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逍遙早有防範,就在謝千山抬手的一瞬間,一把抓住葉修的脖子將其擋在身前。
「謝首座,我勸你最好別動。」
「不然,我不保證手會不會抖。」
待身形穩住後,林逍遙直視著謝千山,手中金光閃爍,那赫然是一道金色元氣凝聚而成的劍刃,正橫在葉修的脖子上,只需輕輕一划,便可取下葉修的首級。
意思不言而喻,你這老東西若是再敢亂動,老子就摘了你徒弟的腦袋。
其實,早在謝千山降臨之際,林逍遙就知道今日之事已經不可能順利了,想要立馬宰了葉修絕無可能,除非同歸於盡。
他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捨棄自己的性命,且不說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單單是為了張三峰等人也不可能做此傻事,如果他真的選擇換命,事後張三峰和丫丫絕對難逃厄運,這所有的一切都並非他之所願。
當然,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這一幕,看得台下所有弟子都瞠目結舌,頭皮發麻。
好一個林逍遙,硬剛一峰之首座,你這膽子怕是連天王老子都不怕了吧?
「你敢威脅我?」
「可考慮過後果?」
謝千山眼眸微微眯起,死死盯著林逍遙,聲音冷愈冰霜。
「我只不過是區區一見習弟子,豈敢威脅堂堂謝首座。」
林逍遙冷笑一聲,聲音漠然道,「既然有賭約在先,那就應該願賭服輸,說破天他都必須死,但既然謝首座都親自出面了,我自然不會不給面子,想要我留他一命不難,您要帶走他也可以,只是我這生死戰並非兒戲,就看謝首座你有沒有誠意了,我的誠意已經拿出來了,如果你還想要恃強凌弱,以勢壓人,決意取我性命,那很不好意思,你的弟子,死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言語間,林逍遙抓住葉修的頭髮狠狠一拉,頸部高挺,在金色劍刃上拉出一道血痕。
如今這般場面,他很清楚,若是殺掉葉修,自己也活不了,他也不想死,不過既然已與浩然峰結下了梁子,那就索性干一票大的,狠狠薅一盤羊毛。
但這無異於是拿命在賭,賭贏了可獲得不菲的修煉資源,賭輸了自然是當場殞命。
說到底,他賭的就是謝千山敢不敢公然挑釁神劍宗之宗門律令,在不在意葉修的小命。
畢竟,他占理,謝千山公然殺宗門弟子,更是重罪。
此時此刻,整個現場靜得可怕,甚至連能聽台下那一顆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動之聲。
「師…師尊,救…救命,他真要殺…殺我啊,救命啊……」
葉修顫抖不已的哀求聲打破了現場的靜,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冰冷鋒銳的劍刃,那是林逍遙的濃濃殺機,他敢肯定,如果謝千山真的不管不顧出手,他必然會死在林逍遙的前面。
他還不想死啊,他是外門精英弟子,不久之後便可進入內門,榮耀無限。
他的未來一片光明,大有可為啊。
「小子,你可知你今日這般行為,意味著什麼後果嗎?」
謝千山咬牙道,面色陰沉得嚇人,眼底殺機瀰漫。
「我自然知道,可那又如何?你若是執意恃強凌弱,罔顧宗門律令,我便拉著你弟子上路。」
林逍遙聲音平淡,但不難感知到其中的不容置疑。
他可不管什麼後果,他只知道現在若是不硬剛到底,不僅自己會淪為一個笑話,更是連性命都即將要不保。
命都要沒了,考慮個錘子的後果。
「好,好好,你真以為本座那你沒辦法嗎?區區築基一重螻蟻也敢蹦噠,無知者無畏,死。」
語落,謝千山的面色徹底冷了下來,真正動了殺機,抬手間一股無形之力席捲而出,朝著林逍遙席捲而去,更是瞬間凝聚出一道金色掌印,朝著林逍遙強勢拍去。
這一瞬間,林逍遙只覺得自己渾身無法動彈,就如被一個看不見的牢籠禁錮,連手指頭都無法翹起,更莫要說割了葉修的腦袋。
這一刻,林逍遙才知道自己賭得很離譜,一峰之首座的實力何等強悍,根本就不是他如今可以抗衡的。
只要人家願意,一念之間便可將他抹殺。
他所謂的人質,在謝千山眼中根本就是個笑話。
只是,他真沒想到,謝千山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挑釁神劍宗之律令,連前途都不顧了。
就在林逍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忽然,一道縹緲卻帶著無上威嚴的聲音在神劍宗上空響起:「謝千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殘害門中弟子,你是要挑釁我神劍宗的宗門律令嗎?」
此言一出,宛若滾滾雷霆降臨,一股霸道無匹的威壓猛然落下,直接震散謝千山的金色掌印,端是神異至極。
謝千山豁然扭頭,看向虛空某處,陰沉著老臉,冷哼一聲,道,「道濟,是他要殘害我徒兒,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徒兒被殺嗎?還是說,你要故意包庇林逍遙。」
「包庇?」半空中響起一道冷笑之聲,「你這強詞奪理的理由實在拙劣,上得風雷台者,生死各安天命,你身為一峰之首,連這都不知道嗎?」
「賭命乃是事先下好的賭注,且沒有任何人逼迫,皆是雙方自願,葉修輸了,輸命自是應當,到了你這裡就是林逍遙殘害葉修,我包庇林逍遙,這是何道理?」
「再者,林逍遙已經主動退讓一步,你明明只需拿出誠意便可救你徒兒一命,卻偏偏要恃強凌弱,對宗門律令視若無睹,你真當神劍宗是你的一言堂嗎?」
「既然輸了,那就要認!」
說到這裡,那道聲音微微一頓,繼而語氣加重了兩分,「輸不起就要殺人,你真當你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你殺林逍遙一個試試!」
「你……!」謝千山頓時啞口無言,面色青一陣白一陣,滿腔的怒火差點給他憋出一口老血。
但,確實人家道濟說得句句在理,有賭約在先,只能生死各安天命,他根本就無權插手。
如今這般,他已經是僭越了。
要怪……也只能自家的好徒弟葉修。
誰特麼叫他賭這麼大的?
誰叫他那麼廢物,連一個築基一重的見習弟子都收拾不了,反倒是被打得跪地求饒?
此時此刻,謝千山氣得想吐血,有種自己的培養都培養到狗身上去了的恥辱。
不過,被半空中那道聲音的主人一番質問,謝千山高低也恢復了幾分理智,他毫不懷疑,此時若再對林逍遙下殺手,他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輕則前途盡毀,淪為張三峰那般,重則被宗門強勢斬殺,這絕非他所願。
再者,葉修雖然很廢物,但他為了培養葉修也耗費了不少心血,就這般放棄著實有些可惜,他還想在搶救一下。
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沒有必要今日跟林逍遙死磕,日後隨時都可以弄死對方。
思來想去,謝千山最終還是強行按耐住心中怒火,大袖一揮,將一個儲物袋凌空拋向了林逍遙。
眼見著儲物袋急速而來,林逍遙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靜靜站在原地。
無他,只因為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儲物袋上裹脅著一道可怕的勁力,若是去接,必然被重創。
「狗日的老雜毛,竟然想暗算小爺,生兒子沒眼兒。」林逍遙心中暗罵。
果然。
伴隨著咚的一聲,那儲物袋落下,直接將擂台砸出一個洞,周圍開裂。
「小子,今日之事不算完。」
留下一句冰冷話語,謝千山抓起葉修瞬間消失。
「呵呵,完?這才剛剛開始呢。」林逍遙嘴角泛起一抹冰冷,抓起儲物袋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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