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飛他們自我介紹以後,輪到他們詢問閻守一情況了。閱讀
凌小小雖叫「小小」,但卻有些沒大沒小的,她指著閻守一的臉問:「為什麼你要戴著這張面具?」
閻守一本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後聲音低沉地說道:
「我小時因為火災燒傷了臉,一直有些自卑,甚至不敢與人說話,最後是師父賜了這張面具給我,才讓我重拾自信,所以……不好意思了諸位,恐怕接下來幾位要一直與我這張面具打交道了。」
對不住了阿龔!
閻守一借用了阿龔的故事,眼前的三人沒有任何懷疑。
憨厚的常山安慰道:「阿彌陀佛!道兄莫要自卑,心淨則貌朗。」
雁南飛也道:「有句俗話說得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我覺得無念道友就十分有趣,不必在乎容貌。」
「謝謝。」
這三人交往起來竟然感覺還不錯。
閻守一心裡納悶了,既然對方也不是什麼壞人,當年是怎麼和自己老爸結仇的?
這其中的因因果果,恐怕得有時間去問問老爸了。
之前閻守一沒有過問,主要是因為閻仇的仇家太多了,光是那個聊天群里就有一百多號人,一個個講過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還有一件事讓閻守一很納悶,老爸不是帶著奶奶回峨眉山了嗎?算日子也應該到了才是,怎麼現在這個凌小小還上門來尋仇?
閻守一疑惑時,一隻手忽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回過頭見是龍飛城,閻守一頓時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攔著,便聽龍飛城喘著粗氣說道:
「閻哥,我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那小子!你說那小子是不是壓根就沒在這附近啊?!」
「他剛才喊你什麼?」雁南飛詫異道。
「他喊的是…念哥!」閻守一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弟,名叫龍飛城,他小時候腦袋讓驢給踢過,腦子有點不正常。」
凌小小和常山頓時拋來同情的眼神:「升仙觀不愧是道教名觀,我等佩服!」
可不是嘛,別的門派都挑一些長相過關、資質上等的弟子。
而升仙觀收的要麼是小時候被火燒,要麼是腦袋讓驢給踢了,都是一幫老弱病殘啊!
但三人也是真的佩服升仙觀,他們認為門派就應該這樣,只不過現在大多數門派都開始追名逐利,有點兒忘了本了。
龍飛城一臉懵逼,自己怎麼就成小時候讓驢踢腦袋的智障了?
好在他和閻守一還是有一定的默契的,很快就發現眼前這三個陌生人的情況,旋即便想到了聊天群里的事情。
事實上龍飛城比閻守一還要了解這幫人,因為正是他一直在群里忽悠那些閻仇的仇家的,甚至他還強烈要求他們多派出一些長相姣好的女弟子,美其名曰必要的時候可以色誘閻守一。
於是,回過神來的龍飛城立即打招呼道:
「哎喲,這位應該就是崑崙山雁家的雁南飛師兄吧!這位是峨眉山的凌小小師妹?嗨!常山小師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這貨與三人熱情的打招呼,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把一旁的閻守一看的一愣一愣的。
雁南飛見這新來的龍飛城竟然能喊出他們的來歷,對閻守一他們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閻守一將龍飛城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認識他們?」
「認識啊!」龍飛城說道,「這次他們一共派了五個青年才俊來追殺咱們,本來約定好是後天才到的,但不知為何他們仨居然提前到了。」
「也就是說還有兩人沒到?」
「嗯吶!」
「行,我告訴他們說咱們是師兄弟,師父們在閉關……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演了吧?」
龍飛城比劃出OK的手勢,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吧閻哥,我這是沒機會進演藝圈,否則奧斯卡小金人我年年都能拿!」
閻守一白了他一眼:「別吹牛了,小心為上,這些人可不是善茬兒。」
二人溝通好,回過頭都露出了笑容。
凌小小好奇問:「你們剛才好像在追誰?」
龍飛城一愣,隨後惱怒地拍著大腿:
「還能是誰啊!當然是那個壞事做盡,挨千刀的魯班傳人閻守一了!」
此言一出,閻守一忍不住在心裡給龍飛城豎起大拇指。
真雞兒能編吶!
三人大驚失色:「剛才那人就是閻守一?!」
「你們撞見他了?」龍飛城有點心虛,「那你們看到他的模樣了沒有?」
雁南飛搖搖頭:「他戴著帽子,我們也一時沒注意…不過聽你們這麼一說,現在想起來便覺得就是閻守一了!」
常山也說道:「他吐血了,似乎是受了傷,見到我們很是慌張。」
「那就對了!」閻守一也配合著說道,「他知道咱們是來抓他的,所以才慌了!」
雁南飛皺著眉頭道:「可他已經跑了,現在追也來不及了。」
抓賒刀人的事兒,本來也是閻守一的目的,但如今雁南飛他們來了,這事兒恐怕要往後推一推。
他必須想想辦法把這貨不速之客給搞定才行。
於是閻守一說道:「咱們背後的西湖里,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榕城,咱們之後必定還有機會抓住他!…不如這樣,三位遠道而來,一定累了,我先給三位安排住處。」
這話算是說到三人心坎里了,畢竟他們這次出遠門是有任務在身,一路上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過,而且長輩給的經費也不多。
現在到了地兒,有人願意安排伙食住宿,他們可開心了。
不過裝還是要裝一下的,那凌小小故意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其實我們自己也有落腳的地……」
「哎,榕城是我們的地盤,當然要我們來安排!三位儘管聽我的便是!」
閻守一哪會看不出凌小小的小心思,一句話說得讓凌小小對他好感倍增。
好久沒見到這麼懂事的冤大頭了!
