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寒也很奇怪。鬼見了不少,按說鬼體應該不可能是這樣,能解剖並且還有器官,簡直太不符合常理。
孤寒決定先假冒這個肖醫生,先去參加這個會議再說。
整理了一下衣衫,將口罩帶上,雖然衣服並不是很合身,好歹穿上了。
跟沈三小姐互相檢查了一下,感覺沒有問題,準備出發。
就在此時,那個鐘聲再次響起。
孤寒數了一下,這一次是十二下。
讓沈三小姐跟在身後,出來之後發現,整個樓層都陷入了寂靜。
原本嘈雜的聲音已經沒有,病房的門也被死死關上,路上有不時有急匆匆的身影走著,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往一個方向走去。
應該都是去參加這個病情探討會的。
孤寒有些疑惑,這個樓裡面的地方他基本上都去過了,那個方向好像沒有什麼。
不過隨著人群走著走著後孤寒發現了一些區別。
原本沒有路的一樓的盡頭,此刻竟然有一個破舊的電梯在緩緩運行。
鏽跡斑斑,十分刺耳。
不住的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人很多。
孤寒對著沈三小姐使了個眼色,默默地跟著人群進了電梯。
剛才孤寒其實也有些猶豫,畢竟電梯這種場景其實並不安全,封閉的空間沒有任何逃生的道路,就算安全的到了地下,在沒有步梯的情況也十分麻煩,但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孤寒還是決定試一試,如果不行再動手也不遲。
整個電梯已經擠滿了人,安靜無比,有好幾個正在電梯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孤寒跟沈三小姐低著頭,不敢說話。
只是低頭之後發現,每個人的褲腿或者鞋上都像是從血水中撈起來一般,上面還掛著一些內臟的碎片!
粘稠的血液不住的往地上流淌。
整個電梯瀰漫起刺鼻的血腥氣。
夾雜著福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作嘔!
孤寒和沈三小姐屏住呼吸,整個人都有些暈眩,失重的感覺讓孤寒清醒了一些。
抬起頭看了看按鈕,此刻在往下。
看起來,地下有兩層。
而他們正去的正是地下一層。
一進來整個房間中央擺放著巨大的會議桌,潔白的地板甚至能看清自身的倒影,只是孤寒在低頭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不對。
地面上的倒影只有自己,過往的人群在地面上什麼都沒有,就連沈三小姐腳下同樣沒有倒影,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圍坐過去。
昏暗的燈光,牆壁上掛著各種醫療器械,很多孤寒根本叫不出名字,不過光看著上面乾涸的血跡,就讓孤寒不寒而慄!
孤寒也沒有猶豫,他擔心自己被發現,看見進來的人都坐在桌子旁,也找了個中間的位置坐下。
座椅十分冰冷。
這個應該就是任務所說的病情交流會。
好在所有人都帶著口罩,也不怕認出來他這個生面孔。
坐著的人很多,孤寒大概數了一下,差不多能有上百人!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孤寒還是能感覺到,坐著的人流露出那種狂熱的氣息!
沒有一絲的聲音,所有人都盯著一個方向。
正是桌子的主位。
坐著一個頭髮垂下來的女人,稍稍低頭,將整個臉遮了起來,看不到任何表情,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病號服,身體顫抖著,像是在掙扎。
兩根手指在桌子上時不時敲擊一下,手很髒,指頭與指甲中間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伴隨著嘴裡念叨的聲音,好像在哼唱著什麼。
雖然坐著的人很多,但昏暗的燈光下,只能聽到那個女人的低語。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孤寒也在壓抑情緒,他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
沈三小姐在旁邊狠狠抓著孤寒的手,有了血肉的沈三小姐,情緒好像也豐富了一些,從沈三小姐手中的力度,感受到了她的恐懼。
「差不多了。」
主位的那個女人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垂下來的頭髮空隙中,有一雙眼睛在環視著四周。
在掠過孤寒的時候,停留了一下。
孤寒瞬間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原本聯繫的上的左手竟然跳動了一下。
好在只是一瞬間,並沒有很長。
接著,這個女人站起身來,從腳下緩緩搬出了一個罈子,輕輕地將蓋子打開。
從裡面緩緩拿出了一件物品,雙手捧了起來,因為光線很暗,孤寒仔細的觀察了下那個物品。
一個雕像,純黑的顏色,雕像的臉上帶著一個面具,身上有著五顏六色的花紋,手上拿著蟒蛇,腳下踩著一個蟲子一樣的東西。
在這個雕像拿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對著這個雕像開始跪拜。
伴隨著跪拜,原本身上那些鮮紅的血肉內臟,化作一股股黑色的怨氣。
一點點的被這個雕像所吞噬。
隨著吞噬,雕像的眼睛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孤寒只好蹲在人群之中,細細觀察起情況。
看著這個雕像的時候,孤寒感覺到了一種十分惡毒的氣息。
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閉著眼睛,從神像當中飄出一股淡灰色的煙霧,鑽進這個女人的鼻子當中。
隨著煙霧進入的越來越多,這個女人開始抽搐起來,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吼叫。
當再一睜眼,眼中竟然散發著青光!
「是攝青!」
沈三小姐凝重的對孤寒悄悄說道。
本來孤寒看著這個樣子,也在猜測,不過沈三小姐確認之後,孤寒直牙疼。
燈塔那小鬼搞了一個沒腦子的半步攝青就已經那麼厲害了,這個傢伙竟然是個正宗的攝青?
看樣子這個攝青應該是借著這個精神病眼在提升實力,看來這就是病情探討會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這些鬼變成實體,但是這樣的折磨顯然是讓這些鬼積攢怨氣貢這個攝青食用。
雖然方法比較殘忍,但比起讓厲鬼去殺人提升怨氣顯然更加方便!
佛龕果然不簡單,能想到這種辦法,相對於天佑中學,這個明德精神病院顯然更像是養鬼的牧場!
「祭品!」
這個女人將神像緩緩放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兩個字,音調已經改變,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兩個字說完,從身後緩緩推上來兩個擔架床,「把小爺放下!否則小爺砍死你們!」
「別聽他瞎說,咱好說好商量,我可有錢了!只要把我放了,我給你們錢!」
雖然被拘束服困了個嚴實,但是孤寒還是聽出來這兩個正是葉子和楊餅萬!
豬隊友!妥妥的豬隊友!
不過胡媚兒哪去了?咋就這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