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追蹤

  但也有人逆向而行。

  一身藍色的風衣，莫妮卡提著佩劍，拖著長長的影子，一路逆行到了封鎖的崗哨前。

  藍制服剛要阻攔命令繞行，一看莫妮卡的制服和徽章，立刻朝外面揮了揮手示意通行。

  「怎麼這麼快就出勤了？是公正之廳哪位長官的命令？而且怎麼沒人維持秩序？」

  「署長唄，除了最愛給人添麻煩的署長大人之外，還有誰會下這種沒x眼子的蠢命令。」

  藍制服一臉不屑的呸的一聲，憤憤的擺擺手，

  「這可是署長親自下的命令，說千萬不能驅趕和壓制，要給民眾一個發泄情緒的空間。狗屁空間，我看這群賤貨都是瘋了，快辦你的事去吧，長官，我們還要給署長閣下當藍皮狗呢，真xx的……」

  莫妮卡臉色陰沉的點點頭，大步走出了封鎖線，走進了隔壁擁擠混亂的街上。

  「署長也是主戰派？」

  莫妮卡剛一離開封鎖線，身邊就多了個人。

  霍斯特壓低帽檐，豎起風衣領子擋住面容，他剛才抱公主上場，在公眾面前露過臉。

  「不知道。」莫妮卡用力搖頭，「這些事沒關心過，我只知道署長和市長走得很近。」

  出了封鎖線，就是外面兩人剛才經過的大街。

  丁香花大道。

  一走出來，就看到一艘小型飛艇漂浮在二三十米的高空。

  氣囊下的吊艙里，幾個藍制服架著步槍對準下面，時刻保持著警戒。

  街口停著幾輛和軍方同款的鍋爐馬車，車廂的煙囪里呼呼的冒著黑煙。

  路邊每隔幾米就站著一個藍制服的警察，沿著丁香花大道面對人群排成一排戒備森嚴。

  他們身後建築的甬道里，幾個雙手帶著猙獰的金屬蒸汽手套的壯漢在陰影中來回巡邏。

  一旦有人試圖靠近街邊的建築，立刻會被用最粗暴的手段驅離。

  然而對於街上的混亂，他們始終視而不見。

  街上同樣亂作一團了。

  隨著檢查站人越聚越多，人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在街口的警戒線外駐足觀看，兩輛體型龐大的四駕公交馬車被堵在了街上進退不得，車廂里的乘客也都在探頭觀望。

  大街上堵得嚴嚴實實，卻沒有警察疏導。

  就像故意放任擁堵，讓民眾愈發憤怒一樣。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滿臉憤怒，在周邊徘徊。

  「戰爭，戰爭。」

  激動的呼喊聲從被封鎖的街區里隱約傳出。

  「戰爭，戰爭。」

  丁香花大街上憤怒的人群中，也有人受到了感召，揮舞著拳頭髮出興奮的吼叫。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那邊，看那邊，好多警察。」

  「上班要遲到了，要被工廠主扣三天的薪水了，讓一讓啊。」

  「哇，哇，媽媽，媽媽……」

  「薩沙，薩沙，你在哪。」

  「越來越亂了，再不控制就要出大事了。」

  莫妮卡粗暴的推開幾個擋路的路人，一腳踹飛一個喊著口號在人群里推搡的壯漢，拎著後領把被壯漢擠倒的小女孩扔給附近焦急的女人，最後踩著被踹飛的壯漢強行沖開一條路，穿過丁香花大街到了對面：

