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丟了魂兒

  「丟了魂?」

  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閻守一說出這三個字,大家的神情都嚴肅了起來。閱讀

  黃海佩服地拱起手,說道:「閻小兄弟果然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病因所在。」

  周玉泉則是瞟向閻守一手裡的木鳥,問道:「這是什麼法器,竟如此神奇?」

  「別惦記了,這是我魯班教的獨門法器,且只有我能使用它,就算給了你,你也用不了。」閻守一話中有話,滴水不漏,讓周玉泉訕笑了幾聲。

  閻守一伸手捏住陳大為的脈搏,閉著眼感受脈象,同時解釋道:

  「人有三魂七魄,丟了魂兒以後,輕則神志不清,喜怒無常,重則昏迷不醒,甚至最後一命嗚呼。」

  黃海和周玉泉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的,所以閻守一是解釋給龍飛城聽的。

  龍飛城皺著眉頭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自己也是幹這一行的,怎麼會好端端的丟了魂兒呢?」

  「說的不錯,那些孤魂野鬼勾魂,不可能挑選這位道友這樣有本事在身的人,這說不通!」黃海也說道。

  一般丟魂,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因為遭遇到了驚悚恐怖之事,再加上本身魂魄不穩固,受到驚嚇後魂兒直接嚇飛了。

  這種情況多出現在年幼的小孩身上,孩子天生魂魄不穩固,膽子又小,才容易被嚇丟了魂,類似的事情在農村時常有發生,農村人甚至都知道叫魂兒的方法了,不需要專門請大師上門做法。

  第二種情況則比較特殊了。

  如果一個人膽子大,魂魄又穩固,卻還是丟了魂,那麼大概率他是碰見了髒東西,被髒東西纏上了,然後主動勾走了他的魂魄!

  閻守一認為,陳大為的情況必定是後者。

  而且,以陳大為的本事,還被勾了魂魄,對方顯然不是什麼善茬兒。

  在閻守一說出自己的推斷之後,龍飛城頓時感覺後背發涼:

  「師父在出事之前,的確說過,學校里有不乾淨的東西。」

  「還是不對勁。」周玉泉說道:「學校的陽氣相對其他場所,已經算是很重的了,不少學校修建在墳地上,就是想要藉助年輕人的陽氣鎮壓邪祟,尋常孤魂野鬼也不願意靠近學校,你師父怎麼可能在學校遇到髒東西?」

  龍飛城嘆了口氣:「我師父是在上杭藝校當的保安。」

  此言一出,黃海與周玉泉都露出了瞭然之色。

  只有閻守一在狀況之外:「上杭藝校怎麼了,這所學校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黃海解釋道:「你剛到榕城來,所以不了解,上杭藝校是咱們榕城的一所私立藝術院校,裡面的環境設施都是全國一流,聘請的教師也都是北影、上戲這種學校的大師進行教學,最關鍵的是——這所藝校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生,所以它的陰氣,很重很重!」

  周玉泉補充道:「當年上杭藝校建校之初,倒是請過我們閭山派掌門前去看風水,閭山派擅長做祭祀、祈福,但看風水、設陣法、驅魔降妖都不是很擅長,所以掌門只能盡他所能,為上杭藝校布下一座九龍煉煞陣,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學校里除一次煞,否則根本壓不住那裡的陰氣。可即便如此,上杭藝校還是沒少發生怪事,只是這些事只有我們閭山派的人清楚,外界只當是意外罷了。」

  聽後,閻守一眉頭緊皺,眼中甚至有些怒氣。

  明知道上杭藝校的情況,閭山派還不肯放下面子,另請高明,而是放任藝校出問題。

  九龍煉煞陣,閻守一是知道的,這座陣法能夠鎮壓邪祟,並且將之煉化,但閭山派掌門設置的九龍煉煞陣,顯然消化不了上杭藝校里的邪祟,所以才需要定期專程進入清除一番。

  這可不是長久之計。

  「看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去一趟上杭藝校了,」閻守一沉聲說道,「我要找回陳伯伯丟掉的魂魄。」

