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將近半個月,榕城卻已經被一股突然南下的寒流直接帶進冬天。【記住本站域名】
閻守一等人下飛機的時候,本能地扯了扯衣領,防止冷風灌入衣服里。
南北方的冬天不同,北方屬於乾冷,穿一件防風的衣服足以抵抗,而南方是濕冷,不管穿多少件衣服都不頂用,網友們戲稱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
下了飛機,葉承福帶隊前來接人,一行人情緒不太高漲,路上沒多聊,便啟程回家。
普通人的生活還是老樣子,他們依舊早起、工作、吃飯下班,然後和家人團聚。
閻守一看到車窗外的夜景,心裡稍稍有些安慰。
像他這樣的人,不論犧牲多少次,都不會被大眾所熟知,但那並不重要。
只要能看到百姓們安居樂業的模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這也是《民教道典》中的核心思想。
車隊駛入榕城西湖的特殊通道,進入已經改名為民教的民俗研究會當中,閻守一遠遠地便看到朋友們都在門口等著他。
又或者說,是在等龍飛城。
車子停穩,閻守一走下車,首先迎上來的是王極往。
他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閻守一的肩膀,然後輕輕嘆一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一個人是羅凝,她抿著嘴,眼神閃躲,一雙手無處安放。
「閻守一,小龍他……」
她最終鼓起勇氣來面對現實。
閻守一默默地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大概巴掌大小,打開以後,裡頭是淺淺的一層白灰。
羅凝愣了愣,接過以後一時沒繃住:「怎麼就剩這麼點兒了!!」
人家的骨灰都是一大盆,輪到龍飛城這兒,只剩下巴掌大小,可見他死的時候有多麼壯烈,就連屍體都找不回多少了。
「啊這個不是小龍!」
閻守一意識到可能誤會了,趕緊安慰羅凝:「這白色的是石灰,是用來保存盒子裡的玉石的,那塊玉石是小龍在路上買的,他本來想親手送給你。」
羅凝又愣住了。
龍飛城為什麼送禮物給我?
她趕緊從石灰中找到那塊玉石,發現竟然是個愛心形狀的,一時間又語塞了。
其實羅凝對龍飛城,一直有一絲淡淡的喜歡。
在別人看來,龍飛城只是閻守一身邊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他不靠譜,不正經,還經常幹壞事兒。
但他也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歡樂,羅凝就喜歡這一點,也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羅凝不敢開口,因為她害怕開口沒有回頭路,一旦他們倆沒成,最終肯定有一個人要離開民教。
她只能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裡,偶爾出來和龍飛城拌拌嘴,或許這樣就足夠了。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龍飛城竟然也把她放在心上了。
「這心形玉石……是塑料的。」羅凝又哭又笑,笑話龍飛城沒腦子,上當受騙了。
閻守一咳嗽兩聲:「我也看出來了。」
「那小龍的骨灰呢?」
閻守一兩手一攤:「屍骨無存。」
羅凝:「……」
興許是提起龍飛城,大家就會不自覺地感到快樂,以至於在講述一件如此悲傷的事情之時,閻守一也會不由得開這種地獄玩笑。
他們知道,別人或許會生氣,但龍飛城一定會因此而開心的。
羅凝抱著那塊玉石走到一旁,懷念過去和龍飛城拌嘴的畫面。
氣氛稍微緩和一些,其他的夥伴也紛紛上前和閻守一打招呼。
但最重要的人還站在原地,她在等閻守一。
閻守一穿過人群,來到林紫彤的面前,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該說的,他在電話里都說過了,此時此刻只需要靜靜地感受對方體溫便足夠了。
林紫彤輕輕地撫摸著閻守一的後背,難過地說道:
「我本來應該和你並肩作戰的。」
「保護好孩子們,你就是最偉大的。」閻守一微笑道。
半個月不見,林紫彤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即便是林紫彤這種女強人,在懷孕期間也吃了不少苦頭。
想到自己馬上要當媽媽了,林紫彤便看向人群後方,那位長相十分清秀的中年女人。
她就是我的婆婆嗎?
閻守一牽著林紫彤的手,想要拉著她介紹給姜慶雪,姜慶雪卻主動走上前,給林紫彤一個擁抱:「沒想到我的兒媳婦居然這麼漂亮,真是便宜守一那個臭小子了!紫彤,以後要是守一他欺負你,你就來找媽媽,媽媽一定幫你狠狠地揍他,替你出氣!」
姜慶雪雖然人到中年,但卻一點中年女人的氣質都沒有,反而像是林紫彤的同齡姐妹,二人交流起來沒有一點障礙。
林紫彤自幼喪母,從小缺失母愛,如今從姜慶雪的身上,她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感覺,心裡那塊空落落的地方,也逐漸被愛填滿。
這時,閻仇現身了。
他不知是何時來的,卻只是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地看著姜慶雪。
當大家發現閻仇來了以後,便自覺地退到兩邊,為閻仇和姜慶雪留出一條小路。
閻仇看著姜慶雪,姜慶雪看著閻仇,二人的眼神仿佛能夠說話,只是一個對視,便已經互訴了千言萬語。
閻守一乾咳兩聲,對林紫彤說道:「我們去蓮花池看看妹妹吧。」
「好呀!」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王極往一拍腦門:「哎,我出門忘關窗戶了,得趕緊回去一趟!」
「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大家趕緊回去收衣服咯!」
「突然感覺肚子餓了,有沒有人要一起去食堂吃飯的?」
拄著拐杖的狗道士急了:「你們這些不懂事的瓜皮娃,誰來扶我們一下啊!」
阿龔和趙亦瑤趕緊上前,各自攙扶一人離開。
眾人各自找好理由藉口,一分鐘時間不到就散了,給閻仇和姜慶雪留下屬於他們的時間。
榕城西湖畔,二人相對無言。
突然,閻仇大步走上前,粗魯地將姜慶雪抱在懷裡,然後狠狠地親吻下去。
姜慶雪本能地捶了幾下閻仇的胸口,最後無力反抗,反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沒走遠的閻守一,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他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我該不會要當哥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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