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胖子龍二分開之後,林逍遙回了一趟草廬,草草吃了午飯便急匆匆地朝神劍宗外走去。
他要去一趟神劍宗十多里外的清河鎮,採購一些糧食回來。
由於張三峰被貶,失去了宗門的供給,自然需要自行解決生活問題,之前都是張三峰親自去,現如今,他已經把張三峰視為親人,自然不可能再讓一個老人家走那麼遠的路。
半個時辰後,林逍遙出現在清河鎮,左右看了看,順著左手邊的一條街道走了過去。
林逍遙的目的地是一家名為「和平」的糧行,這是張三峰特意囑咐他去的地方。
就在林逍遙步行前往的路上,他無意間瞥見一旁的胡同里聚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鬼鬼祟祟,似乎在密謀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其中一人更是機警得很,一察覺到林逍遙的目光,立刻瞪大了眼睛,凶神惡煞地回望過來。
對此,林逍遙輕笑一聲,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並未理會。只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幾人中有一人長的很特立獨行,而且是神劍宗的弟子,更是給他一種貌似在哪裡見過的感覺。
不過林逍遙也沒多想,這裡是清河鎮,距離神劍宗這麼近,應該是山上弟子們下來活動了,有熟悉感覺很正常。
約莫一刻鐘後,林逍遙抵達了和平糧行。
糧行的生意很是紅火,一個夥計在店內忙碌地穿梭,似乎一刻也閒不下來。老闆正坐在櫃檯上,手中算盤打得飛快,老闆娘則熱情洋溢地招待著每一位進門的客人。
林逍遙耐心地等待,直到買糧的客人逐漸稀少,才緩步走進了店內。
」老闆娘。」林逍遙的嗓音帶著一抹笑意,輕輕地喚醒了那沉浸在收穫中的風韻婦人。她抬起頭,一對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歡迎,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的陽光,溫暖而明亮。
」喲,這位小兄弟,看你面生,第一次來吧,想要買點什麼?」老闆娘很是熱情,很是親和的迎了上來,她的眼神中帶著真摯,」小店雖不大,但每一種糧食都是精心挑選,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儘管放心挑選。」
聞言,林逍遙微微一笑:」來一袋靈米吧。」
這句話一出,老闆娘的眼神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仿佛對待最尊貴的客人一般,一邊麻利地用布袋裝著靈米,一邊輕聲細語,」小兄弟,這靈米可是咱們店裡的招牌,不僅口感醇厚,而且蘊含靈氣,對於修煉之人有著極好的輔助效果,你真是好眼光啊,只是這靈米很貴……而且就一袋,你夠吃嗎,要不把一半靈米換成尋常糙米?」
林逍遙自然知道老闆娘的好意,但他還是笑道:「不用了,不夠我再來買便是。」
如今的他,雖然靈石不多了,但必須讓張三峰和丫丫吃上靈米,養養身體也是好的。
」撒謊!」老闆娘瞥了林逍遙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容,」瞧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明顯是沒吃飽嘛,要是你寬裕的話,哪至於如此,你就莫要硬撐了。」
林逍遙剛要開口反駁,老闆卻從櫃檯後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孩他娘,裡邊不是還有些陳米嗎?放著也是浪費,拿給小兄弟吧。」
」好嘞,當家的。」老闆娘笑著應了聲,轉身走向倉庫。
林逍遙連忙擺手,急聲道:」不行不行,你們這也是小本生意,我怎麼能白拿你們的東西呢?」
聞言,老闆娘頓時一板臉:「有什麼不行的,反正那些陳米放很久了,都生了蟲,是賣不出去的。不過當家的說,這些米蟲啊,比白米還有營養呢。你別嫌棄,我這就給你拿去。」
一邊說著,老闆娘便一邊就往後堂走了過去。
老闆也是憨厚的笑了笑,擺擺手道:」小兄弟,一點陳米而已,不值什麼錢。你就別客氣了。」
很快,老闆娘也走了出來,把一包米塞到林逍遙手裡,笑道:」拿著吧,別客氣。」