  龍飛城一拍大腿:「大哥,咱倆現在是過命的交情,你要上藝校,我陪你一起!」

  閻守一白了龍飛城一眼:「你是想去藝校里勾搭妹子吧。」

  「此言差矣,我龍飛城可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之所以挺身而出,一方面是為了師父,一方面也是為了咱們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龍飛城義正言辭,若不是昨日他們倆掃黃被抓,閻守一真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此時正值夏日,姑娘們都穿得清涼,龍飛城腦海里,已經想像出了那些女大學生白花花的大長腿了。

  「可上杭藝校是私立大學,且能夠進入學校的都是一些權貴子弟,外人根本沒法進去,咱們又怎麼進入調查呢?」龍飛城旋即又苦惱起來。

  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道聲音:「這事情,我能安排!」

  張國棟帶著一群手下,走進了病房之中,他熱情地握住閻守一的手,說道:

  「閻小師父,你伯父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他的醫藥費我全部墊付,你無需操心,另外,你想要去上杭藝校對吧?完全沒有問題,其實瑩瑩就是上杭藝校的學生,她可以幫得上忙的!」

  張國棟聽話只聽一半,不知道閻守一他們此行是要去收拾不乾淨的東西,若是他知道實情,恐怕就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了。

  一旁的黃海和周玉泉見到張國棟闖進來了,臉色還有些不悅,畢竟舔狗也是有尊嚴的,就算要舔,也只能我們閭山派舔……

  再見張國棟,閻守一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為難地說道:「張總,您可能還不知道昨晚我與你女兒之間發生了什麼吧?」

  「你們已經發生什麼了嗎?」張國棟一驚,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

  他尋思了一番,乾脆一拍大腿:「得了,管他什麼家財萬貫,不要也罷,這或許都是緣分吧!」

  察覺到張國棟好像已經想歪了,閻守一趕緊解釋:「張總,你可能誤會了,我和張瑩瑩沒到那一步……算了,你還是自己打電話去了解了解吧。」

  「好嘞!」

  張國棟心情有些忐忑,到一旁撥通電話,與張瑩瑩溝通一番後,張國棟的臉色逐漸變差,最後乾脆對張瑩瑩破口大罵,說是回去再收拾她。

  掛斷了電話,張國棟硬著頭皮轉過身,對閻守一尬笑幾聲:

  「閻小師父,小女不懂事,您可千萬別和她一般計較,昨晚閻小師父又救了她一命,我張國棟又欠了您人情,這回說什麼也得幫您的忙了,實不相瞞,鄙人是上杭藝校的一名小股東,有關於上杭藝校的事情,閻小師父找我就對了。」

  好歹是生意人,張國棟三言兩語,說得閻守一都不好意思發脾氣了。

  不得不說,張瑩瑩雖然不怎麼樣,但張國棟還是個不錯的好人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人臉,閻守一便不計前嫌,對張國棟說道:「這樣吧,你安排我與我朋友二人,到藝校去做保安。」

  「保安?」

  張國棟沒想到閻守一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像他這種能人,當個主任完全不成問題啊!

  「會不會太屈才了,至少也要給您一個安保處處長吧?」張國棟詢問道。

  「不需要,我又不是真的去打工,只是處理一些事情罷了,快則三天,慢則一周,事情辦完我們就走。」閻守一搖搖頭說道。

  「原來如此,這事兒好辦,包在我身上!」張國棟拍著胸脯說道。

  閻守一又想了想,他不想與張國棟繼續有因果了,最好辦完此事,大家就老死不相往來。

  免得他再像張瑩瑩那樣,給自己帶來麻煩。

  於是閻守一指點道:「榕城東郊,是你的富貴之地,下個項目儘量往東郊去尋,必然保你飛黃騰達。」

  人的命數並非是一定的,不同的地方風水,會對人的命數產生不同的影響。

  有些人在某地拼死拼活,生意也不見起色,但換個城市,一切就都順風順水,便是命理與地方風水的影響。

  張國棟面色大喜,他巴結閻守一,不正是為了這個嗎?

  於是他連忙給閻守一彎腰鞠躬,若不是年紀大了,他恨不得給閻守一跪下道謝呢。

  閻守一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我也還了你的恩情了,今後最好少與我往來,明白嗎?」

  張國棟想起了黃海曾經警告過他的五缺三弊,頓時回過神來。

  他深深地望了閻守一一眼,點頭說道:「明白。閻小師父,今後若非生死大難,我必不再驚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