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地底下危機重重,大家又對前方十分不了解,一時間大家竟在原地待了五六分鐘,愣是沒繼續往前邁一步。閱讀
周老闆有時間拖,閻守一可拖不得,他只能站出來說道:
「我去前面一探究竟,你們在後面接應我,就算是女鬼,也咱們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早晚都得會一會它們。」
林紫彤咬咬牙,她實在是不想閻守一為她冒險,於是說道:「我陪你去。」
「不行,你得留在這裡。」閻守一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林紫彤。
周老闆他們各懷鬼胎,指不定會有什么小動作,隊伍當中除了他以外,就屬林紫彤最有本事。
要是他們倆都走了,後方這幫傢伙怕是不會安分的。
馬興平也想挺身而出,但周老闆死活都不肯放他走,周老闆認為這支隊伍里誰都能死,唯獨馬興平不能死,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有本事帶著大家活著出去的人。
就在大家舉棋不定的時候,馬瑾萱站了出來:「我跟著他一起去。」
「瑾萱……」馬興平當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去冒險,但除了她,似乎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周老闆等人也不反對,倒是龍飛城仗義地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去前面冒險,還是我跟閻哥一起去吧!」
誰想到馬瑾萱鄙視地看了龍飛城一眼:「你確定你去了不會拖後腿?」
龍飛城:「……」
馬瑾萱道:「我雖然是女子,但身手不比男人差,除了我哥以外,在場當中誰的倒斗經驗有我豐富?」
眾人沒接話茬兒,也只能這樣定下來。
閻守一拿出了幾張道符,打算給馬瑾萱防身用,可馬瑾萱不僅推辭了,還反手塞給閻守一一個黑驢蹄子。
「這是?」閻守一詫異道。
「黑驢蹄子,在地下,這東西比你的道符好用。」馬瑾萱答道。
要不怎麼說隔行如隔山呢,地底和地上總歸是不太一樣,於是閻守一收下了黑驢蹄子,心裡也打算多聽聽馬瑾萱的建議。
二人做好準備,便決定到前頭一探究竟,其他人就留在原地,安靜地等候。
山洞潮濕,陰風吹在臉上生疼,閻守一走在前頭,小心翼翼地移動著。
走過兩個拐角,哭聲漸漸大了起來,閻守一有預感,即將要接近墓門了,便和馬瑾萱一起關掉了手電筒。
「你能看得見嗎?」馬瑾萱問道。
閻守一苦笑一聲,這裡頭烏漆嘛黑的,關了手電筒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忽然,閻守一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墓穴門口被人摸,這比直接看到鬼更嚇人好嗎?!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摸他的手是有溫度的,再轉念一想,不正是馬瑾萱的手嗎?
於是閻守一連忙抓住她的手,小聲說道:「我是有家室的男人。」
馬瑾萱直接給了閻守一一耳光:「閉嘴。」
閻守一:「……」
嗚嗚嗚,難道長得帥也是我的錯嗎,原來你非要跟著一起過來,不是為了對付女鬼,而是貪圖我的身體?
但很快,閻守一就發現馬瑾萱不是那個意思。
她在閻守一的眼皮上,塗抹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很快閻守一便能在黑暗中勉強看清一些東西。
能見度大約十米左右,有種帶著夜視儀的感覺。
閻守一看向馬瑾萱,發現她的眼皮發著綠光,不由得問道:「你在我眼皮上塗了什麼?」
「水八狗的血,抹上它就能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東西,我們倒斗的時候都用這個。」馬瑾萱答道。
「等等,水八狗又是什麼?」
「就是蠑螈。」
這下閻守一知道了,蠑螈又稱四足魚,是一種淡水生物,通常生活山洞或者沼澤中,其中一部分山洞蠑螈,生活在常年沒有陽光的山洞裡,導致眼睛都已經退化。
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肯定有在黑暗中生活的本領和特性,摸金校尉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不過,閻守一可以肯定,普通的蠑螈血直接抹在眼皮上,絕對不可能能夠讓人有夜視的能力,馬瑾萱必定還將蠑螈血做過一些特殊的處理,這就涉及到摸金校尉的一些秘密了,閻守一也不好多問。
「你剛才打我那一耳光挺疼的。」閻守一說道。
馬瑾萱白了閻守一一眼:「是你誤會我在先。」
「黑乎乎的你突然摸我,我能不誤會嗎,再說我老婆就在後面,我還以為你要玩什麼刺激的呢……」閻守一嘀咕道。
馬瑾萱聽後,差點就沒出手打閻守一了。
獲得夜視能力以後,二人繼續前進,終於來到了所謂的墓門前。
那女鬼的哭聲,經過洞內的反彈,仿佛就在二人的耳邊哭泣,陰風吹在脖頸處,更是好像有人在耳邊吹風。
閻守一探出頭去,看到的場景果然如同降頭師所描述的一樣。
在一座五米之高的石墓門前,有一座窄窄的石橋,石橋下是湍急的地下河。
就在那河岸邊,密密麻麻地坐著二十幾個背影,一動不動。
哭聲好像就是其中一個發出來的。
閻守一縮回頭來,對馬瑾萱抿著嘴點點頭。
馬瑾萱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該如何對付呢?