林逍遙抱著沉甸甸的的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對夫妻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更非權勢滔天之輩,但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著實難能可貴。
這般種種,讓他相信了一句話,富之薄涼,貧之善良。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娘。」林逍遙沒有拒絕,更是笑容滿面接了過來,只是他的聲音有一絲微顫。
老闆笑著抬頭:「小兄弟言重了,人之一生,誰又沒有過困難的時候?日後要是沒吃的了,就到這裡來,咱糧行別的不多,就是糧食夠吃。」
」嗯。」林逍遙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感慨萬分,原來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善良的人啊。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這份感慨中時,米行門口突然湧入了兩個人影。店裡唯一的小二急忙迎了上去,滿臉堆笑。但話未出口,卻被其中一人猛地一腳踹翻在地。
」哎吆……」店小二慘叫一聲,身體一個踉蹌,最後重重地坐在地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流。他痛苦地掙扎著,卻久久不能起身,顯然那一腳的力量非同小可。
「怎麼了?」見狀,老闆連忙從櫃檯處跑了出來。
林逍遙也把店小二給拉了起來,定眼朝二人看去。只見這二人滿臉凶煞之氣,其中一人面色烏青,手捂著肚子,看起來虛弱不堪,攙扶著他的那人,生的是熊腰虎背,正是狠狠踹了小二哥一腳的那廝。
」誰是老闆,給老子滾出來!」那廝一聲怒喝,迴蕩在不大的糧行的之中。
「我是我是……」老闆心頭一顫,急忙從店鋪深處探出頭來,滿臉堆笑。他不過是個尋常店家,平日裡與人打交道都是客客氣氣,哪見過眼前這兩位如此凶神惡煞的人物。
兩人膀大腰圓,臉上橫肉如同刀削斧砍,腰間長劍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氣勢如虹。老闆心知不妙,這兩位絕非善類,當下便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你這黑心店家,竟敢將有毒之米售予我兄弟!」攙人那壯漢唾沫橫飛,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老闆一聽此言,心頭頓時一沉,暗道不妙。他急忙擺手解釋道:」誤會,誤會,小店一向誠信經營,怎會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
然而,那兩人顯然不信他的說辭,臉色更加陰沉。
「你瞧瞧你瞧瞧,我兄弟好好一個壯小伙吃了你的米之後竟然變成了這樣,要知道,他平日裡可是徒手打死虎豹都不在話下的,可現在眼看著就要不省人事,你這黑心老闆,為了賺錢居然敢草菅人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一通訓斥怒吼,直接把老闆嚇得面如土色:「啊,這……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啊……」
聞言,那壯漢又吼道:「什麼不可能!我看你就是在裝瘋賣傻!我兄弟今早從你這買了點米回去,熬了一鍋稀粥,吃完之後就成這樣了,幸虧老子當時有事沒吃,否則老子也中招了知道嗎?!」
聽到這番話,老闆額頭直冒冷汗,用衣袖不停地擦拭著,滿臉惶恐道:「這位壯士,我家的米都是好米,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誤會你奶奶的腿!要不是吃了你家的米,我兄弟豈會如此?」壯漢不依不饒地怒吼。
林逍遙凝目旁觀,將一切收入眼底。老闆夫妻倆什麼品性,林逍遙剛剛才親身體驗,白送東西都要找藉口,如此好心之人豈會幹出這等齷齪事?
退一萬步說,即便老闆黑心無良,也斷不會在自己賣的米中下毒。
無他,只因為這事一旦傳開了,以後他還怎麼做生意?又有誰敢來他這裡買米?豈不是自斷財路嗎?但凡不是傻子都不可能這麼幹!
