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尋找線索
艾倫儘量不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出任何異常來。
剛才在裡面的時候，埃爾文告訴他，家族中還有臥底，甚至有可能就在他的身邊。
這段時間大約有十五個人去過臨時倉庫那邊，現在臨時倉庫被發現了，很大概率問題就出在這十五個人的身上。
德瑞西是第二批的自己人，大家一起都幹過要命的事情，加上藍斯對他們也非常的不錯，從來不缺少他們的錢和地位，所以他們基本上不會主動投靠盧卡爾。
像是艾倫這樣的隊長，身份也是被查得清清楚楚的，他們也不會亂來。
那種最終有嫌疑的，就只有十一個人。
這個蛋疼的數字，這意味著艾倫手下這些人中，有十一分之三的概率存在臥底。
三個人都是他關係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貝諾，還是其他人，他真的不想讓問題出現他這裡。
但現在，他得提高警惕，開始注意起這些人。
一行人往外走，正好有兩個戴著棒球帽的傢伙從外面走進來。
貝諾在他們的臉上快速的停留，然後露出了一些笑容。
兩人也對他們露出了笑容，畢竟是最近特別火熱的小隊，貝諾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棒球帽上有些飛濺的濺射狀血跡，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幹了什麼事情。
大家都認識，打了個招呼，就各自離開了。
站在門口時，貝諾轉身看著兩人推開了藍斯的辦公室，以及隨手把門關起來的埃爾文。
他轉過頭，跟著艾倫繼續往外走。
辦公室里，兩個年輕人把手中的牛皮紙袋交給了藍斯，順便說了一下他們解決盧卡爾的整個過程。
認真的聽完之後，藍斯頗為讚賞的表揚了他們一下，「很出色的決定，比我想像的還要優秀的多！」
「你們沒有使用槍械，用了隨處可見的球棒，對於上位者來說案件的性質雖然惡劣，但是犯罪手段反倒是下降了兩個強度，也能讓巧合看起來更真實一下。」
「去梅羅那邊領你們的獎金，這兩天休息休息。」
兩個年輕人放下東西後勾肩搭背笑眯眯的離開了，幹掉了盧卡爾至少能夠然干他們得到兩千塊以上的獎金。
有了這筆錢，他們可以瀟灑很長一段時間！
房間裡，藍斯拆開了牛皮袋，把那些東西都倒在了桌面上。
「錢包。」，他打開錢包看了一眼，裡面有大約三十幾塊錢的現金，還有一些零錢。
他把錢倒了出來，檢查了一下，錢包里還有一張相片，看樣子是老相片，和盧卡爾並不太相似，應該是他父母之類的誰。
裡面有他的駕駛執照，車輛證明，還有他的警徽。
藍斯其實挺喜歡這個警徽的，聯邦政府在製作執法部門警徽的時候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上面是代表了聯邦的鷹，下面是一面三角盾，上面有危險品管理局的全稱。
中間是兩隻海豚圍繞著一個代表著執法力量的交叉雙劍，雙劍上是代表了法律和公平公正的天平。
最後就是探員的級別，以及探員編號。
這樣的警徽偽造的難度其實並不低，所以它本身就是一種防偽的標識。
不過這也造成了有人冒用它的現狀，而且肯定不止一個人。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幾把鑰匙，一把手槍，一個備用彈匣，還有一個筆記本。
他拿起來瞥了一眼，就放了回去，沒有什麼價值，上面全都是用密文寫的。
大量的字母和數字組合讓人看一眼頭都暈，在沒有任何參考的情況下，就算密碼大師來了都破解不了，更別說這裡還沒有密碼大師。
東西都擺放在這，藍斯雙手十指抵在一起如尖塔一樣，「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可能在他的辦公室或者家裡。」
他在鑰匙中挑挑選選，進行了一個分類，將其中兩把放在一邊，「這個看起來應該是他家裡的鑰匙，大門和車庫的。」
然後是另外幾把，「這些看起來規格更小一點，非常像是檔案櫃或者抽屜的鑰匙，應該是他辦公室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鑰匙，顯得稍微有些不一樣，不像是普通的鑰匙，有點「不合群」。
「這個我看不出來，到時候找人問一問。」
藍斯提起了電話，撥通了龐達的號碼，「等下到老地方一趟，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知道了……」，龐達立刻就掛了電話，雖然他已經開始接受這樣的生活，可是當藍斯的電話打到了他的辦公桌上時，他還是有點不安。
藍斯把這些鑰匙分開串起來後，把其他垃圾都送進了垃圾堆中。
半個多小時後，龐達從危險品管理局下班出來，他開著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他經常去的路邊餐廳。
他選了一個較裡面的位置，等上菜後吃了一會，起身朝著廁所走去。
他沒有去廁所，而是直接從後門離開，來到了後巷裡。
藍斯的車就在這。
這家餐廳的經營者是帝國人，所以老闆非常配合。
龐達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藍斯先生，伱儘量還是不要直接給我打電話，萬一我沒有接到，接電話的是熟悉你的人，我有可能會暴露！」
藍斯聽完後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下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先說香蕉。」
