消息的。」
「嗯……案卷簡單，我給你開一個介紹函，你去公正之廳的檔案室查就可以了，查資料的話，就要等K……嗯？」
莫妮卡話音未落，牆內突然響起了齒輪摩擦的細微聲響。
跟著一個掛在牆上的機械鈴，突然震動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鈴聲。
霍斯特不解的看著莫妮卡，卻發現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是……」
「警報。」莫妮卡深吸一口氣，神色陰沉的補充道，「神秘物品臨時收容所警報，緊急等級，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