這兩人找的藉口實在是粗鄙不堪,漏洞百出。
很顯然,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來訛人的,而且手段極其毒辣,簡直是要斷了善良老闆的生計。
林逍遙當下面色一沉就站了出來,冷聲道:「兩位,過分了。」
「你說什麼?」其中一人眼眸微微一眯,將目光落在林逍遙身上,氣勢越發囂張。
林逍遙還待說什麼,老闆卻連忙站出來擋住在了他前面,對他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
「老闆你……」林逍遙愕然。
「咱們惹不起他們,破財免災!」老闆低語道。
聽聞此言,林逍遙默然,老闆能如此說話,顯然也是看穿了這兩人的目的。只是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剛剛這一番吵鬧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再糾纏下去,糧行的聲譽怕是都要敗壞了。
因此,儘管知道兩人是來訛人,老闆也不得不順著他們,只為快點送走這兩尊瘟神。
無奈之下,老闆也只能臉上堆笑,再次開口道:「壯士,你兄弟中毒應該與我賣的米無關。」
一聽這話,兩人正欲發怒,老闆卻又道:「雖然無關,但是既然找到了我家糧行,在下也不能撒手不管,貴兄弟這般痛苦,還是趕緊去解毒莫要耽誤了救治。當然,兩位來一趟也不容易,在下可以替兩位墊付一下診金。」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擺明是要破財免災,若這兩人只是訛詐錢財,理當會見好就收的。
而且老闆這番說辭也能讓旁觀人從中看出事情的真相,避免了糧行的名譽受損的危險,可謂是滴水不漏。
然而,對面兩人聽了這話竟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攙人的那個壯漢更是勃然大怒:「你這無良奸商,把我兄弟兩人當什麼人了?打家劫舍的強盜土匪嗎?真是豈有此理,我兄弟二人一生正直,光明磊落,從不干齷齪的勾當,想要用區區錢財來玷污我兄弟二人的清譽,你簡直休想!」
這話說得振振有詞,落地有聲,而一旁的林逍遙卻聽得心中冷笑連連。
就這副嘴臉還正直,光明磊落,從不干齷齪之事?
而老闆,則是呆立當場,什麼情況?這兩人不是來訛詐錢財的麼?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卻走出來一個白衣少年,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長得肥胖如豬,走起路來身上的肉都在抖動。
胖子挺著大肚子搖搖晃晃走到那兩個大漢身邊,意味深長地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一邊轉還一邊不停地砸吧嘴,嘖嘖有聲,臉上的神色頗有些戲謔,眼神也帶著嘲弄。
旁人看得一頭霧水,但林逍遙卻是眉梢一挑,他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在來的路上好像看到過這三個人,就是在那個胡同旮旯里嘀嘀咕咕。
而這個攙人的傢伙那時還瞪了自己一眼。
這三人分明就是一丘之貉,現在卻如此作為,呵呵,擱這演戲呢?
林逍遙隱隱間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但他並未表露,只是冷眼旁觀。
「你這死胖子,轉來轉去的,把小爺的頭都轉暈了,你想幹什麼?」兩人見來者不善,頓時眉頭緊皺,攙人的那人開口怒喝道。
「嘿嘿。」胖子冷冷一笑,深深地看了「中毒」的那人一眼,緩緩道:「看樣子……你這是中毒不淺了?」
「那是當然。」攙人的漢子打蛇順棍上,惡狠狠道:「若非如此,我兄弟二人怎會不去尋醫問診,反而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此處?我們就是為了揭發這個無良奸商老闆,好讓街坊鄰居們都看清他的真面目,以免日後上當受騙。」
聽聞此言,老闆臉色一白,整個人都雲裡霧裡了。若說他們是來訛詐錢財,他倒也能理解,可這莫須有的罪名,實在令人琢磨。
這時,一旁的林逍遙低聲問道:「老闆,你認識這胖子嗎?」
老闆哭喪著臉:「見都沒見過啊。」
林逍遙又道:「那你可有得罪什麼人?或者阻了別人的財路?」
林逍遙身為穿越人士,前世見過了太多的找麻煩套路,瞬間便想到了這幾種可能。
老闆連連搖頭道:「我這糧行就是養家餬口,哪能阻什麼別人的財路啊,得罪人更是無從說起啊。」
「這就奇了怪了!」呢喃一句,林逍遙微微眯眼朝幾人看去。
這時,場內異變突起,那胖子忽然朝著那「中毒」之人怒喝一聲:「竟敢栽贓陷害,找打!」
怒喝聲中,他直接使出了一記黑虎掏心,直接往「中毒」之人胸脯砸去。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神色萎靡,搖搖欲墜,仿佛一隻腳都踏入鬼門關的「中毒」之人,竟是在拳頭打過來的時候,身法矯健地往後跳去,頗有幾分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風采。
而且,隨著他這一動,臉上的烏青之色也是瞬間消退不見,更是變得紅潤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是在表演變臉呢。
而圍觀的眾人也是發出陣陣驚呼,明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搞懵逼了。
「喲,你不是中毒要死了嗎?」那神劍宗胖子譏諷一笑,眯起眼睛看著兩名壯漢,「都要死了的人還能有如此身手,在下著實佩服的緊啊。」
被一招打碎了詭計,兩個壯漢不由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像真中毒了一般。
而圍觀眾人也是止不住譁然,他們都不是莽子,看到這一幕豈能還不知道這兩個壯漢是在陷害和平糧行?
