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道士頭一回見晚輩,就送這麼個東西,閻仇氣得笑出了聲,差點沒一腳踹過去了。閱讀
閻守一也忒不好意思,但他也知道老爸這群「狐朋狗友」的情況,所以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和狗道士他們幾個更親切了。
不過狗道士也沒真就這麼糊弄過去。
只見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此乃……那個……西王母曾經用過的雨傘,是我花了大價錢才從別人那裡買到的,具體的用法我也不太清楚,但它肯定是個寶貝!你拿著吧,不用感謝我!」
林紫彤接過油紙傘,連聲道謝。
但閻守一忽然感覺有點奇怪。
這把油紙傘,怎麼如此眼熟??
這不是白石喜的寶貝嗎?之前被白幕獄給搶走的紅神傘啊!
閻守一不好意思問,鄒瞎子插嘴道:「狗道士,你也忒缺德了,這把傘分明是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在路邊撿的,怎麼就成了你花大價錢買的了?」
狗道士面色一變:「死瞎子,你別亂說啊,你一瞎子怎麼看到我撿傘了?」
鄒瞎子這個人也很奇怪,他平常好像是真的瞎了,什麼也看不見,但在關鍵時刻,他又好像看得見似的。
兩人爭吵之時,一道黑影忽然從天而降,墜落在閻守一的面前。
前一秒還在吵架的狗道士,瞬間反應過來,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道符,直接將那團黑影給收了!
閻守一在最後一刻才看清楚,那團從天而降的黑影竟然是白幕獄!
緊接著,張山通飛了過來。
他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只對閻守一說道:
「干孫子,你還活著?想必應該已經沒什麼事兒了,白幕獄我替你解決了,現在我有點兒累,你拿塊陰木讓我進去休息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再與你說細節!」
張山通打敗了白幕獄,但似乎自己也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急需休息。
閻守一趕緊拿出陰木,張山通二話不說,直接鑽了進去。
這一切從頭到尾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就連閻仇也有點兒懵逼:「剛才那位是?」
閻守一乾咳兩聲:「那是張山通前輩,他是爺爺當年的好朋友,我機緣巧合之下與他認識,就認了他做干爺爺。」
「張山通?」閻仇回憶了一下,似乎記得這個名字。
只不過張山通現在去休息了,閻仇也沒辦法和張山通打招呼。
這個插曲一閃而過,閻仇又把其他的人全都叫了過來,向閻守一一一介紹。
「兒子,這裡頭的叔叔阿姨們,很多你都見過,甚至你滿月的時候,他們還抱過你,」閻仇介紹道,「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應該也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裡一共二十二個叔叔阿姨,十七個叔叔,五個阿姨!」
閻守一和林紫彤對視一眼,對著這些長輩們行禮:「見過叔叔阿姨們!」
他們倆心裡都很清楚,能和閻仇走得這麼近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看看周圍的環境,一片狼藉,但閻仇帶來的這些人,卻沒一個人在乎。
顯然都是見過大場面的。
狗道士樂呵呵地說道:「我們這些人,都以你爹為首,江湖人稱我們為玄山十三太保!」
一旁的龍飛城愣了愣:「十三太保怎麼有二十三個人?」
「擴充了嘛!」狗道士笑道。
「還能這樣……」龍飛城感覺自己的腦洞有點跟不上這群叔叔阿姨。
閻仇沒在這種小事上解釋太多,向閻守一介紹著自己的兄弟姐妹。
介紹之時,閻仇只提到了他們的名字,但關於這些人的身份,卻隻字不提。
像狗道士、妙寂武僧這樣的人,明顯出身於名門正派,介紹起來應該很簡單,但閻仇偏偏不提。
他介紹的方式和角度比較不一樣,只說他們和閻守一何時見過面,或者為閻守一做過什麼事兒。