衝出去殺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將她們引開?
就在二人思考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響動。
回頭看去,居然是一隻不長眼的蝙蝠,悶頭飛進了洞中!
一瞬間,蝙蝠就越過閻守一二人,飛向了墓門前的女鬼!
那坐在岸邊的女鬼,猛地轉過頭來,只見她們的臉上全都是毛茸茸的,漆黑的眼睛如同桌球大小,還一點眼白都沒有!
緊接著,所有的女鬼都發出了尖銳的哭聲,這聲音好像一根根銀針,扎在閻守一和馬瑾萱的耳膜上!
馬瑾萱看清了她們的模樣,立刻對閻守一說道:「它們不是女鬼,是水獺!」
「啥玩意兒?水獺?!」閻守一一愣。
他的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了動物園裡,那一隻只在水裡玩球的可愛水獺。
要是水獺的話,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呀!
然而當他再看向那群水獺的時候,卻見其中一隻水獺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倒霉的蝙蝠,直接往嘴裡塞。
一口咬下去,血汁四濺,那叫一個嘎嘣脆,山洞裡儘是水獺咬碎蝙蝠骨頭的聲音。
馬瑾萱拽著閻守一往後退:「它們不好對付,我們先撤!」
「不就是幾隻水獺嗎?有什麼好害怕的?」閻守一疑惑道。
馬瑾萱急道:「正常水獺不過半米長,頂多和小狗一樣大,但你看這裡的水獺,最大的都已經兩米多了,站起來比你都高,它們的攻擊力不亞於熊瞎子!」
經馬瑾萱提醒,閻守一頓時醒悟過來。
難怪降頭師會把這群水獺當做是「穿著貂皮」的女鬼,因為它們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和人一樣!
任何東西,只要是小的,就很萌很可愛。
但一旦它們的體型足夠大,殺傷力足夠強,可愛就變成可怕了。
一隻熊瞎子,閻守一還有本事對付,二十幾隻熊瞎子,閻守一也得讓它們三分啊!
可當閻守一準備跑的時候,卻已經被那群巨型水獺發現了。
尤其是那隻吃了蝙蝠的水獺,滿嘴是血,竟對著閻守一笑,露出了猩紅的碎牙,十分滲人!
「撤!」閻守一大叫一聲,帶著馬瑾萱往後跑。
後方的林紫彤等人,也聽到了前方的動靜,她著急地喊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是巨型水獺,我的法術對它們不管用!」閻守一回應道。
之前的蛇鬼體型比水獺大多了,但它畢竟是鬼,掌心雷對它的傷害極大。
可水獺是活物,是野獸,根本不吃掌心雷這一套!
一陣急促的腳步後,閻守一和馬瑾萱已經跑到大家的面前,馬興平認準方向,帶著大家往外跑。
龍飛城邊跑邊問:「閻哥,水獺有什麼可怕的啊,我在動物園看過它們,它們玩球的模樣很可愛啊!」
「你要是再跑慢一點,待會兒裡頭的水獺就像玩球一樣玩你,你還覺得可怕嗎?」閻守一反問道。
龍飛城:「……前面的煞筆別擋道,跑快一點啊!!!」
害怕讓龍飛城有些驚慌失措,一口氣超過馬興平跑到了最前頭,並且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頭也不回地鑽了進去!
「龍兄!」馬興平暗道不好,趕緊追進去想要把龍飛城拽回來。
其他人也亂作一團,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只是這麼一個猶豫,後方的那群水獺就沿著洞鑽了出來,抓住了跑在最後頭的一名奇人異士,直接將他拖了回去!
那倒霉的傢伙不停地慘叫著,沒一會兒就沒了動靜,咀嚼血肉和骨頭的聲音再次傳來!
馬瑾萱臉色蒼白地說道:「這群水獺應該是吃屍體長大的,所以攻擊性特別強,而且聞見血腥味就會格外興奮!這裡頭這麼多山洞,應該也不是守陵蛇鬼鑽出來的,而是這群巨型水獺!」
「那咱們現在該往哪走?!」周老闆著急道。
閻守一看了看出口,再看了看龍飛城和馬興平跑的方向,毅然做出決定:「跟著小龍和馬兄走!」
馬瑾萱攔著他:「那是死路!」
「不,這條路一定是活路!」閻守一篤定地說道,「你說那群水獺是吃屍體長大的,那這地底下哪還有屍體?必定是建王墓里的殉葬坑!這些洞要是水獺們鑽出來的話,必然有一條是通向建王墓的,我們甚至不需要用守陵蛇膽,就可以進入到建王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