「卑鄙!無恥!」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陷害污衊?」
「還特麼自詡光明磊落,一生正直,從不行齷齪之事?」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此等包藏禍心、斷人生計之輩,真是其心可誅!」
「沒錯,小英雄好樣的,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嚴懲不貸!」
「……」
一時間,滿堂看客紛紛對兩個壯漢口誅筆伐,同時對那胖子大加讚譽,他儼然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少年英雄。
林逍遙卻是暗自撇嘴,這雙簧,演的是一出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匡扶弱小,最後再挾恩圖報的戲碼啊!
只是,這大胖子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
被拆穿了把戲,那兩個壯漢倒也沒再裝下去,惡狠狠地瞪著胖子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兄弟的事,不怕死嗎?」
胖子傲首挺胸,傲然道:「在下神劍宗弟子龍大!」雖然他很想做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奈何自己太胖,反倒是顯得很是滑稽。
聽到「龍大」二字,林逍遙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瞬間明白自己之前為何會覺得眼熟了,原來是龍二的哥哥,都特麼長的胖如豬,想不眼熟都難。
而那兩個壯漢在「神劍宗」三個字後,頓時神色忌憚,猶豫了一下道:「原來是神劍宗弟子,怪不得生得氣宇軒昂,更是修為強悍。今日我兄弟二人認栽了,不過小子我記住你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龍大冷聲道:「今日且饒了爾等,下次若是再看到爾等胡作非為,本少絕不饒,滾吧!」
「慢著!」就在兩人準備腳底抹油之際,林逍遙忽然站出來喊了一聲:「不能讓他們走,這等卑鄙小人,若不狠狠教訓讓他們長記性,那……今日是和平糧行,明日便是張家布行,後日便是李家雜貨鋪了。」
原本,林逍遙是想等對方暴露最終目的後再出手,只是現在情況有變,他不得不站出來了。
他不能讓善良老闆夫婦蒙在鼓裡,對罪魁禍首感恩戴德,繼而最終落入某種陷阱之中。
此言一出,原本在圍觀看熱鬧的商鋪老闆們頓時心頭一跳,心想有道理啊,怎麼能讓這兩個卑鄙小人如此輕鬆就離開呢?若是今天讓他們走了,萬一明天他們就跑到我的店鋪里搞事情,那豈不是破財又壞名?他們可沒有沈老闆夫婦這般好的運氣,有神劍宗弟子出面解圍。
念及此處,原本就要讓出一條路的眾人立馬站定了腳跟,皆是面色不善地盯著那兩個壯漢。
這時,龍大眼中浮現出一絲愕然和驚慌,旋即尋著聲音的來源沖林逍遙望去,頓時四目相對。
林逍遙朝著龍大微微一笑,從沈老闆身後走出:「龍師兄,我神劍宗乃是仙門領袖之一,奉行的是懲惡揚善,除暴安良,這等惡徒若是放任不管,有違我神劍宗宗旨,不如你我合力將這兩禍害拿下如何?」
眼見自己的計劃即將破產,龍大不由一陣惱火,狠狠瞪了一眼林逍遙,沒好氣道:「少攀關係,我怎麼沒在神劍宗看到過你,誰是你師兄?」
林逍遙風輕雲淡道:「我也是神劍宗弟子,只不過剛剛入門不久,師兄自然沒見過,但我可以證明。」說著,直接拿出了身份令牌。
見此,龍大頓時無語,竟然真的是他師弟,這特麼怎麼搞?
「師兄,咱們就不說廢話了。」在龍大懵逼中,林逍遙走上前來,大義凜然道:「我輩修士立於天地之間,當心存浩然正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你我兄弟修為雖淺,做不到那般大事,但也理應行俠仗義,懲惡揚善,衛我正道之光,此乃我輩之本分,猶豫半點不得,今日既然遇見,師弟斷不能袖手旁觀,亦不能讓師兄一人犯險,今日就讓你我兄弟聯手拿下這兩個卑鄙小人,還沈老闆一個公道,還清河鎮一個朗朗乾坤。」
這一番說辭,說得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振聾發聵,聽得一群人拍手叫好。
可龍大卻是愁腸百結,只感覺自己被這素不相識的師弟給道德綁架了,更是想躲都躲不了。
至於那兩個壯漢,已經有些慌張的朝這邊張望,龍二見此不由一陣心虛。
「師兄,咱們上!」說著,林逍遙甩開腳步,一馬當先,直直地沖了過去。
臥槽了!