「如果你說了這個詞，我就知道是你，我才會說話，不然我不會說話。」
「好……吧！」，龐達對此毫無辦法，「今天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如果你是問盧卡爾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他可能還有臥底，但我不知道是誰，我沒有聽他說起過。」
他也聽說了，藍斯又被查了一個倉庫。
他以為藍斯找他來就是問這件事的，他不太想插手，現在他和麗莎的生活很幸福，不想被別人打擾。
藍斯拿出了一串鑰匙，遞了過去。
他看著藍斯有些不明白，藍斯解釋道，「這是盧卡爾辦公室的鑰匙，還有他那些柜子的鑰匙，你想辦法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這個臥底肯定不可能是一點記錄都沒有的，他一定會記錄在某個地方，可能是一張紙條，也有可能是一個檔案。」
「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然後把它帶出來。」
龐達看著手中的鑰匙有些難以置信，「你們從他身上偷來的？」
「你們真的瘋了，他發現鑰匙沒了一定會發狂的！」
藍斯沒說話，只是在車廂里看著他。
這裡很黑，但他的眼睛很亮，反射著夜裡的寒芒。
被藍斯的眼睛盯著，龐達逐漸的屏住了呼吸，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驚恐起來！
「別告訴我……」
藍斯打斷了他的話，「你會知道的，現在你的工作，是把一些有嫌疑的東西，或者我感興趣的東西帶出來。」
高級特工都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而且不是在大廳里，這就意味著只要他潛入進去了，就不會有人發現。
雖然有點風險，但是龐達有無法拒絕的理由。
他沉默不語，像是在用沉默對抗藍斯的要求。
藍斯摟著他的肩膀，拍了拍，「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害你，對嗎？」
「你看，你已經立過幾次功了，如果我再給你一些情報，你有沒有可能再往上挪一挪？」
「龐達，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想想你，想想麗莎，我聽說她懷孕了？」
提到自己的妻子龐達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些為難，甚至還有些憎恨！
最終，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發現了我……」
「我會幫你脫罪，如果你真的因為我丟掉了這份工作，我會給你找另外一份體面的工作。」
「龐達，我們是朋友，朋友不會坐視朋友生活不如意的！」
兩分鐘後，龐達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餐廳中，他快速的清理掉剩下的食物，然後推門而去。
他開著車重新回到了危險品管理局，門衛對他的返回並不覺得奇怪，晚上這裡也是有人值班和工作的。
而且酒吧大多數時候都是天黑後才開始營業，所以晚上也有不少人在這裡工作。門衛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重新把收音機調大，裡面正在播放低俗的故事，聽得他熱血沸騰！
盧卡爾的辦公室在四樓，其他人的辦公室大多都是在二樓和三樓，龐達自己的辦公桌就在三樓的大廳，和很多人在一起。
他直接從樓梯來到了四樓，走廊里靜悄悄的。
很多普通的行政辦公室都已經關了門，這些辦公室是不需要值夜班的。
他找到了盧卡爾的辦公室，用手中的鑰匙很輕鬆的打開了這裡的門。
當他進入這裡的那一刻，提著的心放下來了。
同時，他也開始有了一些好奇，好奇這位高級特工的辦公室里，到底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探究別人的隱私永遠是人類骨子裡無法消磨的惡念，他坐在了盧卡爾的椅子上，向後靠坐著，腦海中不經意間出現了藍斯的承諾。
他也有機會成為高級特工，擁有自己的辦公室，大廳里的那些人會聽從他的命令和指揮！
與此同時，藍斯的車隊抵達了盧卡爾居住的社區，有豪華轎車打頭，加上藍斯出示了證件，門衛很快就放行了。
他整理了一下著裝，看著埃爾文，「你看我現在像是探員嗎？」
埃爾文忍著笑，「像極了！」
天這麼熱，穿著正裝，也只有這些「有身份的人」才會這麼做了。
他走到了盧卡爾房子外，按了按門鈴。
「來了！」
裡面傳來了一個歡快的聲音，門很快就打開了，女主人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有些警惕起來，「我不認識你，你找誰？」
藍斯出示了盧卡爾的警徽，又很快收起來，他戴著一頂軟氈帽。
正門上面的昏黃的燈泡散發的光線被帽子遮住，從門內射出來的光線，也只能照亮他的下巴。
「我是盧卡爾的同事，他讓我過來幫他取幾樣東西，在他的書房裡。」
女主人聽到這鬆了一口氣，「他說晚上沒有行動的。」
雖然她看不見藍斯的面容，但是卻能夠看到藍斯下半部分臉上的笑容，「你知道，緊急任務，總是這樣。」
女主人突然意識到在門口說話不太好，她連忙讓藍斯進來，「我該怎麼稱呼你？」
「約翰，叫我約翰就好。」
她站在門邊，「把帽子和外套給我吧，我幫你掛起來。」
