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和路程，兩個人四目相對，眼中皆是濃郁的戰意。
路程忽的哈哈大笑。
他嘲笑的臉絲毫不加掩飾。
「不用玄階武技，你就當我路程沒有其他能影響你的武技了嗎！」
方羽眼中一動，不斷的思索間，疑惑一直沒有退去，直到聽到路程接下來所說的。
「哈！」
路程大喝。
一個武技的名字被喊了出來。
「龍雲掌，一重！」
轟！
方羽也被這個名字所震動，聽到這個名字，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霸天龍雲掌，那個在山底谷林地得到的武技。
龍雲掌，被路程作為底牌武技，一定有它的特殊之處。
霸天龍雲掌，同樣是神秘無比的一部武技，方羽一直沒將之遺忘，只是相似的名字，就讓他想了起來。
相似的名字，讓他敏銳的察覺到，它們兩者之間，是有什麼聯繫的。
路程的手掌上。
黃色升起，霧滔層層的覆蓋手掌，攜帶著驚人的力量，不斷的疊加，力量也在不斷的增強。
隱約之間，似乎能聽到呼呼雲捲風動，周圍的環境好像都在被影響。
一掌落成。
「轟！」
帶著駭然的壓迫。
路程毫不客氣的轟了出去，巨大的威勢帶著恐怖的掌氣，直直朝著方羽襲去。
路程冷笑連連，這個時候他才勢在必得的露出陰鷙道。
「小子，這一掌我看你怎麼接下，這一次，我不會給你機會的，當初的一掌，我沒有施展全力，如今不同，我的全力進攻下，你能有幾條命可活！」
方羽眼神收縮。
他原本以為路程的底牌是一把靈器、丹藥之類，但不想……
這是他當初與路程對碰時，路程施展的武技。
原來，他早就見過龍雲掌了。
而且，方羽也能察覺到，路程現在的這一掌，比之當初強了數倍有餘。
這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感。
那一掌距離他已經是咫尺之遙，隨時都有可能砸在他的頭上，讓他來個重傷垂危。
他不妙的要栽到這上面了。
咳咳。
不要忘了還有符籙。
符籙就在儲物戒指里，他怎麼可能不用，而是讓攻擊落到自己的身上，自尋死路。
方羽微微一笑。
「抱歉導師，我想，我還是該運用幾張符籙的。。」
路程眼中的怒火像是能冒出來，火冒三丈。
「方、羽，你不講武德！」
方羽沒有回話，手中出現一沓符籙，他也沒時間去關注他拿了多少出來，一把扔出去，所有的符籙都與那黃色霧滔一掌迸發到了一起。
「轟轟！轟隆隆！」
「滋滋滋……」
各種符籙攻擊在一起，先前的爆破再一次的出現了，四亂著周圍的靈氣空間，
方羽腳底一滑。
瞬間退出了十數米之遠。
路程暴怒，恨不得直接把方羽掐死而後快。
「小子，本來我不想對你動用那一招的，你自取死道，也別怪我！」
方羽一聲冷哼。
「那龍雲掌，也不是黃階的武技，我也沒必要與你遵守什麼約定。」
龍雲掌，它的威勢可以堪比玄階達到小成甚至大成的一部武技，再有霸天龍雲掌做對比，方羽可不可能再認為龍雲掌是黃階的武技。
對上方羽的視線。
路程笑的開懷，小人得志的嘲諷。
「我是說了不會動用玄階的武技，龍雲掌乃是殘缺的地階武技，可不是玄階武技，有龍雲掌在，你合該被我打入塵埃。」
他眼神狠厲，繼續道。
「不過你既然借著符籙躲了過去，也別怪我對你動真格的！」
「轟！」
路程暴吼一聲，雙腳重重踏地，雙手翻動，咚咚兩聲響震擊地面，以他為中心，方圓幾十米之內的靈氣都震盪不已，朝著他匯聚。
在被他籠罩的範圍內，風雲突變，肆虐的氣息席捲，一股龍捲之勢在他的頭頂，不斷的吸取著天地的力量。
「霸體，給我聚！」
狂風怒號，數不盡的沙石被捲起，威勢大的驚心動魄，好似能震碎耳膜，極數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匯聚。
無盡恐怖的氣息肆虐四方。
「隆！隆！隆！」
方羽的眼中一驚，雙腿不斷的後退。
路程的力量在以變態的速度匯聚，不斷的升高，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現在所用的手段，遠遠超過方羽曾經見過的任何一個人，根本不是任何一種玄階武技能解釋的通。
震盪的腦海不斷翻騰。
剎那之間。
方羽腦海中無數的閃爍著金光的字符浮現，形成了一篇篇無與倫比的滔天威勢。
「這是霸天龍雲掌的終極聯合篇，霸體武勇，震碎寰宇。」
方羽突然道。
無數的信息在他腦海中浮現，他眼中的驚駭很快就退了去。
路程所說，龍雲掌是殘缺的地階武技，說的並不假，他的完整版就是霸天龍雲掌。
可事實是，霸天龍雲掌也是殘缺的，完整的霸天龍雲，不只是一掌之擊，而是可以突破自身的通天武技。
