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了林若輔以後,閻守一和林紫彤的心裡,都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閱讀
尤其是林若輔得到了閻守一的保證,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心情大好的林若輔,還想留閻守一過夜。
但閻守一想到明日還有決戰之事,便找藉口婉拒了。
林若輔見閻守一如此有自覺性,更是放心將女兒交給他了。
於是他讓林紫彤去送送閻守一。
二人走出茶室,遠遠地看著葉承福還在下面等著。
「就送到這兒吧,」閻守一說道,「你今晚也早點休息,明天不是還要去找閭掌門嗎?」
林紫彤幽怨地望著閻守一:「我爸都邀請了,你怎麼就不能留一個晚上呢?這麼著急走,難不成是另外約了人?」
閻守一哭笑不得:「開什麼玩笑!」
林紫彤湊近了閻守一的臉,雙眼緊緊地盯著閻守一的眼睛。
她很輕易地就看出閻守一在說謊了。
但她卻只是一噘嘴,道:「不論什麼事兒,你都可以騙我,唯獨不能騙我的感情。我等了你那麼久,要是你負了我,我就一無所有了。」
「不會的。」
閻守一認真地說道:「我只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辦。」
「哼,你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都忙些什麼。」
林紫彤說完便笑了起來,伸出手為閻守一整理衣服:
「好啦,你不用管我,關於我自己的生死,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明天我就去問師父。你專心忙自己的事兒就好了。」
林紫彤雖然偶爾有些小女人的脾氣,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一向很理智。
閻守一和她在一塊兒,最感覺不到的就是壓力。
於是閻守一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將嘴湊了上去。
林紫彤親了他好幾次,這回閻守一想主動一點。
但奈何他沒有經驗,不知該親哪兒比較合適。
看著他彆扭地噘著嘴的模樣,林紫彤不禁笑起來,而後雙手抱著閻守一的腦袋,壓著他的頭朝自己臉上點了一下。
閻守一滿臉通紅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試過…以後我多練練,下次一定表現好!」
「你!」
林紫彤怒道:「你要和誰練習?」
「啊?這……」閻守一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林紫彤就喜歡看到閻守一這副窘迫的模樣。
仿佛欺負閻守一,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好啦,你去吧。」她笑著揮揮手。
閻守一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點點頭。
二人告別,閻守一走下階梯,坐上葉承福的車。
葉承福上車便迫不及待地問:「婚事談得如何?」
「八九不離十。」閻守一笑著答道。
「真好啊!」葉承福感慨道,「老夫我也是看著小姐一點點長大的,現在她能有守一你這樣的歸宿,老夫也就放心了!」
車子原路駛回,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的緣故,閻守一感覺回去的路要比來時都寬闊許多。
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上杭藝校。
葉承福道:「守一,這上杭藝校雖然風景不錯,但在這裡工作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和小姐成婚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閻守一道:「這兒不過是暫時的落腳點,或許下個月我就會離開了,但——之後的打算,我也沒有想好。」
葉承福點點頭,沒再說其他了。
告別了葉承福,閻守一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宿舍里,龍飛城正抱著紙紮的RPG,睡得雷打不動。
閻守一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坐在床上,開啟了小檯燈。
他拿出了算命所用的羅盤,給自己算了一卦。
事實上,閻守一也沒辦法完全算出自己的命。
但簡單地測個吉凶,還是可以的。
然而這一次算命的結果,卻與之前全然不同。
那羅盤之上,刻著休、生、傷、杜、景、驚、死、開八門。
而閻守一所算出來的結果,赫然指向「杜」門。
杜門,指的是隱身藏形、躲災避難,算出這一卦的結果,也是讓閻守一知道趨利避害,不要摻和其他的事兒。
看到這樣的結果,閻守一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許久,他才將羅盤收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等到黎明時分,才沉沉地睡下。
……
第二天。
「閻哥,你瞧瞧我這身行頭,帥不帥氣?拉不拉風?!」
「還有我這RPG,雖然還沒有用過,但效果肯定是槓槓的!」
「回頭大BOSS交給你們,小鬼就交給我,我拿著衝鋒鎗把他們全都突突了!」
要說這阿龔,也真是知道什麼叫做與時俱進。
早年間的扎紙人,能扎頭馬兒出來趕路,就不錯了。
結果阿龔這貨,居然給龍飛城扎了一大堆熱武器。
什麼RPG啦,什麼衝鋒鎗啦,甚至有紙紮的手榴彈。
龍飛城拿了阿龔扎出來的「裝備」,全副武裝,就差個牙齒沒武裝到了。
尤其是這傢伙還連夜跑了好幾處喪葬一條街,最後不知道從哪兒淘到了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
於是乎,打從早上醒來,龍飛城就身穿道袍,手持衝鋒鎗,背著一把RPG,腰間掛著一大堆手榴彈。
整個一賽博朋克道士的模樣。
不過別的不說,就龍飛城淘到的這件道袍,還真不太簡單。
道袍是黃色的,背面印著八卦圖,此乃正宗茅山道士的道袍,不是假貨。
這件道袍天然對鬼魂就有著壓制力,普通的小鬼碰到這件道袍,恐怕自己會被燙得嗷嗷直叫。
也不知龍飛城是怎麼弄到這件道袍的。
龍飛城站在鏡子前比劃了一陣,回過頭見閻守一還有點兒懵,不由得問:
「閻哥,你怎麼一副沒休息好的模樣,昨兒個你幾點回來的啊,是不是沒休息好?」
閻守一擺了擺手,走到陽台用涼水沖了一下臉。
這才精神了一些。
他說道:「你快些收拾好東西,我們去老金那兒和大家匯合。」
「好嘞!」
兩人收拾了東西,帶上所有傢伙事兒,大包小包地走出了上杭藝校。
而與此同時,林紫彤也早早地醒了過來。
她經過焚香禱告,沐浴更衣後,最終換上了閭山派的道袍。
在葉承福的護送之下,來到了三坊七巷的文儒坊,閭山派的山門外。
閭山派的小道童,自然認識這位掌門的親傳女弟子。
於是她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平日裡門派里也算熱鬧,今日怎麼如此安靜?」林紫彤疑惑地問。
小道童答道:「師姐,門中不少弟子都被大長老帶出去歷練了。」
「原來如此,」林紫彤又問,「掌門師父呢?是不是在藏書閣看書?」
「掌門已經閉關多日了,在後院的墨竹林。」
「閉關?」
林紫彤愣了愣:「那我豈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然而小道童卻答道:「掌門閉關前特意吩咐,若是師姐您來找他,就讓您在墨竹林外等候,等到日落西山,掌門自會出關。」
林紫彤眉頭一皺。
難道師父早就料到我會在今天來找他?
難不成關於我的事兒,還有其他的秘密?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林紫彤來到墨竹林外。
墨竹林乃是閭鏡生的閉關之所,為了隔絕世俗之氣,外人不得入內,甚至連手機在這裡都沒有信號。
林紫彤只能坐在墨竹林外的茶亭裡頭,一個人無聊地泡著茶,研究研究閭山派的古籍。
就這樣消磨著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