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龍二欲哭無淚,這特麼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躂出來的師弟,真是壞我大事啊!
他恨不能一腳將這個攪屎棍師弟踹飛。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龍大也是無可奈何,更不可能無動於衷,師弟都上了,他作為師兄若是不上,之前苦心塑造的人設便會頃刻間坍塌,因此他只能一邊朝兩個壯漢衝去,一邊對他們瘋狂打眼色,示意他們放心,自己定會找機會放他們離開。
兩個壯漢長出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只是,一切都落入了林逍遙的眼中,他倒是有些好奇,龍大這貨接下來會再搞什麼么蛾子,是不是如他弟弟那般會。
另一邊,沈老闆擔心林逍遙吃虧,立馬抄起一根秤桿就沖了過來,同時口上大喊:「街坊鄰居,老少爺們,咱都別看戲了,今日助兩位小兄弟一臂之力,便是維護大家日後生意太平!」
見此,糧行的小二哥也是嗷嗷叫著表忠心,拎起一個秤砣也沖了上來,先前他可是被那其中一個壯漢狠狠踹了一腳,現在自然是要報仇雪恨。
隨著兩人的行動,圍觀之人也紛紛動了起來,抄起身旁的物件蜂擁而上。
原本,兩個壯漢還不怎麼在乎,但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嚇得面色蒼白渾身哆嗦,只來得及說上一句:「莫打臉啊!」便很是自覺地抱住腦袋蹲到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乒桌球乓一頓胖揍,打得兩個壯漢懷疑人生。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些柔弱可欺的商戶們,此刻竟然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揍得那叫一個狠,好似他們搶了這些商戶們都婆娘,掘了商戶們的祖墳一般,他們只感覺今日之事就是日了狗了。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商戶或多或少都被人敲詐過,對這種人最是痛恨,如今有了可以發泄怒火的對象,又豈會手軟?
人在某些時候,爆發力可是很可怕的。
尤其是那被踹的小二哥,掄了兩秤砣後感覺不得勁不順手,直接拿來了兩個麻袋套在兩個壯漢的頭上,繼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哼哼哈嘿。
見此,眾人打得越發隨心所欲了,反正這兩個壯漢也瞧不見是誰在打,他們自然不用擔心有被秋後算帳的危險。
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林逍遙只是做了個樣子,都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這些商戶們給擠了出來。
足足一刻鐘,商戶們才逐漸停手,留下那兩個壯漢蜷縮在地,瑟瑟發抖,哀號不止。
這時,那蒙頭的麻袋也不知被誰打飛了,龍大定睛朝那一看,頓時瞠目結舌,心叫一聲我滴個娘咧,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了。
只見那兩個原本虎背熊腰,人高馬大的兩個人,此刻鼻子不是鼻子,人眼變成熊貓眼,臉龐也腫得跟豬頭似的,渾身上下布滿了腳印,就連衣服都給撕爛了,這副尊容怕是他們老娘都認不出來了吧?
之所以會被打如此之慘,便是因為最根本的一句話: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別看這兩人生得人高馬大,讓人望而生畏,實則本身並沒有多少實力,連練氣境都算不上,雖然腰配長劍,可也只是裝腔作勢嚇唬普通人而已,若是遇到真的是高手,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真箇是裝逼一時爽,裝不下去便要遭!
錘了兩人一頓後,商戶們都覺得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但仍舊圍聚在一旁不肯離去,對兩人虎視眈眈。
覺察到眾人面色不善,那兩人心中惶恐至極,其中一人艱難地伸出手,顫巍巍地舉向龍大,口上虛弱地喊道:「龍……」
這人話還未說出口,龍大已是臉色大變,怒喝一聲:「弄什麼弄,到現在還敢囂張,不知悔改,是不是還要小爺我給你好好弄弄?」
看著這一幕,林逍遙在心裡偷笑,很是自覺地再次走上前去,義正言辭道:「這兩個無恥小人,也不知用這種方法坑害了多少人,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實在是可惡至極!」
沒錯,林逍遙這話著實有些誇張了,但耐不住代入感極強啊,要知道在場的人全是普普通通的商戶呀,這區區一句話竟讓他們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和平糧行的店小二更是吐了口唾沫:「呸,混帳東西,竟敢來咱糧行訛詐,真是死有餘辜。」
當然,店小二也就是說說,出出心中惡氣罷了,雖然兩個壯漢看起來很慘,但也絕非他可以往死里弄的,可豈知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林逍遙便已直接就接過話茬道:「不錯,這種人渣的確論罪當誅,這位師兄,不如你我一人宰一個,叫他們以後再也沒機會為非作歹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一言落下,滿場皆驚。
而那兩個倒地的壯漢則是嚇得額頭直冒冷汗,眼神驚恐地望著林逍遙,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生得文文靜靜的少年,竟然想要他們的命?
