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光的籠罩之下,斬魄刀傾瀉出來的煞氣,盡數被封印回了刀內。閱讀
六字真言烙印在了斬魄刀的刀刃上,死死地鎮壓住了這柄不祥之刃!
但這還沒完。
只見妙寂走上前,拿出了一串佛珠,綁在了斬魄刀的刀柄末端。
其他的大刀,末端一般繫著紅緞帶,目的是為了及時擦掉刀刃或者刀柄上的鮮血,防止在戰鬥的時候打滑脫手。
但妙寂卻在刀柄末端綁上了佛珠,這很是奇怪。
佛珠被固定好以後,斬魄刀上的煞氣徹底消失不見。
妙寂看向閻仇。
只見閻仇緩緩點頭:「可以了。」
妙寂長出一口氣,這一套操作下來,對他而言也不是那麼輕鬆。
狗道士和老黃狗一起,來到閻守一的身邊,蹲下身子推了推閻守一:
「守一,臭小子,別睡了,月亮曬屁股了!」
閻守一徐徐醒來,趴在地上卻抬著頭:「狗叔叔…老黃……我這是怎麼了?」
他捂著頭回憶了一下,想起自己被斬魄刀壓得昏過去的事情。
他連忙問道:「剛才斬魄刀的煞氣爆發,我沒有傷到誰吧?!」
閻守一還以為自己失控了呢。
卻聽狗道士笑道:「就你這點實力,就算失控了,又能傷得了誰?」
閻仇淡淡地說道:「沒事就趕緊爬起來吧,地上濕氣重。」
閻守一一臉懵逼地爬起來。
他發現自己依舊背著斬魄刀,但斬魄刀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有萬鈞之重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背上取下斬魄刀,閻守一一眼就看到了刀刃上的六字真言,還有刀柄末端多出來的那一串佛珠。
佛珠上仿佛有千萬根金絲,編織出金色的佛光。
刀刃上的六字真言,散發著一種令人安詳的感覺,雖然手握一柄充滿了殺意的刀,但內心卻感到無比的安寧,如同置身在一片明鏡湖水當中,水面上一點波紋都沒有,倒映出碧藍的天空……
「還不謝謝你妙寂叔叔?」閻仇提醒道。
閻守一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捧著斬魄刀,對妙寂武僧道謝:「謝謝妙寂叔叔!您為斬魄刀下如此封印,不會對您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妙寂搖了搖頭:「不礙事。」
不礙事,那說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事兒的。
閻守一心中有愧,於是便說道:「妙寂叔叔,等回了榕城,我讓小龍帶您去嗨皮一下。」
妙寂雙眼一瞪,隨後眉開眼笑:「好小子!叔叔沒有白疼你!」
一旁的狗道士急了:「聽聽!聽聽!你們這說的叫什麼話啊!守一,狗叔叔必須教育你了,妙寂禿驢是出家人,怎麼能沾染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呢?還是讓狗叔叔我替他遭受這些苦難吧!」
閻仇感覺這對話的內容越來越不對勁,不由得打斷道:
「行了,這種話適合在這時候談嗎?」
狗道士和妙寂武僧閉上了嘴,閻守一也訕笑幾聲,把斬魄刀重新背在了背上。
閻仇恢復了臉色,說道:「斬魄刀受到佛法封印,煞氣暫時受到了控制,但一旦你動用斬魄刀,多多少少還是會泄露出來一些,不過泄露便泄露吧,一點點煞氣反而能助你一臂之力。」
煞氣會使人衝動,從某種角度而言,它的作用和腎上腺激素差不多。
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會分泌腎上腺素,刺激心臟跳動、擴張血管,使人發揮出超常的潛能。
閻守一點了點頭,略顯驕傲地說道:「有了斬魄刀真身,今晚斬殺姜無生不在話下!」
若是往常,閻仇恐怕要教育一下閻守一不要夜郎自大,但今天閻仇並沒有。
似乎他對這個姜無生,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閻仇跳過了這個話題,直接問道:
「在取斬魄刀之時,你遇到了什麼?山上的龍虎,有沒有給你什麼?」
聞言,閻守一愣了愣。
父親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分明是對山上的龍虎神知道些什麼。
難不成,父親一開始就知道神虎秘文的事情?