  「你剛才說有什麼想法了？」

  霍斯特像只貓一樣，跟著猶如蒸汽車頭般橫衝直撞的莫妮卡鑽了過來。

  這邊人倒是少了很多，街邊也有藍制服和蒸汽手套兩撥人列隊把守，維持著最基本的秩序。

  靠著莫妮卡的制服和徽章，兩人順利的穿過藍制服的警戒線，鑽進建築門前連成的步道里，避開幾個在此巡邏的蒸汽手套，這才鬆了一口氣。

  感覺比昨天鑽下水道清繳人面鼠還累。

  「對，有想法了，十億金喬治說的不對，不會是神秘物品。」

  霍斯特四下張望著周圍那些大門緊閉的商店和公司，目光極速的搜尋著：

  「因為我完全沒有感應。如果現在處於神秘物品影響的範圍內，以我這該死的靈覺，肯定會有反應的。」

  「嗯。」

  「所以說，除非我相信這些人的反應都是自然反應，否則，對方肯定採取了其他途徑。」

  「啊~~~」

  只停留了十幾秒而已，身邊就傳來一聲尖叫。

  有女人被擠倒在地，多虧莫妮卡手快，把她一把拽了起來。

  而周圍的人根本不加理會，朝著被封鎖的街口擠了過去。

  「萬惡的諾維金斯人，殺了他們。」

  「戰爭，給他們戰爭。」

  街上越來越多的人臉顯狂熱之色，開始自發的向被封鎖的街口聚集。

  幾百人，上千人，不管是禮服正裝，還是衣衫襤褸，所有的人都揮舞著雙手，狂熱的喊著口號，就連有些維持秩序的警察都加入了進去，混在人群里一臉狂熱。

  「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反應。」

  莫妮卡眼看著被拽起來的女人不顧自己衣衫凌亂甚至連面紗都掉了，同樣興奮的匯入人群，就像前面有打折的商品一樣，攥著拳頭說道：

  「如果不是神秘物品，最大的可能性是什麼？」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一個人非常可疑，所以出來就是為了找他的。」

  「嗯？」

  霍斯特依然一刻不停的四處張望，已經把四周都看了個遍：「如果一個身上背著懸賞的人，一大早坐著公交馬車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公正之廳周圍，這合理嗎？」

  「伱說伊莎貝拉·納文？」

  莫妮卡推開幾個擠過來的警察，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警察也加入到狂熱人群的行列。

  「嗯，不僅出現在周圍，還在周邊警察頻繁出沒的路邊咖啡館喝咖啡，甚至還隔著窗戶朝我興高采烈地揮手，這正常嗎？」

  莫妮卡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搖搖頭：「你懷疑是她在背後策劃？」

  「不一定，但她的出現太過巧合了，而且剛好選擇了監視那邊最好的位置，你相信神秘世界裡的巧合嗎？我不信。」

  「我也不信。」

  話音未落，莫妮卡已經飛起一腳，踢開了剛才那家咖啡廳的大門。

  兩人並肩沖了進去。

  咖啡廳里早已空無一人。

  就連打哈欠的侍者都已經出去加入了圍觀人群之中。

  仔細看看，這裡幾乎還保持著剛才兩人離開時的樣子。

  兩人迅速環視一圈，便一起來到剛才的座位前，霍斯特稍稍回憶了片刻，一伸手……

  按在了椅子上。

  是剛才納文女士坐過的椅子，莫妮卡後來坐的是另一把。

  一手按著椅子，一手舉起手杖，循著記憶在身邊畫下複雜的紋路。

  靈魂中的神秘性像是被抽取了一樣，緩緩的隨著手杖注入地面。

  勾勒完最後一筆，霍斯特抖開破破爛爛的懷表，讓它在手心垂下。

  閉上雙眼，意識中努力回憶著對這個人了解的每一個細節。

  呼，吸，呼，吸。

  放空內心，讓意識和神秘交融一體。

  感受來自神秘的律動，聆聽來自神秘的指引。

  漸漸地……

  砰。

  一聲爆鳴從咖啡館外傳來。

  隨後一團白霧飄上半空。

  像是誰家的小型蒸汽機爆缸了一樣。

  外面群先是沉默了一瞬，隨後爆發出一陣尖叫。

  口號聲喊得更響亮了。

  「是槍聲，是槍聲，一定是諾維金斯的奸細開的槍，他們想嚇倒我們。」

  「我們諾爾蘭人是嚇不到的，諾爾蘭王國萬歲。」

  「王室萬歲。」

  「我們必須聯合起來，去領主府請願。」

  「對對，請願，讓領主知道我們的意志，我們要還擊。」

  「要讓全城人都動員起來。」

  「對！」

  莫妮卡抿了抿嘴，拳頭攥的更緊了。

  就算不需要太多的知識，也能感到問題的嚴重了。

  全城風暴一觸即發。

  但莫妮卡還是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一言不發。

  只是握著佩劍，靜靜守在霍斯特身邊。

  看著懷表鐘擺從手心垂下。

  靜靜的一動不動。

  霍斯特閉著眼睛，嘴唇不停蠕動著。

  仔細分辨，是在念誦著納文女士的資料。

  少的可憐的資料。

  耳邊的混亂聲越來越大，呼聲越來越激烈，就像裡面的操控著只要一聲號召，所有人都會跟上一樣。

  但霍斯特還是緊緊閉著眼，一遍一遍念誦著。

  一遍，兩遍，三遍……

  莫妮卡已經屏住了呼吸，突然……

  在外面又是一陣吶喊的同時。

  懷表動了。

  試著練習營造緊張氣氛增加張力，慢慢來吧，慢慢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