閻守一轉頭對龍飛城說道:「你給臭丫頭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順便讓她把酒店安排安排。」
「得嘞……額…是!師兄!」
龍飛城故作模樣,對閻守一行禮後退到一旁,給林紫彤打去電話。
不一會兒,事情就都安排好了,閻守一帶著三人,按照林紫彤給的地址,來到了林家旗下的一家五星級豪華酒店門口。
看著那氣派的酒店,常山有點兒難為情:「阿彌陀佛,出家人講究一切從簡,如此奢華的酒店,我心裡住的……不踏實。」
雁南飛倒是很領情,還幫著安慰道:「常山,你們佛門不是講究修來世嗎,你今生今日能住這個酒店,必定是前世幫助過無念道友,無念道友報恩來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住下吧!」
一旁的閻守一聽了覺得無比離譜。
請你們住酒店,倒成我欠你們的了是吧?
回頭把你們搞定了,有你們可哭的!
說服了常山後,閻守一給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乘坐電梯上到客房。
凌小小可是一點都不客氣,進了房間後就往床上跳,嘴裡還發出一些輕鬆的哼哼聲。
站在走廊的龍飛城低聲對閻守一說道:「閻哥,我覺得我的愛情來了。」
「滾犢子,上次你帶我去洗腳的時候,你看到那技師,也是這麼對我說的,結果一問之下人家三胎離異,你又說時機未到。」
閻守一瞪了龍飛城一眼:
「你那是喜歡嗎?你那是饞人家的身子,你下賤!」
龍飛城:「……」
「你們說什麼洗腳?」
正在此時,林紫彤悄悄地來到二人的身後。
閻守一頓時肩膀一僵,立刻轉移話題:「他們三人就在裡頭,一會兒你就說你是我的師妹,小龍的師姐,知道了吧?」
「知道了,但洗腳是怎麼一回事?」林紫彤問。
閻守一:「……」
龍飛城直接面向一旁抽起煙來,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林紫彤沒好氣地白了兩人一眼,也沒有深究,而是說道:
「那賒刀人是不是溜了?」
閻守一道:「暫時是錯過了,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正好轉移一下視線,讓這三個傢伙有事可干。」
說話間,屋裡的三人已經放下了行李,來到了走廊。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妹,小龍的師姐。」閻守一介紹道。
林紫彤對著三人行禮,補充道:「法號紫清。」
三人見到林紫彤,頗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畢竟他們在各自的老家,也見過不少貌若天仙的美人,但像林紫彤這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女子,卻是頭一回見。
例如雁南飛所在的崑崙山,上山都是一些出塵女子,走起路來都是仙氣飄飄,令人心生距離感。
而林紫彤出生世俗,卻走入道門,仙氣與俗氣皆有,美貌驚人的同時,又讓人生不出疏遠感。
雁南飛甚至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林紫彤見狀,直接挽住了閻守一的手臂,道:「我與無念師兄乃是道侶關係。」
凌小小張大了嘴巴,隨後露出羨慕的神色:「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對愛情也是有幾分憧憬的。
而那雁南飛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得知林紫彤名花有主後,眼裡就沒有任何一絲別樣的意思了,他甚至對閻守一抱拳,算是為剛才的冒犯而悄悄道歉了。
這讓閻守一十分意外,心裡也覺得雁南飛是個敢作敢擔的正人君子。
林紫彤說道:「幾位舟車勞頓,一定也餓了,師父令我們擺了酒席,今晚大家邊吃邊聊吧。」
凌小小忍不住咽口水:「好哇好哇,我早就餓了,跟著雁師兄和常山師兄這兩個木頭腦袋,可一點都沒被照顧到!」
兩伙人於是有說有笑地下了樓,仿佛真像是道友相聚,氣氛無比融洽。
但他們下樓以後,一名穿著衛衣的男人,卻是低著頭來到凌小小的房門外。
他那被隱藏在帽子陰影里的眼睛,露出一絲怒意: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白天讓我受傷,晚上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這名賒刀人決定反擊一次,給閻守一等人一點顏色看看。
他自信滿滿地拿出撬鎖用的鐵絲,隨後對著高檔酒店客房的電子鎖犯了懵。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酒店的服務員路過,看到賒刀人一臉糾結的模樣,便主動拿出了密碼卡:
「這位客人,您是把房卡忘在房間裡了嗎?」
賒刀人默默地點點頭。
「我替您打開。」
服務員的貼心服務,直接讓賒刀人輕鬆打開了凌小小的房門。
然而開了門後,賒刀人和服務員都愣住了。
房間裡都是凌小小的衣服,不僅粉粉嫩嫩的,尺寸還都特別小。
就算此時賒刀人想說自己是女裝大佬,服務員都不會相信了。
於是雙方對視一眼後,賒刀人直接將服務員打暈,迅速拖入房中,緊緊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