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匯聚足夠的天地靈氣，風雲之勢，讓自己的身體得到巨大的突破，堪比一些特殊體質的武者。
但是……
方羽看向了路程，眼中閃爍。
霸體的凝聚不是不需要代價的。
以提前壓榨自身的精、氣、神，身體的本源，藉機向天地索要力量。
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會越多。
尤其是以殘篇凝成霸體。
就好像完整的匯聚之法被打成了篩子，漏洞可以說是鋪天蓋地，對人的影響之巨大，怕是難以想像。
如果以霸天龍雲掌凝聚霸體，只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可以無限的降低影響。
可是以路程所掌握的龍雲掌凝聚霸體。
那就是無可救藥。
他要是猜的沒錯的話，路程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終極聯合篇，開霸體。
路程身體的力量會得到很大的提升，但他的損失也只會更為的巨大。
正如方羽所料。
此時的路程，就像是一個要被撐爆的氣球，渾身都充斥著靈力，但是盡皆四處亂竄，沒有規律可言。
他的體積在擴大，扭曲而變形，血管青筋裸露在外，好似隨時都能被撐爆，爆體而亡。
但路程根本就無法控制。
凝聚霸體可以由自己控制，可一吸起來，就像是身體不是自己的，絲毫都操縱不得。
在要爆體而亡的威脅下。
路程憤恨無比。
他猙獰醜陋不似人臉的臉上，崎嶇的不忍直視，眼中是痛苦還有沖天的怒氣怨氣。
「啊！」
一聲震吼，撕心裂肺，響徹雲霄，蔓延方圓數百丈。
就是看不見場景，只能聽得見的方羽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看來很不順利……」
在附近歷練的人，無數人回望，情緒莫名，看向了路程的方向。
「什麼聲音？難得是有人遇碰到了三階的妖獸，先走一步為妙。」
說著那人拔腿就跑。
西五百米。
有個三人小隊。
「你們有沒有聽到那聲音，我們去看看，要是有頭三階妖獸，不就能拿到十個積分了嗎？」
「三階妖獸可是能和觀幻陰境界對應，只是我們三個人，去了那不是找死，要去你去……」
「那要是十幾個人呢……」
說話的人眼神轉動，好似有深意。
其他兩人猶豫了。
……
方羽手抵著下巴。
路程的情況有待商榷，但可以猜到，狀態肯定不好，自己要不要試探一二。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塵煙之中，驚人的席捲之勢正快速退去，聲聲踩踏聲響起。
「啊……方羽，我要你付出代價……」
暴怒悽厲，滿是恨意的聲音震盪著，層層的煙塵快速的散去。
方羽挑眉。
對於路程那大了一倍，腫脹變形，呈現青紅之色的身體有幾分差異。
尤其是他那臉，不堪入目，一片青黑，爆紅如要裂開的眼球，充斥著充斥著恨意，凶目之駭然，不分黑白。
想到路程原先那模樣，再看他現在的。
當然，方羽也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路程澎湃至極的靈力，比之先前，強大了恐有幾十倍。
只是路程的外貌也有些讓人震撼而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認出來他與先前的路程是一個人。
在路程的眼裡，方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外皮之上，是嘲笑，他更是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因為方羽，他何至於落得這般境地，更是通過自斷經脈，才阻止了爆體而亡的後果。
方羽這個小畜生，罪該萬死，他也要讓方羽付出代價，讓他比自己痛苦千百倍。
「小畜生，給我死來！」
恐怖的威勢在路程的周身席捲，他震步而行，身如飛禽，速度極快的朝著方羽抓去。
一手抓來。
可以看見，路程的手才是變化最大的，五指充血，青筋暴動，充斥著暴戾的靈力，好似隨時都會爆漿而出，皮開肉綻。
方羽的眼中凝重無比。
路程的五指，手掌，雖然看起來處在危險的邊緣，隨時都會爆，但它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卻是恐怖無比，就是他的肉身也不一定能比的過。
關鍵是……
他的瞳孔收縮，那隻手已經不足方寸，他現在想拿符籙都已經來不及了。
雙拳握緊，噼啪作響，肉體本身的力量在不斷的凝聚。
方羽咬牙，只能以身抗之，以拳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