他們就是裝裝樣子,也沒真打算把和平糧行怎麼樣啊?
怎麼就罪大惡極,論罪當誅了?
他們冤枉啊!
至於龍大,在聽到林逍遙的話後,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緩緩朝林逍遙看來,想瞧瞧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可林逍遙一臉嚴肅,顯然是要當真的樣子啊。
這就扯淡了啊。
講道理,這兩個壯漢的作為固然是可惡,但遠遠沒達到死罪的地步啊,這未免也太心狠了吧。
糟糕。
這次玩大了。
龍大眼神閃躲,期期艾艾道:「這位師弟,這麼做太過分了吧,咱們神劍宗弟子固然應該除惡揚善,但也不能武斷的一概而論,教訓一下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他們值得上嗎?」
林逍遙冷哼一聲,正色搖頭:「師兄可曾想過,若是今日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那沈老闆的糧行必然很難經營下去。而沈老闆的糧行一旦倒閉,他這一家子的生計便要斷絕,他拿什麼來養活家人?這兩人分明就是要把人逼入絕境呀,如此窮凶極惡、喪心病狂之輩,饒了他們讓其繼續作惡嗎?再者,他們做這歹事之前,可曾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本來那些人商戶們見林逍遙提議殺人,還有些於心不忍。但細細想來之後,卻又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林逍遙和龍二都是神劍宗弟子,他們可不敢置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真要殺人,那也不需他們動手,所以他們都統統作壁上觀。
唯獨沈老闆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林逍遙一個眼神制止了。
雖然他知道沈老闆要表達什麼,但他一定要沈老闆看清龍大的真面目,以免被坑。
這也是他的行事準則,別人對他好,他必拳拳報之!
「可……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隨便殺他們啊,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龍大這下子是真急了,來時計劃得好好的,先是讓這兩個壯漢出來污衊沈老闆,讓其陷入絕境的假象,然後自己再解圍,如此既能自己獲得好名聲,更能使沈老闆對自己感激涕零,自己的目的也就基本算是達到了,卻沒想到半路上跳出來一個的師弟,還動輒就要殺人除惡。
這可咋整?
今兒出門沒看黃曆嗎?
怎麼就遇到了這個災舅子師弟?
龍大可以清晰地看到蹲在地上的兩個壯漢正對自己投來的眼神,那眼神中有祈求,是希望自己可以救他們。但更有一絲不善的威脅,意思很明顯,哼,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我們下水了,那我們就把這破船掀了,大家都別想好過,自己看著辦吧你。
便在此時,林逍遙忽然一笑,意味深長地看向龍大,緩緩道:「師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我輩修行中人,更是率性而為,誰人手上又沒幾條人命?難道師兄你下不了手,是因為……你和他們本就認識?或者……他們跟你是一起的,所以才不能殺?」
聽到這話,龍大頓時心頭一突,猛地扭過頭看向龍大,卻見對方笑眯眯道看著自己,但眼神中卻帶著的濃濃的戲謔。
嗯?
難道這貨識破了我的計劃?
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露出蛛絲馬跡啊,怎麼可能被識破?
究竟什麼情況?
這小子有點邪門啊!