藍斯搖了搖頭，「不，我很快就走，就不那麼做了。」
女主人很熱情，也很客氣，「我給你弄點水，咖啡還是果汁？」
「真的不需要，十分感謝您的款待，但我等會就要離開……」，他頓了頓，「能領我去書房嗎？」
女主人連忙點頭，「當然，請和我來。」
她一邊走，一邊問道，「我不是想要打聽他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結束？」
「有很急的事情？」
女主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不過沒有說，不是她不信任這個約翰。
他能夠被盧卡爾信任，並且能夠被盧卡爾委託到家裡來拿東西，一定是關係很好的那種。
只是她希望除了她之外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得人是自己的丈夫，所以笑了笑。
藍斯已經有所猜測，他沒有說出來，「我會轉告他的。」
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門外，她推開了門，「這就是書房，有什麼事情隨時喊我，我就在客廳！」
「他不太喜歡我進入他的書房，所以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沒關係，我自己就行！」
藍斯進了房間，在他關上門轉身的那一刻，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盧卡爾的書房裡有一個巨大的黑板，藍斯的相片被釘在最中間，周圍有很多其他人的相片和介紹，然後用不同顏色的線連了起來。
桌子上也都是散亂的一些文件，上面大多都是一些關於藍斯家族的報告。
在牆壁上懸掛著一張被畫了很多圈的金港城地圖，特別是帝國區上有很多的標識，其中有幾處，已經把藍斯的多個倉庫都圈了進去。
他一直在分析！
藍斯隨手拿起了一份材料，上面羅列出了藍斯被查封的酒吧位置，然後根據一些客人的口供，獲取到了供貨的間隔時間。
然後利用這些間隔時間來推斷，倉庫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從地圖上看，他已經圈對了，但是實際上城市很大，這裡一個小圈，在地圖上就是一大片地方。
雖然危險品管理局有自己的司法辦公室，但也不可能無限制的給他批准搜查令。
所以即便他有了猜測，最終也只能是猜測。
他注意到，這些被查封的酒吧有不同的特徵。
有一部分被查封的酒吧上只是釘著有報導的剪報，但是有幾個酒吧被查封的地方，他用圖釘釘著的都是手寫的紙條。
藍斯看到這些就有了一個猜測，或許之前的那些酒吧被查封，並不是他的人操作的。
只有後續這幾個酒吧被查封，是他親自和臥底聯繫，並且得到的情報。
他把這些紙條從黑板上取下來，裝進了一個牛皮紙袋中。
然後他轉了一圈，大致的搜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保險柜之類的東西，就回到了書桌後的椅子上。
抽屜里的東西亂得很，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他很快看了幾眼後，選了幾張書寫工整和書寫潦草的文件裝進文件袋裡。
這些將要和那些紙條進行筆記對照，以確認紙條是盧卡爾自己寫的，還是臥底寫的。
做完這些之後，在掃視了一圈，認為沒有任何問題後，他重新打開了門。
女主人正端著咖啡朝他走過來，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從裡面出來，「我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嘗一嘗我做的咖啡吧？」
盛情難卻，藍斯微笑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非常可口，盧卡爾那個傢伙真讓人嫉妒！」
女主人笑得很幸福，「您太誇獎了！」
藍斯又喝了兩口，把咖啡杯放了回去，「謝謝你的款待，但我的確得離開了。」
她把盤子一放，主動領著藍斯朝著外面走去，「我幫你開門。」
藍斯站在門口，一手捏住帽子，「再見，女士。」
「再見，約翰先生。」
目送約翰坐上車，她才收回目光。
說起來很奇怪，她居然對這位約翰先生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只知道很禮貌，很好說話，但長相是模糊的。
他從進來到離開，都沒有摘掉過帽子。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坐在車上，藍斯摘掉了帽子，捋了一下頭髮，「去帝國分局。」
司機很快更換了路線，車子也很快重新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二十幾分鐘後，藍斯出現在布魯分局長的辦公室里，有趣的是他坐在布魯分局長的位置上，而布魯分局長坐在了本應該是訪客才該坐的位置上。
「這邊有筆跡專家嗎？」
「能夠鑑定出筆跡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那種。」
從三十多年前開始，聯邦就已經把筆跡痕跡證物作為有效的法庭證據，不過當時這項證據的鑑定發展很慢，能夠做鑑定的人並不多。
其實到現在也不多，整個利卡萊州就四名筆跡鑑定專家，不過幸運的是金港城就有一位，是城市警察局的顧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