難道父親是故意讓我去取斬魄刀,然後獲得神虎秘文,成為天師繼承人的?!
仔細一想,閻守一又不覺得奇怪了。
斬魄刀本來就是爺爺和張山通干爺爺封印在石頭山上的,之後又把法身傳給了閻守一用,這不分明就是為他準備的嗎?
可以說,當年爺爺將斬魄刀封印在神虎腳下,就已經做好了未來讓閻守一來取的準備。
讓他成為天師繼承人,也是爺爺蓄謀已久的事情!
閻守一的眼神透徹了許多,他問閻仇:「神虎秘文,天師繼承人,是您和爺爺想讓我走的路嗎?」
面對兒子這聰明的提問,閻仇微微頷首。
他沉聲說道:「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你活命。」
「成為天師也是?」
「沒錯。」
「我明白了。」
閻守一嘆了口氣。
雖然他很不想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複雜,但活下來才有和林紫彤長相廝守的機會。
所以,他逃不掉競爭天師之位的事了。
閻仇說道:「你好好準備準備,先邁過了姜無生這道坎兒,再去想別的事情吧。」
「孩兒明白。」
閻守一點點頭,收拾了東西,對馬家兄妹說了聲謝謝,然後啟程往陳家村的北山走。
馬家兄妹在一旁,已經呆若木雞,剛才的事情讓他們震驚到無以復加。
先是妙寂武僧展現實力,封印斬魄刀。
後是閻守一說出他成為天師繼承人的事情。
什麼時候道教聖地龍虎山,可以由一個出生民間的民間教派傳人來繼承了??
這完全是超出馬家兄妹理解範圍的消息!
他們想要拉著閻守一問個清楚,但現在顯然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姜無生就會從建王墓里出來,和閻守一在北山上一決勝負。
此時閻守一的背上,一定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吧。馬瑾萱心裡如此想到。
這時,馬興平注意到閻仇正對他們招手。
他誠惶誠恐地走到閻仇的面前。
「前輩,有何指教?」
閻仇點上了一支煙,十分愜意地說道:「你們摸金校尉,有沒有興趣,去盜一個帝王之墓?」
馬瑾萱驚訝道:「帝王墓?」
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帝王的名號能數得清清楚楚,其中大多數都已經被倒斗前輩給光顧了。
現在要是能進一次帝王墓,對他們兄妹二人而言,簡直是比中彩票還難的事兒!
只聽閻仇說道:「對,一個超級帝王大墓。」
「我們當然有興趣!」馬興平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敢問是什麼帝王?」
閻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具體的信息,回頭我自然會讓人交代告訴你們,對此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到那帝王墓中,為我取一樣東西。除了那樣東西,墓里的任何東西,你們都可以隨便拿。」
馬興平好奇道:「那樣東西,是給閻兄弟的嗎?」
「是的,」閻仇道,「所以,你們有興趣幫忙嗎?」
馬興平沒斟酌多久,便答應了下來:「閻兄弟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兄妹倆也想報答他,這帝王墓是我們心之所向,如果能藉此報答閻兄弟的恩情,自然再好不過!」
「行,今天的事情結束以後,你們到芝城的芝城賓館開一間房,安心地等上幾日,我的人自然會聯繫你們。」
閻仇笑了笑,給馬興平留了一樣東西,便帶著狗道士他們離開了。
馬興平目送閻仇他們離去,才攤開手心,只見他的手裡,只有一塊巴掌大的令牌。
「這是什麼令牌?」馬瑾萱忍不住問。
馬興平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妹妹,這令牌上只有一個字。」
「什麼字?」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