龍大緊皺眉頭,強行壓下紛亂思緒,冷著一張臉道:「師弟,飯…可以亂吃,但話…萬萬不可亂說。」
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在場之人皆是商人,都是精明之輩,已然聽出林逍遙話裡有話,更是看出了龍大有針對他的意思,不禁狐疑地問道:「小兄弟,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楊開笑而不答,也不點破,只是繼續看著龍大道:「師兄,我看你之前霸氣出手,必然也是個性情中人,可此刻替天行道,造福百姓之機就在眼前,你卻躊躇更為其推脫……你在抗拒什麼?還說你真的心裡有鬼在怕什麼?」
「我心裡有鬼?」
「我害怕?」
「簡直可笑。」龍大哈哈一笑,一張胖臉狠狠扯動了幾下,仿若自語道:「不就是殺個人麼?搞得誰沒殺過似的。」
說罷,龍大狠狠咬了下牙,雙眸冰寒地朝那兩個壯漢看去。
被林逍遙逼到如此境地,加之少年心性經不得激,他只能狠下心來。
那兩壯漢一接觸龍大的眼神,就知道事情糟糕了,這胖子被人給激的團團轉,已經五迷三道了。
這時,林逍遙打蛇隨棍上,又道:「原來是我誤會師兄了,真是對不住,師弟我先殺一人,是為道歉。」
說罷,林逍遙便裝作要拔劍。
「慢著,我是師兄,我先來。」龍大胸膛劇烈起伏的喘著氣,咬牙一步步朝著兩個壯漢逼近。
兩個壯漢一見這陣勢,立馬知道大事不妙了,這特麼是要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我去你娘的死胖子!」
兩人當即就跳了起來,其中踢人的那個壯漢更是指著龍大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心腸歹毒的無恥小人,明明是你給錢請我兄弟二人來沈老闆的糧行大鬧一場,你再出來替沈老闆解圍,獲其好感,我兄弟二人做這個惡人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如今竟想對我兄弟殺人滅口,你這爛心肝的大胖豬,糟粕堆里長大的渣子,休想!」
「你……你特麼放屁!胡說!敢污衊老子,我弄死你!」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戳穿小人面目,龍大頓時惱羞成怒,拔劍欲要殺人。
「哼哼,你倒是來殺呀,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最快!」那壯漢一邊後退,一邊冷笑連連,敞開嗓門大喊道:「各位父老鄉親,各位老少爺們,今日我兄弟二人來和平糧行找麻煩並非本意,全是這死胖子的注意,他看上了沈老闆的女兒,奈何別人看不上他,所以就想出這個齷齪的點子,簡直卑鄙無恥,不要臉,下三濫,這等人渣你們可要看清楚了,千萬莫要被他騙了!」
這番話一說出來,當真宛若投下重磅炸彈,整個現場立馬炸了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蘇木,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有鄙視,有不屑,有唾棄……
時值此刻,林逍遙也是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好奇這貨搞這些別人玩剩下的套路究竟圖什麼,搞了半天,結果竟然是為了美色。
倒也不難理解,這貨身為神劍宗弟子,而且從龍二那裡可知,這龍大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名有名,就是長的太過分,可能唯一缺的就是水靈靈的妹子吧。
看來,這個世界也是看臉的哈。
被眾人用異樣的眼光包圍,龍大隻覺得如被針扎,一張胖臉漲紅如血,色厲內荏狡辯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呵呵。」
「血口噴人?」那壯漢繼續冷笑道:「我兄弟二人固然品性有些不良,也常做些訛人之事,但好歹也是堂堂七尺漢子,敢作敢當,絕不會人前君子背後小人,而且污衊人家糧行在米中下毒,斷人生路這種歹毒之事卻從來不做,要知諸位老少爺們也是我兄弟二人的衣食父母,斷他們生路便是斷我們生路,這種事傻子都不會幹,你覺得我是傻子還是大傢伙都是傻子?你這個在背後搞陰謀詭計的死胖子。」
這話說的實誠且有道理,倒是讓眾人紛紛點頭。
這時,林逍遙也適時地開口問了一句:「那他答應給你們多少錢?」
「事成之後,紋銀百兩!」
「紋銀百兩,不少啊。」林逍遙笑著點了點頭。
沈老闆聽到這裡,自然也對整件事情清清楚楚,當即對龍大怒目而視道:「你這個齷齪小人,長得豬一樣也就罷了,畢竟豬也沒什麼壞心思,可你這豬身上披了一件人皮的傢伙,不僅不好好做人反倒是使出這等下三濫手段,我都替你爹娘感到丟人,我家姑娘眼瞎了都不會看得上你!堂堂神劍宗竟出了你這等敗類,簡直就是有辱神劍宗清譽。」
一人開罵,眾人響應,一時間一眾商戶們也是對龍大鄙夷謾罵不止,唾棄他的卑劣行徑。
雖然他們不敢真對龍大怎麼樣,但罵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謾罵鄙夷聲中,龍大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自知今日之後,自己再也沒臉來這清河鎮了,即便要來,那也得帶著面具來,否則會被噴的體無完膚。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面前這個……師弟!
