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任務沒有懲罰,不過就算是這樣,孤寒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這對孤思思的親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這可能是因為孤思思的經歷和自己相似,讓孤寒產生了共鳴。
安頓了一下葉子,騎上電車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
一路上孤寒都在想,自己明明心裡已經有了判斷,為什麼還要去,到底是圖的什麼?
這個問題他想了一路,聽著耳邊呼嘯的風,孤寒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只是當面對面的看著這兩個人,孤寒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個答案,一個讓孤寒死心的答案。
「你好,請問你是劉海麼?」孤寒看著眼前這個躺椅上玩手機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眼睛都沒抬:「啥事?」
「是這樣的,我在外地認識一個老鄉,也是咱們這的,叫孤思思,不知道你認識麼?」
孤寒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可能!」這男人瞬間將手機丟掉,旁邊的那個女人也異口同聲的說道。
聽到了這兩人回答,孤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雖然是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孤寒感覺心中狠狠的壓上了一塊石頭,他不明白,自己渴望這麼多年的親情,為什麼在這些人身上顯得這麼的廉價。
廉價到讓他作嘔。
這一次,孤寒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無關於任務,無關於沈三小姐的求情,他只是覺得如果不做些什麼他會被心裏面這塊沉重的大石壓死。
孤寒沒有告訴其他人,直接找到了胡媚兒。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只有胡媚兒能有辦法不露痕跡的置身事外。
胡媚兒正在店後面撕咬著雞腿,另一隻手還拿著菸袋,一口雞腿一口煙。
看孤寒來了,將桌子上剩下不愛吃的雞胸脯給孤寒面前推了推。
孤寒倒是沒廢話,將一切的前因後果包括牧人,沒有隱藏的訴說了一遍。
「小哥哥,真沒想到啊,還蠻有正義感的嘛。」
胡媚兒調笑著孤寒,換了一下坐姿,白花花的大腿直晃眼睛。
「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好人。」
孤寒撇了撇嘴,不過看著胡媚兒依舊這麼淡定,孤寒的心反而平靜了許多。
「聽了她的事,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胡媚兒輕笑一聲,只是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陷入了回憶。
「只要你活的夠久,你就會發現,這並不算什麼,不過,你想讓我怎麼做?」
胡媚兒正色道。
孤寒思索一下,有兩個問題比較麻煩,一個就是牧人這一關並不好過,能讓沈三小姐忌憚,自己目前還沒有那麼自信。
第二個就是警方,就算過了牧人這關,自己調查孤思思的事情也瞞不住,恰巧他們如果一起死亡,自己肯定脫不了干係,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是孤寒不想惹上麻煩。
「這樣,你有沒有辦法讓這三個人自己去指定的地方?」孤寒詢問道。
「小問題,區區一個魅惑咒而已,看家本事,送佛送到西,時間地點人物。」
胡媚兒向孤寒伸出手掌,孤寒將信息都告訴胡媚兒,告訴胡媚兒要在晚上十一點左右把人帶過去。
「不過小哥哥,你可想好了,欠我一個人情哦,狐仙的人情債可是很難還的。」
胡媚兒伸出手指在孤寒的下巴上勾了勾,然後笑著變成狐狸消失不見了。
孤寒無語的搖搖頭,接著就找楊餅萬聊天去了。
中間孤寒掏出手機問了問自己能不能夜間營業離開店,客服的回答是可以,但是發生一切後果需要孤寒自行承擔。
孤寒既然下了決定也沒有猶豫,臨走的時候拜託楊餅萬照看一下,回去安頓好葉子,讓他晚上幫忙盯著點,然後把白小幽也交給他,有楊餅萬,白小幽和老三在,應該問題不大。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然後給魏湖龍打了個電話。
「啥事?」魏湖龍聲音很慵懶。
「湖龍,我有個消息,上次調戲王思純的流氓我有線索了。」
那邊的魏湖龍瞬間來了精神,雖然當事人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但好歹也立案了,不過雖然現在遍布攝像頭,但魏湖龍排查了許多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剛才準備出趟門,看見有個人跟上次那個流氓很像,翻牆進了天佑中學,我一個人有點不敢去,你要不跟我去一趟?」
魏湖龍聽著孤寒的描述也在沉思,按照孤寒所說如果是內部員工確實可能性很大,況且這麼晚還進入學校本身就不正常。
「好,你別輕舉妄動,在學校門口等我。」
給魏湖龍打電話其實也存了幾個心思,第一個就是上次因為魏湖龍的出現牧人才逃走,顯然牧人也怕惹上麻煩,有所顧忌。
第二,如果今天那三個人送到孤思思那裡出現什麼問題,孤寒也有魏湖龍做藉口避免之後的麻煩。
最後也是比較關鍵的一點就是,魏湖龍有槍,況且戰鬥力也不低,雖然槍械對鬼怪威懾力不大,但孤寒覺得對牧人還是能有一定威脅。
孤寒掛了電話,準備好一切,榔頭,水滸卡片,餘額還剩一百多,就算加上貸款也不足以召喚沈三小姐。
不過倒是能修復上次收回來的那兩個黃頁小鬼,考慮到牧人的戰鬥力,孤寒還是決定先不用,到時候再說。
如果牧人不在當然最好,如果在的話還是拖時間為上,一切就緒,孤寒深吸了口氣,到了學校門口等待,遠遠的看到食堂方向有燈光在隱隱亮著。
孤寒知道牧人十有八九在那裡。
「浮子,人還在麼?」
孤寒到了沒多久,魏湖龍也開著車到了,沒有說其餘的廢話。
「在,我一直盯著,看樣子好像是在食堂。」
魏湖龍看著孤寒手裡的榔頭笑了笑,只是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個是專門打鬼的。
「也不一定會遇到危險,我等會在前面,你跟在我後面,萬一出現變故,安全第一,避免受傷。」
聽著魏湖龍這個話孤寒突然感覺有點愧疚,他很想告訴魏湖龍真相,只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個真相沒法說,可能在普通人看來更像是離奇的故事吧。
兩人慢慢向食堂逼近。
一樣的夜色,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是孤寒此刻的心情。
咚咚咚的菜板聲依舊在響,孤寒緊張的手心冒汗。
「你好。」
魏湖龍一隻手推開後廚的門,另一隻手按在腰間的槍上。
聽到了聲音,牧人的身形頓了一下。
緩緩的轉過身,當看到魏湖龍的身影,牧人的眼睛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