例如,一名叫做鄭招娣的美貴婦,當年雖然沒有前來參加閻守一的滿月酒,但卻派人給閻守一送了一塊護心鎖。
那塊護心鎖,閻守一自小貼身佩戴,感情很深。
但是後來在一次危機當中,護心鎖保住了閻守一一條命,但本身也碎裂了,沒法再佩戴。
得知護心鎖是這位鄭阿姨送的,閻守一立刻鄭重地向鄭招娣道謝。
鄭招娣慈祥地摸了摸閻守一的額頭,恍惚間閻守一甚至覺得鄭招娣是他的母親。
類似鄭招娣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大家或多或少都給閻守一提供了一些幫助,又或者像狗道士那樣,在閻守一兒時的記憶中留下了一點身影。
但自打閻仇入獄以後,這些人就沒有再出現了,並非他們不想來看望閻守一,而是閻仇不想讓他們太過於護著閻守一。
過去閻守一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走後,他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閻仇一個親人了。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多叔叔阿姨。
這些叔叔阿姨們,一直都掛念著他,也曾為他提供了許多幫助和保護。
一時間,閻守一感覺心裡暖暖的,他渴望了許久的家庭,變得垂手可得。
在這些叔叔阿姨的面前,林紫彤也表現得大方得體,懂事乖巧,和閻守一一起叫人,記住對方的名字和身份。
閻仇道:「這些叔叔阿姨,你要好好記住,他們是我出生入死的夥伴,今後你若遇到什麼困難,隨時可以找他們幫忙,這天底下,還沒有他們平不了的事兒!」
正常人聽閻仇這麼說,多多少少會自謙一下,但「玄山十三太保」並沒有自謙,只是笑著看著閻守一。
他們是真有本事。
全都介紹完了以後,閻守一說道:
「爸,我也交了不少好朋友……」
閻仇笑道:「我都認識,這位是龍飛城,人送外號榕城浪里小白龍,對嗎?」
龍飛城本來還有些拘謹,聽閻仇這麼稱呼自己,他當場就笑開了花:
「咳!那些都是道兒上的兄弟開玩笑的,閻叔叔別當真,我沒別的身份,就是閻哥的好兄弟!」
狗道士說道:「這小子的性格和我倒是蠻像的。」
「要不你考慮收他為徒?」閻仇問。
龍飛城眼睛一亮,但狗道士卻說道:「我當年可發過誓的,絕對不收徒。」
聞言,龍飛城有點尷尬,但閻仇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地說道:
「狗道士不收徒,你可以去找他養的那條狗問問看。」
龍飛城哈哈一笑,沒太放在心上。
一條老黃狗,還能說人話不成?
該收拾的人也收拾了,該介紹的人也介紹了,閻守一想了想,對閻仇說道:
「爸,我們別在這兒干站著了,我找個地方,讓大家休息休息,順便擺桌宴席,給您接風洗塵,也算慶祝慶祝我們打敗了童驚承吧!」
閻仇打了個哈欠:
「什麼地方比得上這兒好啊?這不就有現成的酒席嗎?」
閻守一一愣:「這裡?」
「是啊,而且紫彤都穿上喜服了,你們倆乾脆也把婚禮一起辦了吧!」
這下,閻守一和林紫彤徹底傻了眼。
這就要……結婚了嗎?
這也太突然了吧!
閻守一望向林紫彤:「會不會有點太倉促了,你覺得……」
誰知道,林紫彤竟然握著閻守一的手:「我倒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你的家人都在,我的家人也都在,要是今天不結婚,指不定你下回又跑到哪兒去拯救世界,丟下我跑沒影兒了!」
「你真這麼覺得?」閻守一吃驚道。
林紫彤點點頭:「不是你說的嗎,一輩子太短,你只爭朝夕。」
聽了這話,閻守一徹底沒了顧慮。
雖然倉促了一些,他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的準備。
但這世界上有什麼事兒是做好一切準備才會到來的?
既然來了,就好好把握住!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真誠地看著林紫彤的眼睛:
「臭丫頭,你願意嫁給我嗎?」
看著眼前的榆木腦袋,總算是開了一回竅,林紫彤笑得像朵花兒。
「大傻子,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