如若不是他,自己今日定能成功獲得沈老闆的好感,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以後多多來往,與沈家女兒接觸自然是水到渠成,他頭頂小英雄之名,近水樓台先得月,加之沈老闆夫婦的幫忙美言,遲早能抱得美人歸。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水中花鏡中月,不但目的沒達成,反倒是名聲也敗壞了,當真是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
此時此刻,他恨不能把臉蒙起來,再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顏面掃地之下,龍大興許是破罐子破摔吧,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眼神冰冷的望著林逍遙道:「這位師弟,多謝今日醍醐灌頂之恩,師兄受教了,不知師弟高姓大名,師兄回到宗門後必有厚報。」
「額?是嗎?」林逍遙沖他笑了笑,撇了撇嘴,「那你猜呀。」
龍大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暴走的衝動,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不說我便不知道你是誰嗎,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有築基五重的修為,但就憑你這乞丐般的著裝,更是親自來買米,除了見習弟子還能是什麼,你給我等著,這件事不算完,我一定會找你好好清算的。」
撂下這句話,龍大扭頭便朝外走,但凡擋在他前面的商戶,皆是被一把推開,極為囂張霸道。
林逍遙自然也沒攔阻,一來這貨雖然可惡,目的不純,但也就是道德問題罷了,並沒有欺男霸女;二來這貨身份不尋常,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三來他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
當然,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被龍大這貨惦記上了。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又要不平靜了。
目視著龍大離開之後,眾人這才想起那兩個被打得親娘都不認識的壯漢,回頭一看,可現場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時至此刻,這場鬧劇也算是完美收場。
倒是林逍遙,讓這些商戶大加讚賞,尤其是沈老闆,對林逍遙更是感激不已。
那店小二也是滿臉崇拜地望著林逍遙。
很快,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老闆娘立刻走了過來,拉著林逍遙的手就不放了,越看越喜歡,眼睛都在放光,頗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意思。
而沈老闆則是面色憂慮:「賢侄,你今日讓那個龍大顏面掃地,看他的樣子應該要報復,你回到宗門後怕是大有麻煩啊。」
經過此事,沈老闆對林逍遙的稱呼已經變得親切了很多。
「無妨。」林逍遙洒然一笑,「我自有辦法對付他,而且宗門自有宗門的規矩,即便他再記恨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前半句話自然是真,至於後半句話,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沈老闆心思玲瓏,早已見識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對強者為尊的理解極為深刻,豈能不知道林逍遙這是在安慰自己,於是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賢侄切莫掉以輕心才是,若是因為今天這事給賢侄招致什麼禍害,那沈叔我一輩子都良心難安吶。」
「沈叔放心便是,我一定小心謹慎。」林逍遙微笑點頭道。
沈老闆夫婦很是感激林逍遙今日出手相助,說什麼都要留他下來吃晚飯,他本來想答應的,畢竟盛情難卻,可在聽到老闆娘一句話後,當場否定了這個想法。
「賢侄啊,你高堂可在?家住何方?可有娶親啊?」
好傢夥。
我出手相助,老闆娘你竟然想要升級當丈母娘?
林逍遙隨便搪塞了幾句,立馬腳底抹油。
不是他不喜歡水靈靈的妹子,也不是他不行,而是那個法相境母龍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呢,他豈敢再去招惹。
惹不起。
完全惹不起!
先走為妙。
臨走的時候,林逍遙強行給了十塊靈石,遠超所買靈米的價格,也算是回報一下沈老闆夫妻的善心。
路上。
林逍遙一直都提防著龍大會在路上埋伏自己,畢竟這貨雖然長得身大體寬實則小肚雞腸,陰損詭譎,埋伏偷襲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可直到回到草廬這貨也沒出現,倒也讓林逍遙高看了這貨一眼。
不過,他並不會認為那龍大會作罷,一般來說,越是風平浪靜,暴風雨來的便會越猛。
看來,還是得趕緊修煉啊,要不然等麻煩上門可就晚了。
回到房間內,林逍遙正準備修煉,卻被不請自來的龍二拉走了,說是要兌現承諾。
林逍遙自然不會拒絕,那可是靈園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草廬,朝著神劍宗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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