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私人飛機落地,洪崖洞的嗩吶匠周衍帶著幾名手下走下飛機。
阿龔、何希平二人乘坐著vip擺渡車前來接機。
雙方友好地打招呼,周衍坐上車之後,好奇問了一嘴:「候靖辰到了嗎?」
阿龔禮貌地回答:「候前輩的飛機馬上就降落了。」
「哦?也是你們派去的私人飛機?」
「額……不是,候前輩比較有個性,他打算自己坐飛機來,就連飛機票都不打算讓我們報銷。」
聽到這個回答,周衍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他和候靖辰素未蒙面,但大概了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傢伙過於正派,以至於不會輕易享受別人給的任何好處。
乘坐民教的私人飛機,在候靖辰的眼中就屬於「無功不受祿」,就連這點人情都不想欠人家的。
「候靖辰不坐民教的私人飛機,我卻心安理得地坐了,是不是顯得我太好說話了?」周衍心想。
這趟到榕城來,對周衍意義重大,如果沒談攏,周衍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就全都白費了。
但是周衍都抵擋不住滾滾大勢,更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閻守一的對手。
所以,想要反抗,就必須利用一下候靖辰。
乘坐擺渡車到機場的vip休息室,阿龔和何希平又去接候靖辰了,趁著這個機會,洪崖洞的幾名成員開始小聲議論。
「誒,你們說,那閻守一會是什麼樣的人啊?咱們洞主今天和那小子碰面,萬一沒談攏可怎麼辦?」
「江湖上有關閻守一的傳言很多,他本人實力也不弱,不過相比於他目前所站的地位……我覺得還差點意思。」
「你的意思是,閻守一雖然強,但他還沒有資格擔任民間教派的靈魂人物?」
「嗯,他和赤花會的戰鬥我看了,的確很強,但和洞主與候靖辰這些老一輩的強者比起來,還差一點。另外,雖說他公布的《民教道典》造福大眾,但我聽說,《民教道典》大部分內容都是他母親編的,閻守一隻是寫了最後四句話罷了。」
「不過最後四句話確實是點睛之筆啊……對了,民教之前叫民俗研究會,你們知道閻守一為什麼能年紀輕輕就成為會長嗎?」
「切,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我們早就知道了!閻守一的老爸是閻仇,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魯班傳人,組建了玄山十三太保,現在民教的老一輩強者,都是玄山十三太保的成員。」
「聽你們這麼說,閻守一就是一個啃完老爸又啃老媽的貨色啊?那也不怎麼樣嘛!」
「哼哼,要我說,咱們民間教派就得從民間選人,洞主就是赤手空拳從底層一路打拼上來的,讓洞主做這個民教首領才好呢!」
一直站在靠近大門位置沉默著的周衍,突然回頭,一個凌厲的眼神,就讓手下們全部閉嘴。
旋即周衍又恢復了他原來那副溫和又普通的模樣,淡淡地說道:
「我不喜歡出風頭,你們也別挑閻守一的刺兒,現在大局還不穩定,誰冒頭誰就要承擔風險,你們可千萬別把我往火坑裡推。」
成員們尷尬地對視,悻悻地笑著。
在周衍的心路歷程里,他一直都是不起眼的那個二把手,可他每次又能穩坐二把手的位置,直到最後時刻,這個萬年老二才突然發力,成為現在的洪崖洞一把手。
周衍熟練中庸之道,但不代表他是就是個中庸之輩。
成員們閉上嘴沒多久,候靖辰就來了。
與周衍不同的是,候靖辰孤身一人就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帶行李,只是穿著一條鼓鼓囊囊的長袍。
候靖辰身高恐怕有兩米,看起來孔武有力,標準的國字臉,絡腮鬍,一身正氣,放在古代妥妥是個將軍的形象。
「老侯!」
周衍主動上前打招呼,與候靖辰握手。
候靖辰也猜出周衍的身份,便與周衍握手,不太習慣地擠出笑容。
「久仰大名!」周衍笑道,「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像老侯你這樣正直的人不多了,不過咱們肯定是同道中人,一定有許多共同話題。」
周衍知道候靖辰性格正派,所以他也給自己立了個正派人設,來拉近他與候靖辰的關係。
果不其然,候靖辰頓時對周衍親近許多,他謙虛道:「周道友過獎了。」
「哎,不過獎不過獎!」周衍湊上前小聲在候靖辰耳邊說道,「咱們這次聚在榕城,目的不也是一樣的嗎?如果閻守一真的能獲得咱們的認可,就算讓我交出手裡的洪崖洞又如何?不過我還是擔心啊,閻守一太年輕,萬一他是個外強中乾之徒,或者被名門大派的有心人利用,咱們手下的人可就慘了。」
聞言,候靖辰頓時拉下臉來。
他也不顧還在一旁候著的阿龔和何希平,直接擺著臭臉說道: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榕城,正是來試探試探閻守一的深淺,倘若他不能獲得我的認可,我那長林軍是絕對不可能交給他的!」
阿龔和何希平聽到這話,有點兒尷尬。
不過他們也沒在意,這次碰面目的本來就很直白,候靖辰等人有情緒也很正常。
而且他們對閻守一有信心,真金不怕火煉,閻守一也不會慫候靖辰。
周衍見候靖辰脾氣如此暴躁,便笑眯眯地不說話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
車隊載著兩方勢力的代表,前往民教據點。
此時民教據點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十分熱鬧。
閻守一得到消息,提前帶人去門口迎接。
而坐在車上的候靖辰,因為是第一次見閻守一,腦子裡不自覺地冒出諸多念頭。
「這閻守一背靠荔城林家,有花不完的錢,又建造了如此奢華的據點,想必其本人也是一個揮金如土的傢伙吧。」
候靖辰年輕的時候吃過不少苦,養成了節儉的習慣,他最受不了有人鋪張浪費。
如果閻守一是個縱慾之人,候靖辰對他的感觀就會大打折扣了。
然而,當候靖辰透過車窗,瞥見站在民教據點大門口的閻守一時,不由得愣了愣。
想像中西裝革履一副有錢人做派模樣的閻守一併沒有出現。
站在那裡的,是一位穿著素色長袍,背著一個簡單挎包,留著乾淨的板寸頭的年輕人。
把這個小伙兒丟到農村里去,除了長得稍微帥了點以外,幾乎看不出他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別,更無法想像這小子會是堂堂民教的會長。
「這閻守一……合我胃口!」候靖辰心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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